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杀生丸]与房东大人的幸福生活 作者:六月栀烟 文案   阿九第一次感觉到了来自世界森森的恶意。   总的来说,这是一只妹纸穿越到一只男妖身体里面后,与那只男妖相亲相爱~近水楼台的故事~~~   阿九妹纸前期很废材…后期…很奶妈….   阿九妹纸的理想……成为一名大家闺秀(???) 内容标签:因缘邂逅 近水楼台 穿越时空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杀生丸,阿九 ┃ 配角:犬夜叉众人 ┃ 其它:   ☆、第一章 房东大人你好。   阿九一脸扭曲的望着眼前结实平坦的胸部,狠狠的吸了无数口气,才堪堪将失控声压下去。   阿九扭曲着一张几乎快要崩溃的脸,心下不断叫嚣,尼玛…谁来告诉她,这是肿么一回事,为毛她一觉醒来便成了这般模样!尼玛…即便小笼馒头两只,但至少还是有的啊!但是,谁来告诉她,上面的那两只跑哪去了?!下面多出来的那只东西又是肿么一回事!!!   阿九扭曲着一张脸,看着“自己”从水中起身,biubiu几下便把衣服穿戴完整。   月黑风高,树木葱郁,溪水清澈…不见底…好吧,阿九承认自个的文化水平不咋滴高,但是…如果现下的她还未意识到不对劲的话,那么真心是脑子有问题了。   黑夜,树林,小溪...这根本不是她的房间,她,也没有在做梦。方才溪水漫过身体的感觉,衣服摩擦皮肤的触感,风掠过身侧带来的丝丝凉意,这些无不是真实的感觉。   意识到最有可能的事,阿九不知所措,惶恐,害怕……、最后冷静,沉思。   她魂穿了,从那、平、坦、的、胸、部、便猜得出了,阿九咬牙切齿。   穿了也便罢了,穿成男的也便罢了,但是!谁能告诉她,为毛这个身体的主人还活着,不是说好的混穿都是穿到死人的身体里面的么!尼玛,求不虐好么!求穿越大神放过好么!她现在这般模样明摆着便是占着别人“老公”的三儿啊!原配还在,三儿就不能蹦跶,还让不让她好好混了!   阿九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三个月了,是的,你没看错,她在这具身体里,整整呆了三个月,神奇的是这身体的主人还不知道她的存在。阿九握拳暗道,果然穿越女都是有黄金外挂的。   阿九觉得,在这般下去,她真得要宅成狗了。求房东大人换个地方溜达好么!每天在深山老林里晃悠有碍身心发展啊!每天瞅着那么一群群奇形怪状,实煞风景的生物她的身心,她的三观都受到了无比巨大的冲击好么!求房东大人能好好休息一次么!每天没日没夜的赶路会死的啊!你知不知道你不睡觉我也不能睡啊!你能了解我连闭眼这个简单粗暴的技能都不能好好施展的感觉是多么痛苦么!   多么痛的领悟啊!阿九面无表情,房东大人不断刷新她的三观,房东大人不顾她的死活(哎~)不吃不喝不睡,房东大人不喜欢说话,房东大人是台冷空调,所以房东大人是个不体贴的冰山面瘫男。   每日如同牵线木偶一般跟随着房东大人的动作而行动,阿九现下能够控制的,只有自己的思维罢了。   跟房东大人打招呼?阿九面瘫着一张脸,她能说房东大人根本听不到她讲话么!   实际上房东大人听不到她讲话阿九还是松了一口气的,尼玛毕竟现下她蜗居在别人的身体里面,要是房东大人一个不爽在她身上戳几个窟窿怎么办?要是一个不小心房东大人认为她有不轨之心打算鸠占鹊巢神马的,然后找个道士和尚神马的把她收了怎么办!   阿九的要求其实不高,真的不高!她只求安安静静的做一只米虫,但是房东大人能给她一天安分的日子么!房东大人的兴趣爱好不要那么奇怪好么!能不凶残的找奇形怪状的生物决斗好么!在这么下去她好怕审美会变得好奇怪的啊,哭!   还有,跟着房东大人的那只绿油油的,丑丑的,矮矮的生物是怎么回事?还有那奇怪的发音是肿么回事?日语么?!还是其他的什么鬼东西?天哪,她到底来到了怎样一个鬼地方!阿九表示生活越来越忧郁了。房东大人爱好特殊,阿九表示根本驾驭不住啊,哭!   杀生丸从三个月前开始,便一直感觉自己身后有一个看不见的东西存在一般,可偏偏他那敏锐的警觉性和嗅觉又告诉他身后并没有东西。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就像是紧紧的跟随在他的身边,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可他却根本无法察觉出那人到底在何处,这种感觉让杀生丸心情很不爽。   邪见最近很郁闷,不晓得自己到底哪里惹自家大人不高兴了,已经整整三个月了啊!这三个月以来,邪见一直处在水生火热之中无法自拔,每天不但要被踢飞无数次,还要默默承受自家大人释放的冷空气。可幸的是,每天都有不知死活的妖怪来找大人麻烦并扬言要吃掉大人,正因为那些不知死活的妖怪,这才让他邪见大人的生活好过一些。邪见不禁抹了把辛酸泪,作为一个忠诚朴实的仆人,他邪见容易么!   杀生丸弄死最后一只不知死活的妖怪后,心情爽了不少。抬眸看了下微暗的天色,信步往水源方向走去。   溪水带来的微微凉意,这让三个月来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的杀生丸舒缓了心情,靠着溪中那块大石头上闭目养神了起来。   男色当前,月色撩人,当真让人心猿意马啊!只是,房东大人在关键时候闭上眼睛是怎么回事!说好的福利呢!她每天劳心劳肺的容易么!   背后石头带来微凉的触感让一直处于常温状态的阿九不禁打了个寒颤!她能罢工不干么,她真心的求穿越大神听到她的祷告给自个开个外挂啊!不求有实体,只求切断五感的办法啊,哭!   只是眼下,房东大人怎么做,她还是得怎么做。想到这,阿九忍不住幽幽的轻叹了一声。   那声“唉。”细细长长的,带着无比的幽怨和郁闷,顷刻间在杀生丸的耳畔处回荡,仿若是有一个人,趴在他的肩头,嘴巴贴着他的耳边轻声叹息一般。   杀生丸猛然睁开的金瞳冷漠锐利,低沉醇厚的嗓音带着强烈的杀意,“谁?”   尼玛w(Д)w   忽而响起的声音让阿九吓了一大跳,第一时间捂上了嘴,大气都不敢发出一声。那低沉醇厚的男音在夜间静谧的深山老林里响起,带着强烈的杀意和冷冽森然的味道。阿九真的要被自己蠢哭了好么,这是怎么一回事,房东大人不是听不到她说话么!   怎么办怎么办,房东大人不爽了怎么办……阿九倒吸了口凉气,脑子迅速的想着可以应对的策略,只是…脑子一片空白是怎么回事,说好的外挂呢…阿九真的要哭了。   “你是谁。”这下已经不是疑问句,而是完完全全带着欲除之的陈述句了,很显然杀生丸的耐性已经磨得差不多了。   被这么一威胁,阿九更加坚定了以不变应万变的方针政策,房东大人心情不好,她此刻那么一出声便等于撞枪口上,要是房东大人一个不爽不让她继续借住了怎么办?她上哪哭去?所以,阿九握拳,敌不动我不动。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 房东大人你好。   四周又回归沉寂,除了清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外,再无其他任何声音响起。   杀生丸神色愈发冰冷,阖上金眸重新闭目养神了起来,找到了猎物,还怕她逃走不成。   躲在杀生丸体内大气不敢发出一声的阿九屏住呼气,小心翼翼缩在某个昏暗的角落,蹲起了蘑菇。   月已到中天,四周安静压抑的气氛和房东大人森然的气场让阿九备受煎熬。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阿九捂脸默默流泪,房东大人求放过好么!   阿九这般战战兢兢的安全度过了三日,这三日来,房东大人还是如同往常那般,面无表情的打打怪升升级。   倒是邪见自打自家大人又恢复“正常”后,每日马屁不断,虽然每次都会被杀生丸踢飞,但是邪见依旧月以继日,坚持不懈的为他的马屁事业而奋斗。   阿九虽然听不懂,但是,看着那只奇怪的生物每天不带重样丰富多彩的表情,心情还是莫名的被娱乐到了。   所以说人呐,一旦没有了危机感,一旦松懈了下来,就会不由自主的堕掉入敌人早已设好的圈套。这一点在阿九被房东大人捉了个现行之后深有体会。   这一日,是阿九穿越到这个世界里,住在杀生丸身体里面的第三个月又四天的一个早晨。   这日,杀生丸一反常态的没有赶路,而是靠在离悬崖边不远的一颗大树下养神。   黑夜已过,黎明之后便是旭日东升之时,难道房东大人想要看日出?阿九瞬间被自己这个想法恶寒到了。   不过很显然,杀生丸选的这个位置是极好的,既能第一时间看到日出,又能在日出来临之前享受着鲜花的芳香。好吧,阿九承认自个的表述能力是怂了那么一点。   可是房东大人不看日出,那来这里作甚?阿九表示很好奇。   随着旭日发出的第一缕曙光划破黎明前的黑暗,东方天幕有漆黑而逐渐转变成鱼白肚,漆红色,继而变成耀眼的金黄色,喷射出万道霞光,最后一个火球从最东边的山间跳出,腾空而起。   老实说,这是阿九第一次日出,旭日冲出山间划破黎明的那一刹那,阿九感觉整个世界都亮起来了。暖暖的阳光柔柔的打在脸上,四周的一切感觉都鲜活了起来,这种感觉真的是,真的是…“太美了!”请允许她此刻只能用这三个字来表达她此刻的心情,过于华丽的词藻都无法将此情此景表达出来,更何况…尼玛她也不会啊,血o( ̄皿 ̄),这才是重点!   “哼,出现了么。”   !!!雾草凸(艹皿艹)   冰冷刺骨的嗓音瞬间将阿九拉回了现实,怎么办怎么办!暴露了暴露了…尼玛,不带这么玩人的啊!阿九欲哭无泪。   房东大人的视线还在那绚烂的旭日上,只可惜此等美景阿九却已无欣赏下去的心思,即便看不到房东大人的脸,她也能感受得到那深入骨髓的寒意,房东大人,心、情、很、不、好、啊!   暗处的人保持沉默的态度让杀生丸很不满,整整跟了他三个多月不被他察觉行踪何处,可见此人修为是极高的,这点倒是让杀生丸起来与之相较高低的心思,对那人保持沉默的不满也就低了许些。   若是阿九知晓房东大人此刻想法,定会吐槽这真的是一个美丽的误会啊!   阿九思索酝酿了许久,最终捏了捏嗓子,尽量装出这辈子最腻歪最可怜的声音,小心翼翼的发出一声,“房东大人?”   ……   见房东大人没有过激的反应,阿九胆子也便肥了不少,噼里啪啦一股脑儿的把这些月子她受过的委屈和不满添油加出的倒了出来,末了还不忘讨好的抱一下房东大人的大腿拍拍马屁什么的。   阿九一脸期待的等待着房东大人爱怜(大雾)的安慰,只是……   杀生丸面无表情的听着那仿佛就在耳边低吟的声音,柔柔的带着无限可怜的语线,仿若是受了不为人知的委屈一般……那柔和甜美的声线,分明就是一个女子该有的嗓音。只是…杀生丸摊着一张脸,他能说他一个字也听不懂么。   阿九努力维持的委屈表情僵了一脸……尼玛,说好的安慰呢,气都不吭一声是肿么回事?她这么卖力表演着连出场费都木有她容易么!   阿九的智商在此刻突然异常灵活了起来,经过内心一道道诡异的公式计算,最终,阿九僵硬着那张不可置信的死人脸:尼玛w(Д)w,语言不通啊啊啊啊啊!!!!,   许久再无声响,杀生丸金眸闪过一丝不悦,薄唇紧抿,这个女人敢无视他。   所以,阿九躺枪的同时,她在杀生丸那边的各种印象以秒速往负值方向前进。   九曲回肠般的思绪狠狠的转了几个弯弯后,阿九用极其僵硬且蹩脚的日常日语跟杀生丸打了声招呼,“额,那个,Kon'nichiwa?”   ……   雾草,没反应,难道她记错了么,‘你好’不是这样发音的么?难道他们说的是不日语么?怎么办!怎么办!!阿九感觉要被自己蠢哭了。   阿九哭丧着一张脸,脑子里快速的搜索自己脑子里储存的为数不多的日语,良久才鼓起勇气涩然开口,“阿诺捏,阿达斯,ha ji me ma si te……dou shi you!”   阿九抓狂,啊啊啊啊,她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许是大发慈悲,又或许是不忍直视阿九那蹩脚的日语,杀生丸面无表情的开了金口,“出来。”末了,想着那个女人极有可能听不懂,又加了两字,“见面。”   阿九默然…很好,她只听得懂‘见’这个发音,难道房东大人想要见她?然后深入交谈房租问题?   好吧,阿九承认脑洞开得有点大了,回归正题。只是她的灵魂现下被束缚在房东大人的体内,就连最基本的控制肢体的能力都不能实现,怎么可能和房东大人见上面呀!但是,如果她继续沉默不语或者拒绝房东大人的话,肯定会被房东大人杀掉的吧,一定会的吧!阿九真的好想哭啊!为了过个好日子,她容易么!   所以,阿九努力的组织了一下会得不多的日语,很老实的回答,“我…..那个..出不来。”顿了顿,决定破罐子破摔,紧闭着眼睛视死如归,“现在….你…身体…”   果然,此话一出,换来了好长好长的沉默。   听闻阿九的解释,杀生丸第一反应便是错愕,愤怒,继而想杀了这个女人。而且,他也很快的准备将此付之为行动。   心情无比忐忑的阿九咬着双唇,忽然而来的莫名寒意让她不都得抖了抖,心情愈发紧张了起来。   “方法。”正当阿九思索着要不要打破一下这沉重的气氛时,一道清冷的嗓音响起让她松了口气。   阿九很纠结,房东大人的话她还是能听得明白那么一丢丢的,只是,尼玛要是她有法子她早就拜托现在这般模样了好么QAQ   阿九想了那些神话小说,鬼怪小说里面的各种神奇的存在,最终,让她找到了那么一丢丢可能与房东大人亲密接触,噢不,亲密交谈的法子。   “yu…. me(梦)?”阿九双目含泪,如果上天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她一定把英语专业改成日语专业!一定会!怕房东大人不理解她的意思,复而又加上一句,“睡觉。”   ……   良久,久到阿九以为房东大人听不明白她的意思,正绞尽脑汁的想着自己会的日语能不能将她的意思表述出来时,房东大人终于把眼睛闭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房东大人你好。   感受到眼皮突然变得很重,强大的压力迫使阿九不得不将眼睛闭上。然后随着一阵令人胆颤的天旋地转后,阿九感觉到本来轻飘飘的身体重新落入地面的感觉,而五官和身体的牵制感也消失了。这个认知让阿九瞬间感动得泪流满面,尼玛啊!苦尽甘来的感觉啊有木有!终于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了有木有!这一切都来之不易啊有木有!   正当阿九为自己能够重新获得自由而激动的同时,不远处突然出现一道白雾,由浅至浓,再由浓至浅,最后消失殆尽。而在那白雾之中的那道身影也愈发的清晰起来。   ……!!!美少年!!!阿九激动了。   旭日已跳出山间,柔和的金黄色光辉打在背对着旭日的来人身后,银白的发丝仿若染上了一层光辉,就连那张棱角分明,硬朗淡漠的脸,也变得柔和了起来。   阿九扭头,默默地咽了下口水,她才不会承认她被美□□惑到了。   当闭上眼的那一刹那,杀生丸就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吸引力,似乎要将他拉入某个地方。对于这股强大的力量,杀生丸的第一反应是抗拒,但很快的反应过来,这是…那个女人做的么!   杀生丸笑了,若是邪见在此,定会惊恐的大叫。杀生丸很少笑,若是他笑了,便是有人要倒霉了。   很荣幸的,阿九中了奖。   一阵眩晕感后,杀生丸陷入一阵白雾中,对于眼前出现的白雾,杀生丸神色不变,步伐不急不缓的往白雾中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感觉四周的白雾越来越淡,而他似乎也看见了,白雾之外的人影,那个女人……   这里和外面的世界没有什么两样,一样的风景,一样的旭日,只是,少了生命的气息。   是的,这里什么都有,有花有草有树木,也有…人。只是在这里,杀生丸感觉不到任何生命的气息。金眸微闪,这便是…梦境么?!   不远处的少女只身而立,奇怪且暴露的着装,露额高马尾,一张有些婴儿肥的脸,不粗不细的眉毛,不算高挺的秀鼻,厚薄适中的红唇,乍这么看下去,这五官可以说是平淡得出奇,若是硬要说那张脸上唯一的亮点,也便只有那双圆圆的杏桃眼了,很清澈,那双眼莫名的让人感到温暖和心安。   杀生丸瞟了阿九一眼后,直接亮出冒着绿光的右手,做出攻击的动作,然而却不急着攻击,他在等那个女人…..   阿九淡定的瞅着对面的杀生丸,默默地流着口水,房东大人果然有着不一样的美貌啊!金眸璀璨,贵气逼人,怎么看都是一个面无表情且沉默寡言的贵公子呀!只是…阿九一脸惋惜的瞅着房东大人的那头少年白,可惜了,这么一个俊美少年,没想到居然未老先衰,满头白发,啧啧…这么一个贵公子却只身在森山老林中,莫不是宅斗中的牺牲品?   生母生产时被害,生母的宅斗情敌来个偷龙转凤,将还在襁褓中的房东大人扔到这森山老林中任其自生自灭。而生母的奶娘是宅斗中的战斗机,带着剧透这一技能识破这一切,为保少爷性命,隐姓埋名于山野中,默默地将其养成贵气逼人的公子爷后,微笑着离世,这个一个苦命少年的成长史......阿九默默地脑补着各种宅斗文,面露同情的瞅了杀生丸一眼,对他那满身杀气视而不见,完全脑补成因从小缺爱(喂喂)不再信任任何一个人。阿九默默咬手帕,好可怜的房东大人啊!   杀生丸见阿九投来淡定挑衅的目光,杀气一时间竟是暴涨,这个女人居然敢藐视他。杀生丸很不爽,所以,他开启了攻击模式。快速闪身至阿九面前,扬起冒着绿光的毒爪毫不客气的往阿九身上招呼。   阿九还未来得及反应,杀生丸的毒爪已从身体划过。只是…杀生丸的瞳孔猛然一缩,脚尖点地,收起了攻击模式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杀生丸望着还冒着绿光的毒爪,眼眸微闪,居然触碰不到她的存在。按压住不断发出嗡嗡声的天生牙,那种感觉,分明就是属于灵魂的存在,那个女人,已经死了!   阿九依旧僵着一张淡定脸,不要问她为何还如此淡定,泰山倒得太快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呀呀呀呀!!!   不过,杀生丸看了眼依旧淡定不语,连害怕的表情都没有露出来的阿九,疑似赞赏的吐出俩字,“不错。”   ???这是不明所以的阿九。   所以说,这又是一个美丽的误会啊!   邪见最近很郁闷,是的,他很郁闷。他的杀生丸大人最近都不去虐怪而是时不时的入睡,不然就是阴晴不定的呵斥他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邪见痛心疾首的捂着胸口大呼,难道杀生丸大人堕落了么!不,杀生丸大人才不会!一定是有什么邪魔歪道迷惑了杀生丸大人,一定是的!这样的的话他该怎么办…邪见慌得直跳脚,不行,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作为一个忠诚的仆人,他要将杀生丸大人解救于水火之中。   想到这,邪见变得异常坚定,望着不远处椅着树干入睡的杀生丸,邪见双眸含泪,斗志昂扬道,“杀生丸大人,邪见这就来救你。”言罢,邪见伸伸胳膊抖抖腿,挥舞人头杖便冲向杀生丸。   哪知,正当邪见扬起人头杖正要驱除恶魔救回自家大人时,却撞上那双冷漠的金眸。邪见斗志昂扬的气势一秒消失殆尽,僵持着身子,双目含泪,“杀生丸大人,您终于……啊….”   话未说完,整个人便随着一股力道飞了出去,精准的落入荆棘丛中。   “噢~”这是邪见痛苦的叫声。随后便瞅见那绿油油的生物猛地从荆棘丛中一跃而起,因荆棘刺刺入皮肤中激起的疼痛感而来回奔跑。   阿九感叹的望着活力四射的邪见,“房东大人的宠物真可爱。”顿了顿,面无表情的指责杀生丸,“房东大人真无情。”   即便听不懂阿九在说什么,但是她那说话的语气真心是让妖感到不爽啊。所以,杀生丸将一颗石子扔了出去,精准无误的砸到乱蹦乱跳的邪见头上,不出意外的,邪见摔了个狗啃泥。   杀生丸金眸冷漠的扫了眼趴在地上的邪见,低冷的嗓音从前方传来,“吵死了。”   原本在地上挺尸的邪见立马跪趴在地上,颤抖着身子,双目含泪的喊冤,“杀生丸,请饶恕我的无礼,都怪那迷惑杀生丸大人的邪魔我才会冒犯大人。”   !!!阿九表示完全听不懂,但总觉得这只小妖怪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杀生丸不再理会邪见,面无表情的往前走。邪见见状忙从地上连滚带爬的追了上去。   阿九最近有点忧郁,自打房东大人知晓她的存在之后,几乎只要房东大人一闭目休息,他的身体对自个灵魂的压制感便消失,当然,只要这个感觉一消失,房东大人高大威武的身影便会出现在她的面前,阿九每次瞅见那张冰块脸就不由得感到一阵阵胃疼。气场太强大,尼玛她根本招架不住呀呀呀!!!   房东大人同意了她继续住在他的身体里,每天用意念弄出各种各样的妖怪给杀大爷打怪升级是她要交的房租。   啊,对了,房东大人说他叫杀生丸。一想到房东大人金眸冷冷的瞅着她,惜字如金的吐出“杀生丸”三个字,阿九就不由得汗毛直立,太让听者伤心又伤肺了啊有木有!   阿九低声重复了几声“杀生丸”的名字发音,勉勉强强可以叫得出来。   末了,阿九摸着下巴思索着要不要告知对方自个的名字,只是,阿九怂着一张脸,‘阿九’这俩字怎么发音啊!!   偷偷瞄了眼杀生丸那张看不出任何表情的面瘫脸,突然灵光一闪,张大嘴巴发出一声“啊…”随而立刻伸出双手,露出九个手指头。   可以说,这般介绍自己名字的阿九可以说是天上地下只此一人了。不出意外地,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肯定以为此女有病。   只是…杀生丸摊着一张脸微不可见的别开视线,他居然看懂了!   眼瞅着房东大人没有反应,阿九急了,更加卖力的“啊啊啊”叫起来,猛地晃动着那九个手指头,黑黝黝的大眼睛着急的望着他,急切的想让对方读懂她的意思。   “闭嘴。”杀生丸清冷的金眸闪过一丝不耐烦。   感觉到房东大人不爽的语气阿九立刻捂上了嘴,大大的眼睛很是无辜的瞅着他。   杀生丸此生第一次生出了一种微妙的无力感,别开的金眸依旧不带任何情绪,“阿九。”   ……   阿九捂着嘴的手一僵,不敢置信的睁大双眸……她听出来了,房东大人在叫她的名字。身体微微的颤抖,一股想哭的冲动油然而生,尼玛啊!整整三个月零四天了啊!整整三个月零四天没   有听过任何人,没有听过任何人再唤过她的名字。   原来她的名字用日语是这么发音的啊!矮油,房东大人的声音真好听呐!阿九笑弯了眼。   “嗯。”阿九抬眸,眼角镶满了满足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 房东大人你好。   阿九捧着桃子狠狠的啃着,目光幽怨的看着前方正在打怪升级的房东大人,抬头望天哀怨的叹了口气,“唉~什么时候才能拥有一份平静的生活啊。”   阿九瞅着英姿飒爽的杀生丸,不由得又是一阵感慨,房东大人果然是百看不厌啊!!越看越帅啊肿么破!!不过…阿九妹纸摸了摸下巴,有些狐疑,为毛她感觉房东大人有种似成相识的感觉呀?难道这就是爱的心跳?!   额….呸呸呸…..阿九赏了自个一个耳刮子,尼玛脑洞不要开太大好嘛!   这里的世界,阿九能够凭借着自己的意念而改变,黑夜一秒变白昼的技能分分钟能搞定。当然,能出现的东西必须都是阿九见过并储存在记忆里面的才能将其复制进这个世界来。   阿九表示,穿越大神开得这个金手指简直就是强大啊!默默膜拜!   当然有些东西阿九还是很不满的,比如说,杀生丸为了同强大的妖怪练招,定是要在现实中找强大的妖怪与之拼死拼活一番,与此同时,阿九还得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只妖怪的每一个特征,每一个技能,每一个细节。如果那只妖怪长得还行也就算了,偏生都长得奇形怪状,有些招式也莫名的让人恶心不已。阿九表示,她的世界就要被崩坏了!   杀生丸确实是个强大的存在,这点没有谁比阿九更深有体会了。   她印在记忆里的东西能无限的在这个世界里复制出来,也就是说,在现实世界中杀生丸仅仅是同一只强大的妖怪厮杀,在这个世界里,他却是同时和几个、十几个、甚至是几十个厮杀。   这种不要命的锻炼方式,有时候看得连阿九都觉得头皮发麻。若是你以为在这个世界里受伤是虚假的,那你就大错特错了,这个世界除了里面的生物是完全复制出来以外,受伤,死亡都是真实的存在。   阿九曾经也为此感到森森的胃疼,森森的忧虑,你说本来她可以复制出一个很唯美的世界,可偏偏房东大人却硬是要她弄一大群有碍风雅的妖怪出来。当然最重重要的原因是,复制出来的妖怪在这里也是真实的存在呀,她可是软妹纸一只呀,对妖怪神马的战斗力完全等于零呀,要是一不小心被拍死了怎么办!!!当然,最终的结果是阿九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身为一只鬼,一只没有实体的鬼,谁拍得死啊!!!   好在,身为一个强大的大妖怪,杀生丸的自我修复能力也是极高的,完全避免了当他回到现实世界中与阿九的五感再次联系起来时带给阿九的疼痛感。不然,阿九也不会这么老老实实的听杀生丸的话为他弄一个妖怪试炼场出来!   给最后一只妖怪致命的一击后,宣告着这次试炼的结束。此时的杀生丸因刚与那群妖怪打斗而显得有点狼狈,毕竟,那是十几个实力强大的妖怪。   即便受了伤,即便依旧是那张面瘫脸,也不能掩饰此刻杀生丸的好心情,连带着看见阿九那不雅的吃相也变得顺眼起来。   “房东…额不…杀生丸,你要走了?”瞅见杀生丸又离开的趋向,阿九忙扔掉手上的桃子,快步上前拦住了杀生丸。   许是今儿个杀生丸的心情不错,破天荒的原谅了阿九的无力举动,朝她微微的点了点头。   阿九见此,立刻慌了,急忙道,“不行,不能走。”   杀生丸金眸冷冷的看着阿九,杀气立刻弥漫在四周,“你敢命令我。”   此刻思绪还停留在‘要是杀生丸走了她怎么办’之中,完全没有察觉的杀生丸的杀气的二货阿九急得猛地跳脚,“你伤口还在流血,不能走。”尼玛你走了,我不是死定了!!!   杀生丸语气淡漠,“与你无关。”   “尼玛!怎么与我无关,你走了,我怎么办!好疼的!!!”雾草!!什么话啊!!!阿九气得肺都要炸了。   “这种伤势与我无碍。”   “尼玛!你有没有碍与我何干,我说的是我疼!”阿九无力扶额,房东大人请不要太自恋好嘛!   没想到阿九的回答会是这个,倒是让杀生丸愣了一下。   未等杀生丸接话,阿九继续抓狂道,“你要是离开这里我也得离开,到时候咱俩的五感又得连在一起,这种伤势对你来说是没什么!但是!对我来说就是大大的问题了啊!!!”顿了顿,瞅着杀生丸那副仿佛是在说‘你痛不痛与我无关’的表情,阿九咬咬牙,决定下记狠药,“杀生丸,你身上的这种伤势对于人类来说是致命的,虽说我现在这般模样即便是疼我也死不了,但是你想想啊!疼痛的感觉都会使妖怪削弱感官上注意力,更别说人类了。再者,人类对于带给自己伤害的东西总是下意识的避免,尤其是给自己生命造成威胁的东西。如果你再想找更强大的妖怪练招,而我却无法集中精力去观察,你便无法在这里继续锻炼了。”   “你在威胁我。”即便阿九说的话是实话,也不能改变她威胁他的初衷,而他杀生丸,最厌恶的便是被威胁。   哪知,阿九却是摇了摇头,抬头直视杀生丸的眼睛,认真道,“不,我说的只是事实,害怕是人类的本能,我也无法避免。”   很多人都说,阿九长了一双好眼睛,够清澈,够纯净,当那双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你时,再硬的心肠都会被软化,但是那双眼睛,却长在了一张平凡至极的脸上。当然即便如此,阿九上辈子因为这双带有欺骗性的眼睛还是招来了不少的桃花。   不愿再去接触那双眼睛,杀生丸率先别开了眼,沉默的同时也算是默认了阿九的解释,即便这个解释不曾令他感到满意。   见杀生丸等同于默认的模样,阿九微松了口气,尼玛,当她对上那双冰冷刺骨的金眸时,谁又知晓当时她是多么的煎熬啊!当真是分分钟透心凉的感觉啊!好怕杀大爷一个不爽就在她身上戳几个窟窿!虽然不会对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气势啊气势,杀气啊杀气,完全会被吓出心脏病的好么!一个不争气吓晕什么的好丢脸的好么!   庆幸不必感受那非人疼痛的同时默默地为自己点个赞,不枉费她这些日子来那般努力的学习日语啊!虽然发音问题有些欠缺但效果还是很不错的了。   日语神马的,阿九能说她是自学成才的么!一想到请求高贵冷艳的房东大人教自个日语就忍不住汗毛直立,阿九表示她还没活够不想英年早逝啊!所以,阿九弱弱的用肢体语言来表示让杀生丸给她找几本可以学习的书来…当然杀生丸会爽快的答应那是因为不想自个身体里住着一个语言不通的文盲!   “这样的伤势,要多久才能恢复呀?”眼瞅着气氛有点沉寂尴尬,阿九硬着头皮问道。   ……   这是依旧面无表情的杀生丸。   阿九尴尬的挠挠头,心下却不断地叫嚣,杀大爷啊!你倒是给句话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很压力山大的啊!给咱个具体时间咱俩才能好聚好散啊!还让不让你好我好大家好了!   不自在,尴尬这类词在杀生丸的世界里根本不存在,对于阿九的各种僵硬不自然,杀生丸倒是很随意的找了块地盘腿坐下,闭目养神了起来,方才耗费了不少体力妖力,休息一下也不无不可。   对于杀生丸的淡定,阿九表示很纠结,最终还是在杀生丸的对面寻了块地儿坐下,目不转睛的盯着杀生丸正在慢慢愈合的伤口,尼玛的,倒是愈合得快一点啊!   阿九瞳孔再放大,这是怎么回事?这是什么神技能?房东大人的伤口正在愈合,且速度很快,很神速。尼玛...阿九已经无力吐槽了,果然,房东大人才是亲儿子是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 房东大人是犬妖。   房东大人的心情还真是喜怒无常,阴晴不定啊!阿九望天默默吐槽。   最近好多莫名奇怪的生物来找房东大人,叽里咕噜的不知道说什么东西,原谅她的日语水平还很低,根本听不明白啊哭!   阿九目测,这是跟房东大人一个窝…额..咳咳,一个种族里出来的,不然为毛每次来的人都是一头华发嘞!想到这阿九不由得为杀生丸点了根蜡烛,可怜的房东大人,原来少年华发是种族遗传啊!   但是啊!即便是少年华发也长得好帅啊!阿九猥琐偷笑了几声,默默地抹了把口水。   咳咳,不过话说回来啊,房东大人已经很久没有进入这边的世界里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貌似是,不知道从哪个不知死活的妖怪那里吧?   那个妖怪和其他妖怪不一样,长得貌似还是挺好看的吧,同时,也很厉害,比以往那些长得惨不忍睹的妖怪还要厉害。   留着一头及腰的水蓝长发的女妖怪,腰间别着一把日本□□,简单而利落的装束,这个女妖有一种英气的美。只是…为毛这里的妖怪都喜欢同色系的东西,蓝眸蓝发也就算了,衣服也是同款蓝色系…而且啊,女妖姑娘,你左胸前别着的那个是什么东西啊!镜子么!阿九捂脸无力吐槽,果然有妖怪的世界就是不一样,就连审美也好奇怪啊!所以说,她这样的审美观在这里才是最不正常的么。   咳咳,话题又跑偏了。   话说回来,那只漂亮的女妖怪和房东大人打了一架后,疑是嘲讽的说了句什么话,然后,然后房东大人很生气吧,即便是看不到,也能感觉得到那深入骨髓的寒意。但是出乎意料的,杀生丸并没有对那个女妖继续动手,而是直接无视的掠过她继续往前方走去。   因那时杀生丸已经是背对着那个蓝发女妖了,阿九看不到,只是感觉吧,那只女妖怪似乎冷笑了一声,便走了,貌似还是跳水遁走的。   然后,自从那个女妖怪出现之后,杀生丸便再也没有进来过这边的世界,就连那个整日不断地拍着杀生丸马屁的小妖怪也噤了声,几日来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那天那个女妖说的话,阿九并没有全听懂,只是隐隐约约的听懂了“弟弟”之类的词吧。阿九隐约还感觉到房东大人听到那俩字之后的情绪,怎么说呢,总之很复杂。   唉,作为一名合格的房客,一名关爱房东的房客,阿九表示很累。   邪见最近很烦躁,这几日来,西国那边一直派使者来劝说自家大人回去,听说豹猫一族最近又来犯了啊!本以为两百年前的那场大战,亲方死后豹猫一族会消停,没想到居然还敢来犯,难不成他们以为犬大将死了之后就无人主持大局了么!哼,无知的妖怪,杀生丸大人可是不弱于犬大将的大妖怪啊。   更可恶的是那个叫冬岚的女妖,居然敢来挑衅杀生丸大人,简直是不自量力。啊,对了,这个女妖居然还敢嘲笑杀生丸大人和犬大将,简直不可原谅,这一切都要怪那个半妖。哼,半妖果然就是半妖,居然妄想和人类巫女在一起,还害得杀生丸大人被低贱的女妖嘲笑,哼,千万不要让他邪见看到他,不然,哼哼….邪见威胁性的挥舞着人头杖,一副嫉恶如仇的模样。   杀生丸脚步陡然顿住,金眸望向最西边,是时候回去看看了,豹猫一族么,呵。   收回目光,对身后不知神游到何处的小妖怪冷声道,“邪见,抓住。”   “啊!”邪见还未反应过来,杀生丸已然腾空跃起,“杀生丸大人,等等我。”说话间忙往上跳,在杀生丸离开地面漂浮在半空的同时一跃而起捉住杀生丸的尾巴,动作敏捷而熟练,显然是被训练了无数次才有这般老练。   阿九捂脸狼嚎,为毛她感觉这只小妖怪跃起的动作这么喜感,果然是因为她的生活太无趣了么。   “杀生丸,去哪?”阿九只是有些无聊,想说说话罢了,所以她问的这个问题根本没想过杀生丸会回答。   “西国。”   !!!杀大爷自带冷空气的清冷音线惊悚了阿九,尼玛,这是怎么回事!房东大人今儿个抽的什么风!难道是少男心突然苏醒了?!恶…阿九被自己恶寒到了。   阿九眉头抽了抽,扯了扯嘴角淡定道,“哦,去干吗?”   而后是良久的寂静,尼玛!阿九额角青筋暴起,她现在好想打人啊有木有!冷静,冷静,阿九你要冷静,不能被敌人此等恶劣的手段打败,冷静…但是,尼玛她冷静不下来啊!   阿九阴气森森的扯出一个僵硬的笑, “杀大爷,您老听到我说话了么?”   ......   杀生丸没有说话,只是,阿九莫名的感觉背脊一凉,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肥不过三秒的胆子又怏了下去。   果然冲动是魔鬼啊!房东大人好可怕QAQ   不知在空中飞行了多久,越过恍如披了层薄雾的山林,两座高耸入云的山峦映入眼帘,就在此时,一路疾行的杀生丸忽而悬在半空中,凝视着前方,衣袂轻展,落身于山丘之上。   阿九感觉到了脚落在地面上的感觉,忽而从空中一跃而下的冲击让她有许些不适应,半提着的心脏紧缩成一团,阿九蹙眉,压抑着那种不适感。   感觉到身体再次跟着杀生丸的步伐不急不缓的继续前行,随着杀生丸的视线,阿九微微讶异,这是到了么?西国…究竟发生了何事?   阿九不笨,即便是听不懂那些妖怪在说什么,也能凭动作表情猜出一二,只是她懒得去揣摩什么罢了,杀生丸啊…他的身份怕是不简单吧。   阿九苦笑,妖怪纵横,几月来不见半个人类和村庄城镇,这里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只是前方除了莽莽苍苍的密林树丛,却是什么也瞧不见了。四周寂静一片,除了杀生丸踩踏的脚步声和身后紧跟随着的邪见因小跑而有些气喘的呼吸声外,再无任何声响了。   两侧是郁郁葱葱山石林木,黑不见底,张牙舞爪的灌木张着血盆大口,恍若要吞噬着这一切。   荒无人烟的山林寂静黑暗得让人心慌,阿九揪着发紧的心,冷汗直冒,人类的心理和想象力这种东西,有时候真的让人哭笑不得。   恐怖片看太多而空想出并不存在的东西,黑暗压抑的气氛给予人的心理压力,倒是真的应了那句人吓人吓死人。   “竟然会被这种简单的迷雾敛去神智,果然是人类吗,愚蠢而弱小。”清冷的嗓音让陷入恐惧中的阿九猛然惊醒,瞪大着双眸直喘粗气,方才是怎么了?   似乎是陷入了某种恐惧中了吧?只是…阿九发誓,她真心不是什么胆小之人,半夜看鬼片,结伴到深山老林,去墓地溜达的事也不是没做过,阿九性子本就是那种惰性到连害怕恐惧都懒得去感受的人,即便这些日子以来瞧见那些妖怪,第一反应也只是感觉到恶心罢了,而今又岂会因这小小山林而恐惧?莫不是,莫不是,这薄雾?!   阿九猛然惊得一身冷汗,是了,怪不得从刚踏入这山林便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原来是这雾的缘故么?只是这雾似乎对杀生丸和邪见都没有任何作用,莫不是,这雾只是单单针对人类的?   阿九有些胃疼,捂脸狼嚎,果然,这个世界真危险!   “多谢。”阿九语气第一次这般真诚,方才若不是杀生丸突然出声,怕是自己就要被那恐惧而撕压至崩溃了吧。虽然他那话里话外都令人不爽,但怎么说也算是帮了她一次。虽然她只是一只鬼,但是,要是变成一只不正常的鬼…怎么想都觉得好惊悚…   这么想着想着…阿九囧的一张脸,房东大人莫不是不想自个身体里住着一只不正常的鬼从而降低他的品味,所以才出声相助的么?   阿九眉头抽了抽,为毛她觉得越想越觉得这个结论很现实。   杀生丸没有再说话,不过阿九却还是轻声笑了笑,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救了她一命,唔…作为报答,她就勉强脑洞开大点,弄几个中国的妖怪给这位大爷练练手吧!   相对于阿九欢脱的性子,邪见可是被杀生丸那句莫名其妙的话吓破了胆,不知自个又有什么地方触怒了自家大人,却碍于自家大人正在赶路而不敢停下脚步求饶喊冤,若是因自个而影响到杀生丸大人的脚程,怒气可不是他承受得起的。所以,邪见只能战战兢兢的哭丧着一张脸,任怨任劳的紧紧跟随在杀生丸身后。   思绪流转期间,已走出了那片山林,随着步伐的靠近,两座如黑塔般的山峦映入眼帘,依山而建的石阶高不见顶,隐约可见至半山腰,再往上延伸着一大片白蒙蒙的雾纱,飘逸而朦胧。   阿九脑子忽而蹦出小学不知几年级学过一篇课文,一只生活在湖边的青蛙被一只不怀好意的苍鹰引诱去看海,途中结识了好基友松鼠并与之相亲相爱的故事。阿九微囧,为毛会想到诡异得毫无关系的东西…   相对于阿九习惯性的思维跳脱,邪见倒是兴奋的欢呼了一声,“终于回来了。”   白影凝视了目光,望着那座恍若拔地而起的山峦,金眸一闪而过的复杂,西国……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房东大人是犬妖。   阿九瞅着正在处理政务的杀生丸,一脸惊异的感叹,房东大人果然全能!   随着杀生丸的视线盯着那些如蚂蚁般密密麻麻的字,阿九蚊香眼,脑袋晕乎乎的不知所以,谁来告诉她这么一串一串的字是什么鬼?房东大人仙儿一般的人物居然会处理这种枯燥乏味的政务,她还以为房东大人只对打架虐怪有兴趣……   嘤嘤嘤,怎么破,好想看看房东大人认真工作的模样啊!不是说认真的男人都是最帅的嘛!求穿越大神赐个福利可好!!!   阿九皱着一张包子脸,怨念的碎碎念。   话说回来,房东大人的母亲还真是个漂亮的女妖…阿九一脸感慨状,就是喜欢说些不明所以的话!   犹记得刚来到西国那天,那种被人,哦不,被妖看穿的感觉,阿九现下想起来还不由自主的背脊一阵阵发凉。   那日,风和日丽,天清气爽,杀大爷迈着不急不缓的步伐,仪态万千…额不,高贵优雅的走进那座庄严的大殿。   噢~果然高贵优雅什么的是与生俱来的对吧!即便是她不得不跟着杀生丸的行动而行动,那种气场也是学不来的,比如现在,她紧张什么的,全身僵硬什么的…   顺着杀生丸的视线,阿九一脸惊艳,美女!!!和房东大人长得超级有夫妻相的美女!!!   啊啊啊!她笑起来好美啊!如果房东大人也这么笑的话……额…阿九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当她什么都没想过= =。。   “哦~杀生丸,你回来了。”   阿九惊恐脸,哦哦哦!这个女妖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对房东大人放电,用这么亲昵的语气叫房东大人的名字…还有那销魂的波浪线是怎么回事…会被砍的吧,一定会的…吧……..啊…咧…居然没事!!!   “母亲。”   啊啊啊!房东大人着尊敬的语气是怎么回事….等等…母亲?!!   阿九捂脸,她总算明白为何看到那女妖的脸时,那种深深的违和感和那神奇的夫妻相视觉是怎么回事了……只是…那种诡异的熟悉感是怎么回事?为毛她会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   “嗯~。”那声嗯简直是要酥到骨头了啊!阿九默默流口水。   凌月华姬似乎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儿,不由得上下打量杀生丸一番,语气幽怨,“哎呀呀,真是没良心的儿子,有了好玩的东西,立刻就忘了孤苦伶仃的母亲了。”   ……   美女的声音真是好听啊!阿九吸了吸口水,只是那神奇的话是什么鬼?好玩的东西?在说谁?邪见?唔…邪见虽然蠢了点,恬躁了点,有时候确实..额..挺喜感的对吧…只是…为毛她会背脊一阵阵发凉啊!   凌月华姬似笑非笑的瞅了眼抿唇不语的杀生丸,撩起垂落在胸前的一缕发丝,漫不经心道,“可要母亲大人我帮忙,如果是我亲爱的儿子求我的话。”顿了顿,托起下巴看了眼杀生丸,笑道,“虽然有点粗暴,但是,绝对会处理得一干二净哟。”   阿九可以感觉到背后,额头都是冷汗,刚才的那一眼,看的是她对吧!好玩的东西…处理…干净…说的…不会是她吧!!!   妈妈,这里的妖都好可怕啊QAQ   阿九恐惧了,是的,来到这里这么久,第一次感觉到那种来自死亡的恐惧。不同于杀生丸单刀直入的杀气,而是无形的隐藏在四周,随时会给你最致命的一击。   即便是变成魂体,即便只能寄宿在别人的体内,即便不能拥有自由,但至少,她还存在着,还有机会活下来,还有机会…回到那个世界去…只要她还存在…可是现在那个自称是杀生丸母亲的女妖,却说要除掉她。阿九不想消失,她还不想消失,还有事情要做,她还要回去,所以不能消失,绝对不能!   许是灵魂之间的羁绊,阿九的恐惧,无言的反抗,杀生丸都能感受得到,属于人类可怕的求生意志,接近于疯狂的执念。   “不要做多余的事。”言罢,杀生丸不再逗留,转身往殿外走去。   这个女人,对他根本造不成任何威胁,所以,暂时留着她也无碍。   “真是个不可爱的儿子。”凌月华姬拂去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语气幽怨。看着自家儿子的背影消失在殿上,敛起了笑,目光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九面色纠结,刚才,杀生丸算是又救了她一命吧,要谢谢他么?要么?   纠结了半晌,阿九红着一张老脸,结结巴巴道,“那,那个,刚才的事,谢了。”   ……意料之中的沉默,阿九怂着一张脸,罢了罢了,反正也习惯了。   回忆结束,对于能从鬼门关里拉回一条命的阿九感觉到非常舒心,同时也激起了她的某个智商。   在这个妖怪纵横,强者为尊的世界,她必须得有伴身的技能才行啊!不然等以后有办法离开房东大人的身体了,有了实体了,战斗力为零的她可怎么生存下去?怎么能活着找到回家的路?   打定了念头,却局限于杀生丸的躯壳里,没办法,只能求助他了…但是…房东大人最近好忙…就连邪见也不见了踪影…现在这种时候麻烦他不好吧…   阿九叹了口气,算了,等杀生丸处理完豹猫一族的事情再说了。   战争这小婊砸的,总是喜欢玩出其不意这鬼东西。比如现在,阿九淡定的看着不属于自己的手,却不能控制的做着血腥至极的事情,微微叹了口气,表示她现在已经成功的练成了波澜不惊这个简单粗暴的技能。   而这片一望无际的草地此刻却成了炼狱的战场,妖怪们无止境的厮杀,地上倒下或同伴或敌人的尸首、残骸,可杀红了眼的他们已经无法顾忌了倒下的是谁,他们只知道,不能心软,不能认输。   血染红了碧草,染红了半边天,无数条血痕汇聚在一起,远远望去,竟宛如一道血河,充斥着死亡气息的战场,就连空气中弥漫着无法抹去的血腥味。   “雷咒。”一道惊雷半空而降,直逼杀生丸。   阿九嘴角微抽,尼玛的这个什么逆天技能,妖怪也能用雷咒这种高大上的技能真的好嘛?这是将雷神置之何地啊?这不是明摆着抢人家饭碗么!差评!差评!   阿九思绪抽搐期间,杀生丸身形微闪,躲过了第一道雷。墨绿色短发的妖怪容色冷峻,左手平举至胸前,五指微张,一条条细小的闪电环绕手上,发出“吱啦吱啦”的声响,与此同时,无数道雷往杀生丸身上打去。   阿九心脏一缩,有股名为担忧的感情环绕心头,她明显的感觉到这个妖怪与一直以来遇到的那些妖怪不同,杀生丸…   杀生丸面不改色,丝毫不见慌乱,几个简单的闪身避开雷电,一直处于被动防守状态显然不是杀生丸的性格,很快的便反守为攻,毒爪毒鞭毫不客气的直往墨绿色短发的妖怪身上抽去。   很显然近身搏斗是墨绿色短发妖怪的弱点,几个回合下来已经有点吃不消,不留痕迹的看了眼被抓伤的手臂,泛着诡异的绿色,不断地侵蚀自己的手臂。拉回目光,浑身散发着蠢蠢欲动的战意,“不愧是杀生丸殿下的毒,果然厉害。”   “……”这是依旧面无表情的杀生丸,金瞳依旧冷漠,依旧波澜不惊,仿佛对面的妖夸的不是他。   “……”这是嘴角抽搐的阿九,为毛她听出了JQ的味道,为毛感觉对面那只壮壮的妖怪的语气有种怨夫的感觉。   那妖怪低吼了一声,然后在阿九惊悚的目光中,变成了一只大大的猫!一只形状怪异的猫!一只略丑的猫!   雾草!!!阿九感觉心都要碎了。然后,阿九心都碎了一地,因为她在那只大型丑丑的猫的眼中看见了自个的倒影,一只狗,一只大大的狗,一只大白毛的狗,一只额头有着淬蓝色月牙的白毛狗!   这是怎么回事?所以说房东大人是只狗妖对嘛?阿九含泪默默捂脸,完了,她竟然被杀大爷的原形戳中了萌点,尼玛好想抱抱啊怎么破!!!   大狗和大猫打得天雷勾地火,此恨绵绵无绝期,两妖缠缠绵绵将平地砸出一个巨大的坑,激起尘烟无数,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的风沙呼啸而过,化回人形的杀生丸白衣盔甲依旧飘飘,不染半点尘沙,睥睨天下的眼神,冷漠的语气,“不自量力。”   这四个字如同利剑般刺入壮壮的墨绿短发妖怪心上,此时的他已无半分之前的王八之气,单膝撑地脸色苍白伤痕累累,听闻此话竟一时气闷吐出一口鲜血来,一双放浪不驯的鹰眸一眨不眨的盯着杀生丸,抬手狠狠的擦去嘴角的血迹,举手投足间霸气范皆露。   阿九面无表情的吐槽,如果那是一个绝世美男,这般落魄还做得出如此霸气十足范的动作,阿九表示她一定会口水泛滥春心萌动,只是…现在的那只是个糙汉纸,还是只灰头土脑满身灰尘的糙汉纸,阿九表示,她只看的出一股浓浓的乡土王八之气肿么破!果然她是个喜爱美色之人对吧!果然她是个只爱皮相的肤浅凡人对吧!   嘤嘤嘤,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吾爱美色,只因赏心悦目,像她此等拘于表象之人,果然只适合做凡人呐!!!所以说,以后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对美色绰然的房东大人无节操无压力的经行惨无人道的YY了对吧…..阿九默默咆哮,自以为此情此想天知地知还有她知,全然不知偶尔间接性抽风的穿越大神神秘莫测的弄了个不靠谱时不时断电的心灵感应。   杀生丸维持的面瘫脸一僵。   于是,阿九在杀生丸的印象从单蠢的女人变成了喜好男色的奇怪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房东大人是犬妖。   这一战,持续了足足两年之久,无数次的厮杀,无数次的战斗,无数具尸首……那是阿九光想想便忍不住汗毛直立,胃酸翻腾的战争。   生活在好好和平世界,19年来连打架群殴都没碰到过的阿九妹纸,莫名的变成一只鬼魂,莫名的困在一个貌美如花的犬妖的身体,莫名的来到这个神奇残酷的世界,特么的她忍了好久了好嘛!懒不代表不会怕啊雾草,她也只是一只萌哒哒软妹纸(?)好嘛!   两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比如阿九敢正大光明(?)的对杀生丸进行暧(wei)昧(suo)的语言调戏(?)。又比如,阿九已经能对着那一大群妖怪残骸面不改色该吃的吃该喝的喝。   所以说,人生还真特么的寂寞如雪啊,她就这么不知不觉的从那么一只软哒哒的妹纸进化成了那么一只抠脚糙汉纸了。   耳畔依旧是邪见那恬躁拍狗屁的声音,也难为了杀生丸听了这么多年的精神污染居然还能保持冰山状态。   自打杀生丸将春岚和秋岚打败后,豹猫一族总算是安静了那么一小会儿,只是一日,两日,三日……几个月都过去了,豹猫一族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简直是安静得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暴风雨前的平静啊!   只是,谁来告诉她,为毛西国的妖怪都辣么的单蠢!一连数月不见豹猫来袭,居然慢慢的安逸了下来,就连站岗的守卫也变得异常的松懈,这是哪门子事?   感觉到视线的转移,阿九有些担忧,杀生丸还好吧?   “太松懈了。”邪见愤愤挥舞着人头杖,“居然被那群臭猫低劣的阴谋影响到了。”   啊拉,蠢萌的邪见居然开窍了!阿九一脸惊奇。   “那群臭猫以为按兵不动,诱敌深入这种低劣的阴谋会糊弄到我们英明神武的杀生丸大人么,哼,简直就是愚蠢至极。”邪见不屑的冷哼一声,继续吐槽道,“蠢猫就是蠢猫,就会耍这种低劣下三滥的手段…….”言罢,邪见一脸崇(狗)拜(腿)的仰视着风姿夺人的杀生丸。   那叫兵不厌诈,懂!阿九默默翻白眼,虽然她也这么认为。   还好,至少处于高位的人不蠢。   一袭银灰盔甲,银发高高扎起,神色冷峻,棱角分明,一双冷眸看了眼神色散漫的妖怪们,长得极好看的墨眉微蹙, “殿下,豹猫一族按兵不动已有三月,定是养兵蓄锐另有图谋。现下将士们均放松警惕,纪律散漫,想必很快便有动作了。”   说话的是西国有名的大将军,锦川。曾经跟随犬大将征战无数,可谓是左膀右臂,而今犬大将虽已故去,但并不影响他在西国的地位。   杀生丸静默凝视前往良久,转身往回走去,衣袂飘然,经过锦川身侧丝毫不见停顿,只有语气清冷,目光冷漠,“要开始了。”   那是阿九听不懂的话,当然一脸蠢蠢迷茫状的邪见也是完全听不懂的。   “是。”锦川点头,目送杀生丸离去后,冷眸望向豹猫一族的栖息地时闪过一丝嗜血的战意。   阿九好奇的四下张望,不知杀生丸为何要来这诡异的地方。不知从何时起,阿九莫名的发现,头可以自由转动。也就是说,依附在杀生丸体内而导致牵制感在不知不觉中变弱,灵魂的掌控权也在慢慢的恢复,虽然两年过去了,也只能动动脑袋,但即便如此阿九也已经很高兴了。   恍惚间,似乎听到了某些奇怪的声音,阿九有些好奇的转动脑袋循着声音望去,阴森暗沉的惨淡月光笼罩着这片树林,树林深处静谧得恍如一切都沉浸在死亡的黑暗中。扭曲参天的诡异植物,色泽妖娆泛着诡异图纹的不知名昆虫,光影交错间竟给她一种说不出的不安感,不知是幻听了还是真有其声,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声竟由远至近,恍若就在身侧,只要视线微微移动,就会看到什么东西一般。   阿九刚想对杀生丸说些什么,眼前的空间瞬间挤压扭曲,或明或暗的光线交错,晃得阿九眼睛刺痛,根本睁不开。   镜子里的人,有着清雅出尘的面容,然而那双仿佛要结冰的眼却看不出任何感情。此刻面无表情的寒着脸,他的身边围绕着一种冰冷透骨的气息……阿九心跳莫名加快,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冰山禁欲系嘛!!!嘤嘤嘤,好萌!   啊!没错,他们坑爹的撞进敌人设下陷阱里了。   阿九拼命的吞咽口水,唾液分泌太快根本招架不住啊!明晃晃的镜子365度环绕他们无数圈且无限的往黑咕隆咚的四周延伸,根本看不见尽头。而杀生丸英姿飒飒的身影刻印在可谓是高清晰的镜子中。   翩翩少年,面如冠玉,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在其板屋,乱我心曲……   等等…好像有什么东西乱入了….   较之阿九内心活动的各种激烈无节操,杀生丸倒是淡定得很,似乎对这件事早已料到一般。   然而,阿九等了许久都不见杀生丸有任何动作,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尽管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但阿九还是警惕的打量着四周,至少有危险来临时她还可以提醒下杀生丸,虽然杀生丸需要阿九提醒什么的完全没有可能性。   哗——   正当阿九凝神之际,杀生丸已经飞快的出手,萤绿色的光鞭在空中划过一道残影,随着“哐当”几声巨响,光便扫过之处的镜子皆碎了一地。紧接着,刚接触到地面的碎片在半空中旋转几圈,以诡异的速度扭曲成无数面新的镜子立在杀生丸的面前。   正对着杀生丸面前的那面巨大的镜子上,不知何时站立着一个人,“不愧是杀生丸,居然还是被你发现了。”   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一个很耳熟的声音。阿九微微仰了仰脖子,总算是看清了俯视他们的人。   雾草!什么人,这分明就是多月不见的豹猫女妖,冬岚啊!   阿九眼睛瞟了眼光彩照人的明媚少女冬岚,又低头瞟了眼自个的某个发育不良的部位,目光幽怨,她好难过好难过好难过啊!   杀生丸不语,冷冽的目光锁定在冬岚身上,即便地势处于低处,依旧风华绝代。   见杀生丸不说话,冬岚也不恼,双手环胸一派怡然自得的模样,“不过,即便是你杀生丸,进了‘明镜’,也休想安然出去。”   杀生丸面无表情的讽刺,“卑贱的豹猫,居然以为凭这幻境,就能困住我杀生丸吗。”   “你,哼,待会有的你好果子吃。”冬岚一滞,对着杀生丸冷冷发笑。   袖中的手微动,“这种东西,还是留给你们慢慢享用吧。”   “好东西自是要留给贵客享用的。”   “不需要。”   这二人无厘头的对话听得阿九一阵头昏脑涨,大哥,大敌当前呐,你在这扯什么啊!阿九有些急了,但又不敢出声怕打扰到他,所以说,阿九妹纸典型的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正在阿九内心无比狂躁之时,杀生丸已经果断的腾空跃起,扬起毒爪往冬岚身上招呼去,冬岚冷笑了一下,脚尖轻点翻身一跃欲要跳另一边的镜子顶上,与此同时一道萤绿色光鞭缠上了冬岚的手臂,一道白色残影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毒爪扫向冬岚的脖子。似乎察觉到危险的来临,   冬岚猛然一个侧身,她的肩膀至后背一大片肌肤流下一个冒着毒气的血痕。   冬岚飞快的退后两步往空中一跃,非常迅速的与杀生丸拉开了一段距离,她吃痛的捂住肩膀,面色微沉,一双水眸怒火冲天的怒视着某人,另一只手不知何时捏着一个水蓝色的冰球,一个用力,冰球被捏的粉碎,冰渣似是得到了什么命令一般飞往那些镜子中。   她这是在做甚?因为打不过杀生丸而转移发泄目标?   很快,阿九的疑惑便得到了解答。   随着一阵阵莫名而来的冷空气,镜子中央发出“咔嚓”的一声,裂痕布满整个镜面,而这个空间也变得越来越冷。   阿九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的这面镜子,中间那个黑色的窟窿似乎有什么要冒了出来,随四周顿时响起了无数道“卡啦卡啦”的声音,顺着裂痕将正面镜子完全冻结起来,而那个小小的窟窿似乎还不满足,冰块不要命的往外溢出,而那些镜子的体积也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无数道愤怒的嘶吼声响起此起彼伏。   一个个体型无比巨大的冰块巨人破冰而出,它们的注意力齐齐的都放在杀生丸身上。   第一批冰块巨人迈着步子飞快的朝杀生丸冲过来,似乎感觉到无比的兴奋,大吼一声,参杂着寒气的拳头毫无章法的一阵挥舞乱砸下来。   虽是拳头毫无章法,但却胜在妖多势众啊!   “不可以硬碰硬。”阿九只听到自己这么说,也不管杀生丸有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些大冰块,似乎再找些什么。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被杀生丸击中的那些大冰块却是越来越多。   “呵,这还只是开胃菜,杀生丸,你可要当心了。”冬岚轻柔的声音如同情人私语一般,可说出的话却不甚好听。   其实也怪不得杀生丸,主要是那些死块头根本打不死,而且还具有十分毁三观不科学的再生能力,能从被打断的部位分裂成另一只大块头,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阿九也急啊,杀生丸身上已经有不少的地方挂了彩,触感还联系在一起,一阵入骨的刺痛从背后传来,显然杀生丸后背又挂了彩,而且还不轻。   阿九死死的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叫出来,她不能发出声音,不能影响到杀生丸。   视线紧紧的跟随着那些大块头,突然一个被杀生丸光鞭不小心甩到脖子而与身体分离的大块头轰然倒地,身上的冰块也以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散化作一阵空气消失殆尽。   阿九眼睛一亮,“杀生丸,攻击脖子和头。”   阿九话还未落音,光鞭精准无误的扫断几个大块头的脖子,很显然杀生丸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   阿九捂脸,果然要被自己蠢哭了,为毛她先前就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呢!其实说起来这个大块头与传说中的僵尸还是差不多的,不管攻击它们那里都能复生,除了将头砍断。而它们同样是不拥有自主意识,而是被人操控而进行攻击。冰块巨人不是一个生命体,人类或者妖怪所有的东西它们都没有,但有一点不同,它们的大脑是能接受储存并能执行信息的,所以一旦脑袋与身体分离,这些冰块巨人将重新变成无生命体。   然而找到了大块头们的弱点,除了防止它们不科学的继续分裂之外,并没有什么卵用。   找不到生产这些大块头的老妈子,即便全杀了,它也能无限的继续生产出来。   所以说这个设定还特么的让人蛋疼,没蛋也疼。   就在阿九纠结该怎么将那只老妈子找出来时,杀生丸已经顺着那些大块头涌出的地方一路砍杀,终于成功的找到冒着寒气的巨大镜子,和那不知何时变得越来越大的黑洞。   杀生丸看了眼那面镜子,“呵,原来如此。”臂力惊人的爪子爪击那面镜子最脆弱的地方,用妖力将它震碎。   随着一阵天旋地转的震动,这个空间陡然崩塌,身后隐隐传来冬岚一声惊呼声。   从手上传来的一股冰冷刺骨的灼痛,伴随着一阵阵浓白烟雾的蔓延。阿九只感觉手臂发麻,烟雾顺着手臂蔓延至心脏处,猛然紧缩的心脏几乎要将阿九捏碎,接着大脑如同死机了一般,猛地陷入一片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房东大人是犬妖。   据豹猫一战已过去数月,不要问我为嘛这么快,实在是光阴似箭韶华不负啊!   所以杀大爷的历练生活开始了,阿九刷三观的生活也开始了。   只是有件事一直梗在阿九心口不上不下,那天莫名其妙受到刺激而昏了过去,醒来了后半点事都没有也便罢了,令阿九惊悚的是和杀生丸五感的制约消失了,本来嘛这该是件开心的事,可她就是开心不起来。   就好似身边埋了颗□□,让人浑身不舒服。   自那日破了豹猫一族设下的幻境,豹猫一族便悄然退回了他们的领地。杀生丸为什么明明知道豹猫有阴谋却依旧独自一人以身犯险?为什么两年来军律严谨的犬族兵队突然变得散漫?那位名唤锦川的将军和杀生丸的对话是什么意思?   阿九完全弄不明白杀生丸和那个叫锦川的什么时候勾搭(?)上的,果然JQ都是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的!所以说在她昏迷的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   矮油,头都大了!阿九狂躁的扯着乱糟糟的头发,决定不浪费脑细胞想这些令人糟心的事,什么豹猫,什么犬族,关他她鸟事!现在该做的是咋地脱离房东大人的身体,找到回家的路好嘛!好嘛!亲爱的阿九!   风吹过头顶的树海,枝桠轻轻晃动,树叶间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阿九倚坐在树下,手捧着一本约莫两指厚的书正津津有味的翻阅着。   一道残影闪过,阿九眼前冒出一双黑色的履鞋。   阿九伸手将一缕不听话的青丝撩到耳后,继而又随手翻了一页,头也不抬,语气多了几分随意,“你来了。”   “恩。”来人习惯性的回了一声,便径直往右边的那一大片空地走去,那边是阿九用意念弄出来的,方便杀生丸试炼用的场地,有了固定的场地,再加点禁制,即便是再凶残的打斗也不会破坏到这边。   这是无数次杀生丸和那群妖怪极具有破坏性的打斗模式而激怒的阿九绞尽脑汁想出来的法子。   夹了片树叶在书页上,轻轻将书本合盖起来,阿九站起来叫住了杀生丸,“今天的妖怪和以往的不一样,你小心。”一袭青色襦裙,发间一支古木梅花簪,青丝被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语气平和,笑容浅浅。   杀生丸似是并未听到一半,依旧从容不迫的走向试炼场。   站在原地的阿九面带浅笑,注视着杀生丸越走越远背影良久才收回视线,一手拿书,一手微提起襦裙优雅坐下。   两腿微曲,抬头挺胸,双手交叠轻轻放在腿上,嘴角携着一抹浅浅的微笑,不骄不躁,静若处子,目光专注的看向远方。   “啊啊啊—”本来一副大家闺秀模样的阿九画风陡变,忽而抱头大叫一声,猛地倒在地上不停的来回翻滚起来,本来干净整洁的头发被弄得乱蓬蓬的,发与发之间还夹带着几根青绿色的小草,最后疲惫的仰躺在草地上,一脸颓废。   阳光晃得刺眼,阿九抬起右手摊开挡在眼前,阳光自指尖流泻下来,与手部形成的阴影微妙的交错着洒在脸上,杏眸微眯,下颚微微抬起……   呃…手好酸!   阿九僵着半空中的手就这么毫无预警的落下来,精准无误的往那张本来就长得不好看的脸上砸去,“啪。”的一声清澈的巴掌声,阿九疼得就差没骂娘了。   尼玛的痛死老娘了!这种文艺片女主角的经典姿势果然不适合我等凡人……   阿九忽而一个鲤鱼打挺一扫颓废,目光灼灼的看向那么打斗声越来越大的试炼场,她的视线一直都在追寻着那道白色的身影。   九尾狐,中国古代汉族神话中的生物,《山海经》《南山经》云:“青丘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   传说,九尾狐拥有九条尾巴后便会拥有不死之身,而传闻妖狐具绝世之容姿,盖世之智能,皮毛如月华般清濯明净的银色,皎洁出尘,以至于九尾狐的皮毛是妖狐中珍品中的极品。   阿九是个90后,当年还在她念小学的时候香港TVB版的《封神榜》封神榜风靡大陆,而在这部剧中,阿九喜欢的不是大英雄哪吒,不是爱子情深的殷十娘,更不是无私奉献的莲花,而是那个美艳动人的苏妲己。   也因此,阿九第一次知道了九尾狐这个生物,后来各种版本的封神榜的出现也勾起了她的某个童年,当时网络也比较普遍了,便找了许多关于九尾狐的传说和相传中九尾狐的原型,多多少少也知晓了个大概。   中国的妖怪大多都是出现在影视作品后才被人们所知,而影视中的妖怪大多都是以人形为主,原型的特效做得又略坑,再加之阿九其人对不感兴趣的东西完全不会关注,更别说去查资料了,所以较之其他物种的妖怪,稍微了解得多点的九尾狐就这么给她造了一只出来。   唔,这是阿九曾经说过的,要作为杀生丸救了自个一命的报答。   试炼场中,早已是狼藉一片,一个个巨大的坑布满其中,或鞭打击出来的痕迹,或尾巴砸出来的痕迹。   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他的对手,杀生丸微喘着粗气,身上不可避免的挂了彩,却有种棋逢对手的诡异情绪。不可置否,那是个强大的妖怪,但,他杀生丸会比他更强大。   杀生丸不慌不忙抬起右手,顷刻间,荧绿色的光鞭环绕在他的周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次发起了攻击。   一直警惕的盯着杀生丸的九尾狐见他又发起了攻击,前爪微曲向前,变大的两条尾巴将他的攻击一一挡了回去,银白色的尾巴和荧绿色的光鞭在半空中不断撞击发出“砰砰。”的声音。   这是一只保持着原型的九尾狐,不因有他,九尾狐是隶属上古生物,本就不弱,若是让它化为人形,阿九怕会危及杀生丸的性命,但要是太弱又不能增强杀生丸的实力,所以,这只九尾狐虽有两条尾巴,却不能化人形。   传说中,九尾狐千年修一尾,而狐狸本身就有尾巴,所以这是一只有千年修为却不保持着原型的狐狸。   杀生丸的年龄阿九并不知晓,但凭着这几年来对杀生丸的实力的估量,若拼全力还是能将这样的九尾狐打败的,虽然代价大了点,性命却是可保,实力也会增。   忽然,试炼场中一片朦胧,场外的阿九根本不能看到场内的情况。   ......   ……   这是什么声音…   阿九额头青筋暴起,她怎么就忘了这茬!简直是忍无可忍!   雾气氤氲,粉黛妖娆,朦朦胧胧间看见一窈窕身影,似是迷了路,又似在找些什么,腰肢款摆、风姿绰约,正如纤弱的杨柳在风中摇曳一般楚楚动人,令人怜惜。   随着来人的一步步靠近,那完美得无可挑剔的五官在逆光的润色下生得一分模糊的美感。红唇微扬,肤如凝脂,不加一点修饰、却也美丽依然。   雪白的贝齿轻咬着红唇,一双水波盈盈的眼眸怯怯的望着杀生丸,忽而像是被吓到一般低下头,露出一小节莹白脖颈,耳畔泛起的红晕恰到好处。   “你是谁?”杀生丸眯起眼,冷冷的问出了声,对于战斗中对手突然消失不见,却莫名其妙的冒出个女子而感到异常不爽。   杀生丸眯起眼,金瞳有那么一霎那间猛然一缩,很快的又恢复了古井无波的情绪。   这是的世界是被阿九控制的,按理来说,不可能出现其他物种,而她也绝无可能有那个胆子敢中断试炼。   狐狸,人类少女,还有那浓烈的妖气……   杀生丸睹了那瑟瑟发抖的身影一眼,那一眼宛如冰雪降临,周围顿时刮起阵阵冷风,那女子一缩,单薄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我…我…”女子怯生生的抬起沾满泪花的眸子,一双明亮的黑眸水光流转,眉眼间散发出的娇弱柔媚,无不在诱惑着人来采硕。   “狐妖,你在玩什么把戏。”杀生丸面无表情的抬起了右手。   女子猛然抬起头,水眸咕噜咕噜的转了两圈,歪着头面露不解,贝齿在红唇上留下了痕迹,一双柔荑紧紧的拽着衣角,“你,你在说什么?什么狐妖?你是在说我么?”   杀生丸面无波澜,美与丑对他来说皆不过是一副皮囊罢了。   “不要浪费我的耐心。”低冷的嗓音响起,金眸释放出淡淡的杀气。   女子一愣,低头勾起红唇,一串悦耳的笑声陡然响起,“呵呵,真是个不解风情的男妖,从来没有男的能够抵挡得住我的诱惑,不过,我喜欢。怎么办,奴家似乎爱上你了。”女子冲杀生丸娇媚的笑着,身子无骨的向杀生丸怀里倒去,哪知,连衣角都没碰到便被杀生丸一鞭子毫不留情的朝她那张如花似玉的脸甩了过去。   “脏。”简单粗暴的一个字,带着无限的嫌弃厌恶之意。   女子狼狈的被扔出几里外,白皙的脸上留下了一抹鲜红的血痕。   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她被这么一个字弄得恼羞成怒,怒气反笑的讥讽道,“呵,外面那女人是你的相好吧!没脸没胸没身材,举止粗俗,木讷无趣。我还当你是什么清心寡欲的货色,却不过是个眼界低俗,不懂情趣的臭男人罢了。”   “恬躁。”杀生丸不愠,金眸泛着冷漠,扬起骨节分明的手,中指和食指间泛着荧光,手一扬,一道光鞭飞快的甩向狐妖……   场外的阿九来回踱步,一张脸几乎皱成了一团,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眸时不时紧张的看向一片朦胧的试炼场。   雾草,为毛她会忘记了狐妖擅长幻术这个梗啊QAQ房东大人,您的贞操啊……阿九害你晚节不保啊…..阿九对不起您老啊QAQ   正当阿九自怜自哀的悼念杀生丸那逝去的贞操时,场内恢复了清明,一道白色且风华绝代的身影不急不缓的朝她走来。   阿九脸上挂着两条水汪汪的面条,望着来人衣衫整洁的出来,猛地吸了吸鼻子,激动的朝他扑了过去,“嘤嘤嘤,房东大人,阿九对不起你啊!您的贞操可曾让那狐妖占了去?阿九不是故意不告诉您那九尾狐是会幻术的!呜呜,您打我吧骂我吧,至少能让阿九的心里好受一点…..”顿了顿,做出西子捧心状,一副遭受了巨大打击的模样,双眸含水,直勾勾的盯着杀生丸表达情意,“房东大人,伦家对您的心日月可鉴,此事绝对不是有意的。”   似是从未预料到一向恪守礼仪(?)的阿九会这般孟浪,杀生丸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被她扑了个满怀,垂眸,瞧见某个不要脸的女人正扯着他的袖子猛地擦鼻涕眼泪时,狠狠的皱了下眉,   然后,毫不留情的将阿九甩了出去,末了,还不忘附上俩字,“啰嗦。”   “房东大人….”这是被甩出去脸朝地后,灰头土脸想要求安慰的阿九。   ……   杀生丸斜睨一眼阿九,面无表情的略过她往前走,身后传来他一如既往的清冷嗓音,“丑。”   阿九一僵,嘴角不停的抽搐着欲哭无泪,合着她不堪入目的样子还深入妖心了是吧QAQ   阿九默默地抹了把辛酸泪,没良心的臭妖怪,可怜她刚刚还为他逝去的贞操而暗自伤心难过,结果咧,居然这么对我,嘤嘤嘤,那该死的狐妖怎么就不将他采了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房东大人是哥哥(一)。   夜色微凉,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   耳畔出传来杀生丸的清冷的嗓音,“阿九,闭眼。”   阿九一个哆嗦,死死的绞着衣角,咬牙切齿愤愤不甘的闭上了眼。   “哗啦—”那是水的声音,水漫过皮肤,白皙光滑,那殷虹的小朱点泛着诱人的光泽,朦胧的月光打在姣好的侧脸上,带着致命的诱惑……   瞎子耳好使,虽然阿九不是个瞎子,但是眼不能看,耳却能听,脑能想,那种堪比视觉更磨人的听觉效应啊。   阿九紧蹙着眉,紧闭着的眼四十五度角忧桑仰望天空,尼玛的太磨人了,什么叫看不见摸不着吃不了啊!人生啊!能有比男色当前却什么也做不了更坑爹的么?多少年了啊!多少年了啊!每每想到偷窥房东大人洗澡被发现,房东大人那可怕的眼神啊,我那小心肝哟,一颤一颤的。   唉,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嘤嘤嘤~~阿九随手拈来一株小草叼在嘴巴里,双手枕到脑后,翘着二郎腿哼起着不着调的小曲儿,有些心不在焉,她在想,她以前是不是见过杀生丸?她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   望天,她果然提前进入更年期的健忘症了是吧。   阿九有些烦躁的拨撩着旁边的东西,却没想到扑了个空,什么都没摸着。   ……???雾草,什么鬼?阿九心不死,紧闭着眼睛继续瞎扑腾,不要问她为毛不睁开眼睛,她是怕被杀生丸的X光线杀屎啊QAQ   神马鬼!阿九怒了,瞎折腾这么久啥都没碰到也就罢了,为毛她会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啊啊啊啊——死,死人了!房,房东大人,阿九要死了!!!呜呜呜呜……”阿九一脸惊恐的看着自个半透明的手,整个人都不好了。彼时的阿九,整个人半飘忽在水面上,随着一阵阵微弱的风,身体也跟着一颤一颤的摆动。   “闭嘴,吵死了。”杀生丸对于突然出现在水面上的女人有那么一刹那的诧异,继而被这个女人粗鲁的动作和愚蠢的表情弄得脸一黑,又恢复了面无表情。   “呜呜,房东大人,求解救,求安慰。”阿九可怜巴巴的看着杀生丸,狠狠的吸了吸鼻涕,话虽是这般说,视线却是死死的盯着杀生丸有肌有肉异常诱人的胸膛,嘴角疑有不明液体流出。   那火辣辣的视线让杀生丸浑身不舒服,不过狼狈而羞涩的捂住胸膛然后恼羞成怒的怒视着阿九之类的动作是绝对不会出现在高傲的杀生丸身上,他只会用冰冷的眼神,杀意满满的语气警告她,“再看的话,就杀了你。”   正□□的眯着眼睛对着男色流口水的阿九一僵,汗毛直立,连忙伸手捂住眼睛,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表示自己绝对没有在偷看,中气十足的喊道,“是。”   听着悉悉窣窣穿衣服的声音,阿九神色萎靡,大有遗憾的叹了口气,然而却是口中却是一本正经的问道,“房东大人,阿九可以睁开眼睛了么?”   “嗯。”   听到准许的声音,阿九猛地丢开捂住眼睛的手,绞着衣服可怜巴巴的看着站在岸上居高临下,整个身影笼罩在月光下的杀生丸,因为是逆光,阿九看不清楚他的表情,略微有些不适的眯了眯眼,当然这并不能阻止阿九撒野撒泼,“嘤嘤嘤,房东大人,阿九这是要死了对吧?呜呜,阿九以后不能常伴大人身边,大人要好好照顾自己啊……就算阿九不在了,大人也不能忘记阿九,不然阿九会很伤心的……吧啦吧啦吧啦……”   杀生丸皱着眉,望着那个越说越离谱的女人,终究是不耐烦的,满含杀气的吐出俩字,“闭嘴。”顿了顿,又面无表情的疑是解释的补充一句,“你不会死。”   “嘤嘤嘤,真的吗?”这是被圆满了的阿九。   “你本来便是个死人。”   ……雾草,你们别拦着我,让我去砍死他……阿九额头青筋暴跳,一脸血的怒视着杀生丸。   “过来。”   阿九脸一僵,嘴角微抽,这霸道总裁的范是怎么回事,大人您是走错片场了还是背错台词了?   鉴于武力值强弱原则,阿九心不甘情不愿的飘到杀生丸身边,弱弱的问道,“房东大人…小的这是怎么了?”   杀生丸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对阿九这个迷之称呼有种诡异的情绪波动,名为不满。当然这也只是一瞬,又恢复面瘫脸的杀生丸给出了谜一般的解释,“不知道。”   以手遮眼,阿九感觉有种累觉无爱的诡异情绪,只见她潇洒转身背对着杀生丸,另一只闲着的手挥了挥手,“我去散散步冷静冷静。”言罢,便沿着河流下游飘去,哪知,这么一动便感觉不对劲了,似乎有人在扯着她啊,难道是杀生丸?阿九有些沾沾自得,但说出口的话却摆出一副高贵冷艳你求我我也不回头的语气,“喂,别扯着我,老娘很不高兴,需要冷静冷静。”   然而话刚落音,阿九就感觉不对了,尼玛她现在是魂体啊!谁碰得到她啊!!!那么,她刚刚说了什么!嘤嘤嘤,她能快退重来么?丢死人了啊,杀生丸肯定绝对不容置疑的认为她是个傻逼加自恋的女人吧!!!天呐!不带这么玩我的啊!!!   一股诡异奇怪的感觉从脚底蔓延至全身,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只能说是以前从未体会过的。   阿九自觉丢人丢到太平洋,恼羞成怒的用力往前一飘…于是,用力过猛,后有拉力,结果整个人以体前屈的姿势甩向后方,穿过杀生丸的身体,朝着抛物线方向自由落体。   “……”这是被阿九举动蠢到不知用何种语言表达此刻心情的杀生丸。   “……”这是被甩晕不能自已反射弧度还没有拉回正常频道的阿九。   大眼瞪小眼瞪了约莫半晌,阿九面无其事强作镇定的站起来,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一本正经道,“大人,刚刚刮了好大一阵风啊,阿九都被吹倒了。”   吹牛大宗师韦爵爷曾曰:要讲谎话讲的丝丝入扣,最重要的便是九分真一分假。   而中国人说谎话的最高境界是把谎话说成真话。   阿九妹纸秉承着这一理念,将这莫须有的事情面露严肃讲得一本正经,试图将方才所发生的一切令她羞愤欲死的事掩盖过去。   杀生丸安静的瞅着阿九不说话,不知在想些什么此刻一点表情也没有,良久,他才收回目光,移开脚步,越过阿九往前走去,“跟上。”   “啊?哦!”阿九懵懵懂懂的应了两声,反射性的跟了上去。   话说…正常人不该这个反应啊…阿九挠挠脑袋,很费解的盯着杀生丸的后脑勺,仿佛要将他盯出一个窟窿才罢休。忽而,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猛地一拍掌,特么的他根本就不是人好吧!   阿九快要被自个蠢死了!   “杀生丸大人,杀生丸大人。”邪见不知从什么地方窜出来,瞧见杀生丸的身影,情绪高昂,蹦蹦跳跳的往这边跑过来。   邪见将人头杖贴在胸前双手紧握,两眼泪汪汪的注视着杀生丸,“杀生丸大人,您没事真的是太好了。”   阿九从杀生丸身后探出个头,面露不解,“杀生丸会出啥事?”   “当然是那些心怀不轨的妖魔用美□□惑我家大……额…..”意识到自个似乎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邪见战战兢兢的抬起头,不出意外地撞上那双冰冷的双眸,狠狠打了个寒颤,猛地趴在地上五体投地状,“大,大人,小的无意冒犯,杀生丸大人岂是那些愚蠢的妖魔用美□□惑得了的。”   在地上哆嗦了半晌,也没见啥实际性的攻击,邪见稍稍松了口气,眼珠子微微抬起却不想看见站在杀生丸身后意图不轨(?)的阿九,忠心耿耿护主心切的邪见猛然一个蹦起,人头杖指向阿九怒吼道,“何方妖孽,竟敢冒犯杀生丸大人。”   阿九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那下看看,确定这四周除了这主仆二妖就她一人后,异常迷茫的反手指着自个,“妖孽?我么?”   “哼,你还想抵赖,也不看看你长啥样,追求杀生丸大人的女妖什么样的没有,随便挑出一个都比你长得好看,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心机了,我们家大人是不会看上你的。”邪见一副‘我早已看透一切’的模样,很臭屁的哼了一声,眼神颇为不屑的上下打量着阿九。   阿九现在差不多明白邪见那话是什么意思了,因为此刻的她无比清晰的感觉到一股想要把眼前这个嘚瑟的绿头小妖怪狂扁一顿的冲动。   “呵呵,至少比你长得像个人样,矮、冬、瓜。”阿九双手环胸,眼神上下打量着身高明显差强人意的邪见,嘲讽似的白了他一眼。   娘的,她没法子碰到东西不能狂扁这只该死的妖怪,但不代表她不会反击啊,揍不死你还不准她咒死你么!   “你,你,你这个丑女人。”邪见自觉身心受到巨大的打击,恼羞成怒的他脑不择路,拿起个东西就往阿九扔过去。   阿九先是有些慌乱,继而想到貌似没有啥东西是可以对她造成实际性的伤害后,很是淡定的看着那块大石头超她脸飞过来,又穿过她的脸飞到她的身后去。   瞟了眼那块安全着地的石头,阿九故作害怕的飘到杀生丸身旁,眼含水雾,一手托着脸委屈道,“嘤嘤嘤,房东大人,你家宠物太凶残了,知道奴家长得丑也就罢了,居然还想让奴家的脸丑得更惨绝人寰,好在奴家不是个人,不然被那石头砸在脸上,那还了得。”顿了顿,偷偷给了邪见一记得意的眼神,抬眸继续委屈的望着杀生丸,“嘤嘤嘤,大人,您要为阿九做主啊。”   “哈,你,你。”邪见气得直跳脚,“你这女人太可恶了,我,你,我……”   说话的妖轻飘飘的看了邪见一眼,“邪见,吵死了。”   “是。”邪见一个哆嗦,立马噤了声。   啊哈哈,阿九心里的小人笑得要多欢快就有多欢快,给了邪见一个来日方长的嘚瑟眼神后,屁颠屁颠的继续跟着杀生丸。   ……   咔擦,似乎有什么碎裂的声音。   邪见咬牙切齿怒火中烧的死死瞪着那嘚瑟的丑女人,最终,也只能望着杀生丸那风姿卓然的背影默默地流下两行热泪。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房东大人是哥哥(二)。   阿九屈腿坐在树桩上,双手环着小腿,将头枕在膝盖上,呆呆的看着被羽箭钉在古树上红衣银发的少年,还有杀生丸复杂的眼神。   耳畔处依旧是邪见叽叽喳喳的声音,似是在愤愤的说些什么,又似是恨铁不成钢的不屑?打抱不平?这些阿九都无法集中精力去听了,此时的她脑子一片空白,眼里满是那红衣少年的影子,为什么会这么熟悉?为什么?她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似乎又是什么镜头一闪而过,可不管她怎么想,就是抓不住。还有,还有旁边那口枯井。   阿九移开视线,死死的看着那长满野草、青藤和青苔的枯井口,鬼使神差的站起来,似乎受到了什么蛊惑般朝那口井走去。   脑子里不知为何有个声音在回响,跳下去,跳下去,跳下去就能回去了,跳下去,就能回家了……   “跳下去…”阿九口中喃喃的重复着那句话,目光空洞,手脚却是毫不停滞,利索的爬上了井口上。   低头望着脚底那黑黝黝深不见底的井,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似乎感觉到了只要跳下去就能找到那所谓的答案,可却又有些害怕。阿九感觉手已经被汗浸湿了,胆怯的想要后退一步,可身体却不听使唤,伸出脚,跳下去,跳下去…..   “你在干什么。”   阿九感觉胳臂被人狠狠的往后扯了过去,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往后倒去,下意识的闭上眼等待着疼痛感的来临,却没想到撞上了某个柔软的地方,还未等她来得及反应过来,耳畔便传来一阵愠怒的声音。   “干什么?”阿九有些迷茫的抬起头。   杀生丸脸色很不好看,本来该是好好坐在树桩上的女人,回过头发现那个女人站在井口上,那架势摆明了是想往下跳去。想到这杀生丸眉头一皱,凉凉的看了怀里的女人一眼,“你想做什么,玩跳井麽。”   “玩……跳井?”阿九很是不解,看向杀生丸的眼神要多单纯就要多单纯,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   杀生丸低头,金眸毫无波澜,语调平静,“你站在井上要做什么?”   “站在井上?”阿九迷茫的看了杀生丸一眼,继而将视线放到那口井上,有些不知所措的咬了咬唇,“我,我不知道…..”   她刚才怎么了?跳,跳井?不,不是这样的,但是那,那口井是怎么回事?刚才的声音……   “跳下去……回家?跳下去……回,回家?”阿九垂眸,喃喃的念叨着脑中那个声音对她说的话。   头,头好疼,她是不是忘记什么东西了?   “杀,杀生丸,我,我好像忘记什么了。”阿九紧紧拽着杀生丸的衣袖不放,神情有些慌乱,“我…刚才…为什么要跳下去…会为什么要回家?跳下去可以回家么?”阿九痛苦的皱起了眉,手狠狠的敲着脑袋,“我好像很久以前就认识你了,好像曾经见过这个地方,这口井,还有,还有那个钉在树上的那个少年,我……可是,为什么会认识你……”   杀生丸眸色沉沉,不知在想些什么,稍稍的沉默过后,别开眼看向那口井,语气淡淡,“不论何事,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只不过在此之前,这个地方不能再来了。   “哦。”好像好麻烦的样子。稍微恢复点神智的阿九点点头,看了眼面露高深(?)的杀生丸,摸着下巴琢磨着那句高深(?)的话,肿么办,她智商不够用啊!   “喂,丑女人,你还要窝在杀生丸大人怀里到什么时候,快点放开杀生丸大人。”静默了许久一直在一旁干瞪眼的邪见终于不甘寂寞,发出他那尖锐而沙哑的独特嗓音。   ……这才意识到整个人靠在杀生丸怀里的阿九老脸一红,狠狠的瞪了邪见一眼,努力的装作   若无其事的从杀生丸怀中离开,转身拍了拍她靠过的位置,淡定的微笑,“谢谢了啊。”然而那微红的耳朵却露出了她那不淡定的心。   杀生丸最后看了不远处御神木上的少年一眼,转身离去,“阿九,邪见,走了。”   “是。”阿九朝邪见做了个鬼脸,笑嘻嘻的跟上杀生丸的步伐,徒留邪见站在原地咬牙切齿发泄满腔怨恨却又耐阿九无可奈何。   阿九紧紧的跟着杀生丸的步伐,抬起自己的手很是不解,“为什么,你会碰得到我,杀生丸?”   “哼,人类就是人类,笨的可怜。”邪见斜睨了阿九一眼,很是不屑的冷哼一声。   阿九眼一横,“你聪明你来啊。”   “哼,本大人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说不说?”阿九怪笑一声,仗着身高的优势趁邪见不备一把将他的人头杖抢到手中高高举起,斜睨了气得直跳脚又无可奈何的邪见一眼,扬了扬手中的人头杖,还不忘朝他贱贱的一笑,“怎么滴,你这是说呢,还是说呢,还是说呢,嗯~”   “你快把人头杖还给本大人,不然,不然…..”   “不然怎么滴。”   “我……”邪见如同打了霜的茄子蔫了下去,瞪了眼阿九不甘的碎碎念了几句,“子夜时分,鬼门大开,是百鬼尽出之时。”   “嗯。”阿九点点头,摸着下巴瞅了邪见一眼,“继续。”   邪见干瞪眼,“你,意思这么明显了还要我解释,见过笨的没见过你这么笨的。”   “你说什么?”阿九不爽的眯起眼,手中的人头杖也跟着转了几个圈,转得邪见心一颤一颤的。   “我,我说还不成麽,你小心点,别转啊。”邪见肉疼的死死盯着阿九手中的人头杖,心都要碎了,“子夜时阴气重,对鬼来说是最厉害的时刻。你这小魂魄突然会有实体根本不足为奇。”   原来如此。得到满意答案的阿九很守信用的,很爽快的将人头杖扔还给了邪见。   宝贝武器重新回到手中的邪见心疼的上上下下摸了个遍,而后火急火燎的朝着阿九就是一顿不满的嚷嚷,“不知死活的丑女人,竟敢如此戏弄本大人,作为杀生丸大人的二等仆人居然敢对一等仆人的本大人这般无礼,你……”   阿九额头一跳,毫不犹豫神清气爽的飞出一脚,很好,她很早以前就想这么干了……   很久以前?为毛会乱入这种奇怪的东西?   阿九挠挠头,凭她这智商想来也是弄不明白的,管他呢,心里爽了就成。   然后,不管身后不屈不饶继续叫嚣的邪见,飘到杀生丸身侧开始叨叨套近乎,“呐呐,杀生丸,那个红衣服的少年是谁啊?”   很好,眼神都没给一个,阿九继续努力,“咳咳,让我猜猜啊,唔,他头发的颜色好像也是银色的,难道你们是同一个种族的?”   意外的得到杀生丸一个冰冷的眼神,阿九激动了,吾去,本姑娘就知道,她的智商绝对是杠杠的,咩哈哈……   激动的咽了咽口水,沉迷于自身世界的阿九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气压降低,继续自顾自的发表言论,“唔,杀生丸你看他的眼神貌似很复杂啊,难道你俩有什么仇什么怨?啊,难道是你们同时爱上了一个妹纸,但是那个妹纸爱的都不是你俩,而是一个她青梅青梅的小闺蜜,于是你们一个退出一个继续与小闺蜜争夺妹纸,后来小闺蜜死了,妹纸也死了,最后你就将害死小闺蜜和妹纸的红衣骚年钉在这颗树上。但是最后的最后你才发现原来你喜欢的不是妹纸而是红衣骚年,但毕竟红衣骚年是被你钉在这里的,你不拉不下面子放了他,所以只能趁他睡着的时候来这里看他对不对?”   噢~阿九简直是要被自个强大的推理能力帅哭了,果然她的智商是无人能敌的对吧!   哪知这世上有个词叫乐极生悲,而且很贴切的在阿九妹纸身上体现出来。   阿九捂着额头,泪眼汪汪的控诉着甩了她额头一个大包的臭妖怪,哼,被她说中心事所以恼羞成怒了吧。   “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话就杀了你。”金眸淡淡的扫了阿九一眼,看见她打了一个哆嗦,收到满意的效果的杀生丸眼不斜视,继续赶他的路。   趁你病要你命,这个简单的道理邪见还是懂的。   耀武扬威的扬扬人头杖,鄙视的看了眼额头长了个包的阿九,得意的扭着屁股大叫,“杀生丸大人,等等小的。”   咔嚓,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阿九摸了摸额头上的包包,刚想放两句狠话,身体却不由得一个酿跄,身前传来一个轻飘飘的声音,“阿九,跟上。”   “知道了。”阿九呶呶嘴,重新迈开脚步跟了上去,好吧,她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他计较了。   ……   ……   夜晚过去,是黎明伊始。   风很大,御神木的枝叶被吹得沙沙作响,树上的红衣少年银发飘扬,然而,紧闭的眼帘却没有半分要睁开的意思。   那一头,长满青藤的枯井突然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光芒消失过后不久,那口枯井的井口,伸出了一双白皙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房东大人是哥哥(三)。   风的气味变了,那个人终于醒了么。杀生丸抬眸看向山的那一头,若有所思。   啊啊,最近的日子过得相当滋润啊。阿九摸了摸吃得饱饱的肚子,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   此时的阿九整个人置身于月光之下,敞开双手双腿,就这么大喇喇的躺在早地上补充月光浴,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本来半透明的身体逐渐的变得清晰起来。   话说回来这个梗还是无意中发现的,跟着杀生丸这么晃荡的某天晚上,阿九突然很惊悚的发现身体会发光,当然阿九绝壁不会认为这是传说中的玛丽苏光环,尼玛要是有的话早就有了好嘛,何必让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心酸的走到现在!所以,后来的后来,经过杀生丸简洁的解释和被威胁的邪见详细的解释后,阿九终于明白了!   穿越大神给的福利啊!这意思是让她鬼修呢还是鬼修呢还是鬼修呢!   俗话说的好,人逢喜事精神爽,连带着不顺眼的邪见这几日来阿九也是一脸乐呵呵的。   阿九自此之后,立志要做一名打怪加血的奶妈中的战斗机。   当然这个梗也是后来的后来的后来发现的,阿九惊悚的发现她的治愈能力简直是杠杠的啊!   某日的某个时辰,邪见英勇护主,咳咳,被某一只妖怪不小心甩了一下,结果弄得腹部大出血,一连几日都没好,一直期期艾艾怏怏的。   阿九为了让他恢复精神,很豪气的拍了几下邪见的腹部,哪知这么一拍给拍出问题来了,阿九吸收几日的月光日光身体好不容易实体化了,哪知这么一拍,邪见的伤是好了,可她的身体又变透明了。   这个梗真不知是让人喜还是忧啊!阿九有些欲哭无泪的盯着自个又变透明的手,这得补多少日才补得回来啊!   邪见惊喜的摸着恢复得连疤痕都没留下的腹部,难得和气的对阿九说道,“咳咳,这次多亏你了。本大人也不是小气之人,以后本大人决定,就不跟你做对了。”   阿九皮笑肉不笑,“呵呵,那还真是谢谢您啊。”   “嘿嘿,不用不用,只要你记住,以后要听本大人的话就行了。”邪见骄傲的昂起头颅。   听你个大头鬼啊!阿九默默朝邪见竖起个中指,飘到一边去继续晒她的月光浴。   这几日来,杀生丸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不对,应该说从她认识杀生丸到现在,他一直在找什么东西才对,只不过这几日来,目的性更明确罢了。   杀生丸虽一直在找妖怪提升自己的战斗实力,可他一直都是有目标的去每一个目的地,而且杀生丸的身上,一直都有一股很强的执念。   然而,这一切的一切对阿九来说并没有什么卵用,她的目的现下除了要回家,还多出了一样,找回那段被她遗忘或者是被人抹去的记忆,其他的,只要不妨碍到她的事,又与她何干呐。   月已上中天,万籁寂静的月夜传来阵阵或近或远的狼嚎声。   阿九用力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杀生丸,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找獠牙。”杀生丸抬头望了眼远处的夜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夜微凉,阿九双手抱臂,刚想问些什么,不远处邪见惊喜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她刚要出口的话。   “杀生丸大人,杀生丸大人。”   即便心有满腹疑问,此时阿九也只能吞在肚子里紧紧跟随着杀生丸的脚步。   “是这里吗?”杀生丸若有所思。   “是。”邪见点点头,转过身看向前方那堆摆的奇怪,似是墓碑,又似是被刻意堆成的乱石说道,“这只杖指示是这边的方向,跟着我们已来到这墓地,我立刻去调查。”说着,小跑着往墓地去。   哪知脚步刚踏出那么几步,墓地两侧的乱石堆旁突然有阵怪声传出,紧接着,邪见被吓了一大跳,“为何会有怪物在墓地?杀生丸大人,果然是这里。不会错了,就是这里。”   阿九饶有兴致的东看看西望望,戏谑的看着邪见一个激灵跑到杀生丸身后寻找庇佑,不禁挪揄道,“我说咱们英明神武不畏强敌的邪见大人,您这是害怕了么?”   本来紧紧跟在杀生丸身后一边往前走一边警惕的朝一旁的怪物威胁似的发出‘嘘嘘嘘’声音的邪见猛然听到这么一句话,立刻掩饰性的昂起头颅,嘴硬道,“哼,开玩笑,我怎么可能会害怕。”   “啧啧,刚才不知道是谁一见到这怪物就马上跑到杀生丸身后害怕得腿脚直打哆嗦,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呢。”阿九撩了撩一丝洒落在额前的碎发,弯了眼眸,朝邪见无邪的露出一口大白牙。   邪见一噎,瞪了阿九一眼,低着头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一旁的怪物却是不耐烦,眼露凶光,嘴露凶牙,朝几人威胁的吼了几声。   杀生丸脚步一顿,目光转向怪物的那口尖利的獠牙,“獠牙吗?我正在寻找獠牙,若得到那獠牙,我便能得到更强大的力量,只有我自己的力量,好像还未足够,好像还有未成熟的仁慈,这会是不安吗?不…这只是不知道界限而已。”   “阿九,邪见,到一边去。”言罢,抬起骨节分明的右手,泛着荧绿色的光,直视右手的金瞳眸色一凝,“赐予我力量吧。”   话音刚落,围在杀生丸四周的怪物像是受到什么鼓动般几乎是同一时间朝杀生丸身上扑去,与此同时,杀生丸右手绿光闪过,脚尖着地,银发飞扬,365度原地旋转起来,绿色光鞭也随之在四周舞动,形成一个个紧密的网。   阿九望着眼前的血肉四溅的情景,狠狠的吞了口唾沫,娘哎,还好跑得快,不然非得溅得一身血不可。   刚这么想着,一个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阿九飞过来,还未等她反应过来,那头已穿过她的身体往她身后更远处飞去。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阿九僵硬的转过头。   “一颗头,飞过来,穿过你的身体。”邪见咽了咽口水,目光呆滞,脚步不自觉的往旁边挪了挪。   “呵,呵呵。”阿九僵硬着一张脸,硬生生的扯出几声干笑,目光呆滞的看着那一地血肉模糊的尸体,以至于她完全不知晓是怎么随着杀生丸离开墓地,又是怎么坐上那条不知飘往何处的小船。   阿九又回到了杀生丸的身体里,别问她为什么她也不知道啊!只是那天邪见去找一个叫什么无女的妖怪,回来对杀生丸信誓旦旦的说着什么一切都准备好了,让杀生丸一旁观看什么的马屁一通后,杀生丸面无表情的让她回到身体里去,没有他的命令不准出来神马的…..   阿九表示根本不能理解杀生丸到底在想些什么鬼东西,你说她好不容易摆脱灵魂牵制的状况,能好好潇洒潇洒吧,杀生丸居然让她回到他的身体里。之前不还是一副想杀人的模样么,现在他又是闹哪样啊QAQ   这边阿九纠结着杀生丸是否抽风这个严肃的问题,下边却是一番酣战。   阿九分神的往下瞅了眼,突然咦了一声,“这不是先前挂在树上的红衣骚年吗?”   阿九所说的红衣骚年刚躲过妖怪的一番火球攻击,抬头发现了站在妖怪肩膀上的杀生丸,似惊似怒道,“可恶,杀生丸!”   “真令人感动啊,竟还记得我这个哥哥么。”缩在杀生丸身体里的阿九听到这疑是嘲讽的话嘴角一抽,为毛她感觉最近杀生丸的话多了起来啊!   杀生丸的声音不大,却也足以让站在地面上的红衣少年和那个身着深蓝针织衫和同色系短裙的少女听清楚。   只见那名少女吃惊的往前走了两步,“哥哥?犬夜叉的哥哥?”   “嗯?”杀生丸金眸一凝,“是个人类女孩吗。”   那声音带着冷漠的蔑视,令那名少女不自觉的往红衣少年的身边靠近, “什、什么?”   杀生丸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看着犬夜叉,“犬夜叉,你跟人类在一起,还真是合适呢。,拥有卑贱的人类母亲的半妖,真是我一族的耻辱。”   阿九一脸血的默视着被杀生丸这么一连句话就激得面目狰狞的犬夜叉,非常庆幸这些日子以来杀生丸对自己爱理不理,尼玛的,腹黑如杀生丸斯,太戳心戳肺了有木有!   不知为何,阿九总觉得这个场景莫名的熟悉,说不出所以然的她只能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观战,希望能想起某些东西。   可是不管那个名为犬夜叉和那个妖怪无女之间如何互动,阿九依旧是什么都没有想起来,泄气的她只好托着下巴兴致缺缺的听着邪见一副打包票的话。   “很顺利呢,杀生丸大人,请把一切都交给我邪见吧。”   杀生丸淡淡的瞅了他一眼,“竟要我陪他来做无聊的戏,若这次失败的话,就杀了你。”   邪见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方才的一片得意也消失得一干二净,“包在小的身上。”   还真是欺软怕硬啊。阿九耸了耸肩,不雅的打了个哈欠,“杀生丸,我什么时候能出来啊?”   “出来做什么?”杀生丸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享受天地灵气,吸收日月精华了呗。”阿九语气不善,“若不是你家好邪见,我至于又变回魂体吗!”   “你太弱了,能怪得了谁。”   “纳尼,怪我咯。”听到如此羞辱人的话,阿九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   杀生丸理所当然,“不怪你怪谁。”   阿九一滞,不服气的喊道,“哼,我会变强大的,总有一天。”   杀生丸不知是不是嘲讽的语气传来, “你确定你可以?”   “我……”阿九语塞,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毫无气势的话,“战斗力弱,就不许我治愈能力强么。你给我一刀我就甩一个恢复伤口的法术,打不过你还不许我气死你,憋死你,累死你么。”   “没有战斗力,在这个世界,只能被吞噬。”杀生丸的话平静而无波澜,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阿九无所谓的脱口而出,“这不是还有你吗。”   额……她好像…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吧……   奈何看不见杀生丸的表情,阿九只好厚着脸皮,硬着头皮继续道,“啊哈哈,我的意思是,你主攻我主防,绝对能天下在手,天下我有的,哈,哈哈……”干笑了半晌,依旧不见杀生丸回话,阿九只好继续道,“你,你觉得怎么样。”   等了好一会儿,依旧不见杀生丸有什么反应,阿九怂着脑袋松了口气,但是那蠢蠢欲动的失望又是怎么回事?   “如果你能做到,随便你。”清冷的带着认真的话传入耳中,阿九一愣,继而猛然抬头,笑容不知何时爬满了脸,他这算是,承诺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二章 房东大人是哥哥(四)。   原本樱花纷飞一派祥和的景象被森冷腐败的夜替代,回忆所编制的幻境也随之破碎,跌倒在旁嘤嘤作泣的无女,还有缓慢的脚步朝他走来的杀生丸,此情此景犬夜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瞳孔猛然一缩,陡然勃然大怒,“杀生丸,你……”话未说完,声音便被掐断。   “想不到竟会在那个地方,我杀生丸已经看穿了。”杀生丸单手掐住犬夜叉的脖子,与往常一样清冷的声音,此刻竟带着许些自嘲与了然,“把父亲的墓地藏在那古怪的地方,右方的黑珍珠,恐怕是为了不让父亲的骸骨再露面,所以把它封在那墓地中。”   犬夜叉在杀生丸手中艰难的挣扎着,依旧没有摆脱控制,又听了杀生丸说了一番莫名其妙让他听不懂的话,登时便恼了,“你这家伙,一直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不知不觉中被委托了吧,那么与哥哥一起,去拜祭父亲的墓地吧。”言罢,杀生丸以双指为引,在犬夜叉一阵痛苦的呻、吟声中,将他右眼中取出一颗黑珍珠。   “因此不管怎样找也找不到啊,‘看到又看不到的地方,真正的墓地是个绝对看不到的地方’,原来是封在你右眼中的黑珍珠。”手中的黑珍珠不断闪烁着银白色的光芒。   被甩倒在地的犬夜叉捂住眼睛好一会儿,视线才重新明朗起来,“为了这样的事,竟做出一个冒牌的母亲?”   眼睛看也不看踉跄着从地上重新站起来的犬夜叉,摆弄着手中的黑珍珠,随口道,“余兴节目罢了。”   怎么听都是挑衅的话啊!阿九捂脸,为毛她感觉这俩兄弟撞在一起,就是冰山毒舌对暴躁白痴啊!杀大爷‘疼爱’弟弟的方式还真的是= =特别啊!   看着以打打杀杀的方式相亲相爱的俩兄弟,看着杀生丸毫不留情的攻击方式,再看着犬夜叉被打得狼狈的样子,阿九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呐呐,杀生丸,你不会真的要杀你弟弟吧。”   “弟弟?这个卑贱的半妖也配。”   很不凑巧的,杀生丸的话被跌落在地的犬夜叉听到了,于是,这俩兄弟打得更欢,下手更狠了。   阿九默默别过脸碎碎念,“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只是,为什么会保护犬夜叉,那个叫无女的妖怪?阿九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杀生丸一记光鞭将保护了犬夜叉的无女打死。莫名的觉得有些冷,却又莫名的为杀生丸可悲,可是可悲什么呢?   阿九看不到杀生丸可此的表情,也感觉不到他的情绪,但是,找了许久父亲的墓地,最终的最终竟是在弟弟的眼睛里找到开启墓地的办法,而他的父亲只是为了不让别人,或者是为了不让他找到墓地所在。阿九捂住胸口,莫名的有些心疼,杀生丸会难过么?在她出现以前,除了邪见,他一直都是一个人么?孤单的一个人么?   她想要,留在杀生丸身边……   她想要,守护杀生丸啊…..   原来是这样吗。难以控制的心情一股脑儿涌上心头,这种感觉,快要死掉的心情,因为一个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而产生变化的心情。这代表了什么?曾经年少无知,暗恋过无数个帅小哥的阿九,这种感觉再清楚不过了。   青葱少艾,彼时的她还是整天满怀着一颗少女心的小葱花,见到隔壁班学习好打球帅笑阳光的帅哥哥,漫画中总是或痞痞一笑,或邪魅一笑,或45度忧郁仰望天空,脖颈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线条的各类美男子,一颗芳心时而欣喜时而欢跃时而忧伤没日没夜的小鹿直撞。时至今日,韶华不负,如今的她,已然从当年那个明媚而忧桑的文艺少女变成对着帅哥面不改色挂口水的抠脚大汉……   艾玛啊,默默哀悼一下逝去的青春。   青春逝去了许久的心情今日忽而出现,阿九即便再蠢,也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只是…为什么她会莫名其妙的喜欢上杀生丸啊?即便相处了这么多年,明明加起来的话分分钟可以数得出来……   说实话,阿九有些龟缩,不说日后她会离开,单凭杀生丸的性格,厌恶人类的性格,她能安全在他身边活了这么多年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迹了,怎么可能还奢求他也喜欢她。既然如此,那么就让她在余下的日子,用她的方式,陪在杀生丸的身边,用她的方式,守护他。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拍拍脸勉强打起精神的阿九却见到让她此生难忘的情景,红色的身影,带着那把如脉搏跃动的刀,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刺入杀生丸的手臂中,由下至上,将杀生丸的手臂割断,鲜血不断地从伤口处流淌,杀生丸是那样骄傲的妖怪,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第一次那个红衣少年在她眼里是那么的令人厌恶,第一次有了想杀人的冲动,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无用,第一次有了对力量的渴望,第一次……   感觉体内的力量在犬夜叉再次挥过来的刀气下瞬间膨胀爆发,白色的光芒包裹住重伤的杀生丸,在阿九无意识的牵动下往最安全的地方飞去。   今夜是个无月夜,天空蒙上了厚重的黑纱,寂寞的散发着冰冷的光芒,林间微凉,潺潺的流水声,如银河般泛着点点星光的溪河,偶尔可见几只挂着小灯笼的萤火虫在溪边浅水那长得高高的野草丛中嬉戏。   然而这尽显唯美的一幕阿九却无心欣赏,此刻,她一门心思只在怀中的白衣银袭的男子身上。   阿九颤抖的手停在染满鲜血的衣袖上,不敢用力,生怕弄疼了他,即便她知道杀生丸从来不屑喊疼。   左袖的鲜血已成暗红,甚至已经干枯,小心的掀开破碎的衣袖,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断臂处血肉模糊,伤口依旧源源不断的淌血。   似乎有什么蒙了眼,眼睛涩涩得有些发疼,阖上眼帘,阿九的脸颊贴上他微凉的额头,全身的力量凝聚在掌心,将手覆盖上伤口。   一道白光散去,阿九力竭,此刻的她无比庆幸,今夜阴气比往日来得重,不然,以她之前魂体的模样,又经过白日里的力量不受控制一下子爆发出来,能保持灵魂不散已经是极限了,更别提还有能力求治杀生丸了。   只是,杀生丸的伤口似乎受到的某种禁制,没法长出新手臂了。   骄傲如他,因一时大意,竟是被半妖弟弟用一直敬爱着的父亲的刀砍断手臂,弄得这般狼狈,他心里该是多难受?断的不只是手臂还有他的骄傲啊。   阿九抚摸上完好如初的伤口,有什么不受控制的从眼睛里流了出来。   冰冷纯澈的金眸睁开,对上的却是那张哭得不知所措的脸,倔强的咬着红唇不发出声,满是水雾的眼睛一眨不眨死死的看着他断掉的左手,微微一怔后,带着薄茧的手抚上阿九的脸颊,指腹在脸颊来回磨蹭,有些疑惑,有些不解,“哭了?为什么?”   阿九的手覆上停留在脸颊上的手,两滴泪珠随着垂下的眼帘滴落在红色妖纹的手上,“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对于阿九的触碰,杀生丸显然有些不适应,却也不排斥。   “我,我没办法让你手臂复原。”   杀生丸语气平淡,“不关你的事。”   无意识垂下的眼帘颤了颤,掩盖住眼底的黯然,“我知道,可是那是我对你的承诺。”也是我对自己的承诺。当然这句话阿九没有说出来,再抬眸时,嘴角已经携上了一抹笑意,“不过没关系,我会努力实体化,充实力量的,不管要多久,总有一天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总有一天。”   金眸对上阿九认真的黑眸,一闪而过的迷茫后无法忽视阿九如同誓言的话,触动了心中的一处柔软,别开视线不再去探究那双璀璨的黑眸,“嗯。”   “虽然你蠢了点,笨了点。”意料之中的看见阿九恼怒的视线,杀生丸留在阿九脸颊上的手一个用力,满意的看着阿九白皙的脸上留下一道红印,不负刚才哭哭啼啼令人不爽的模样,吃痛的怒视他,被那个半妖弟弟和父亲那把刀弄得糟糕不已的心情也松了不少,“那天,我会等着。”   瞳孔慢慢的放大,阿九错愕的看着冰冷依旧眼中一片认真的杀生丸,心不受控制的一下一下越跳越快,好似有什么东西越陷越深了。   不对不对,现在不该是少女的时候啊,尼玛的她脑补了半天的大受打击呢,现在这般淡然又是肿么回事。阿九嘴角一抽,果然,她低估了杀大爷的抗打击能力。   于是,阿九妹纸做了一个此生最大胆的举动。   阿九妹纸眼一斜,面无表情的将紧紧覆在杀生丸手背上的手用力一抓甩掉,不顾还半躺在她怀里的杀生丸干净利落的起身,往前走了几步暮然回首,瞅了眼被她这般折腾还依旧一派高贵逼人气质的杀生丸,暗自咬了咬牙,极为冷淡道,“啊,对不起啊,腿有些麻了。”   躺在树荫下的杀生丸看白痴般的瞅了阿九一眼,淡然的阖上金眸恢复元气。   见他这般做派,阿九眼角一抽,脸色忽明忽暗,狠狠的瞪了杀生丸一眼,就地盘膝而坐,吸收子夜阴气。   娘的,绝壁不能让杀生丸知道她喜欢他,绝壁!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三章 房东大人是哥哥(五)。   大树藤条相互缠绕,如同罩上了层层叠叠的大网,也极似暗绿色的海底,只余丝丝俏皮的阳光穿过层层障碍,在或粗或细的树干印下一个个或深或浅的影子。   阿九坐在缠绕得紧实的藤条上,背靠着粗壮的枝干,悠然的晃着脚,啃着手上的野果,口齿不清道,“邪见呐,我有点饿了。”   “你不是鬼吗?怎么还会饿?”邪见匪夷的看了阿九一眼。   阿九一副看白痴的模样,“好歹死之前我也是个正经八两的人啊,想吃点东西而已,有什么问题啊。”   邪见不屑,“人类还真是麻烦。”   “呐呐,邪见,你去找点吃的给我好不好。”阿九拿起新的野果,在袖子上蹭了蹭。   邪见不满的嚷嚷,“凭什么。”   阿九继续啃了口野果,淡定道,“实际上自从死后我的口味变得有点奇怪啊,对那些小妖怪不是一般的垂涎啊……”   邪见哆嗦的往后退了几步,一脸惊恐警惕。   收到满意的效果,阿九甚是欣慰,挺了挺腰板一本正经的继续说道,“不过吃些烤鸡烤鸭烤猪什么的也是可以的。”   邪见鄙视,“你自己不会去吗?”   “你确定要我自己去吗?你知道我不可以离开杀生丸十丈以外的,你要我自己去的意思是要杀生丸也一起吗?”阿九无辜的眨巴眼,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其实要我自己去也没什么的,只是没想到邪见你居然这么大胆,居然想要杀生丸大人给你找吃的啊。”   四周如秋风飘过一般的沉寂片刻,被杀生丸不带感情的一眼看得一抖瑟的邪见泪眼婆娑的怂着脑袋,认命的去找食物去了。   阿九乐得眯起眼哼着不成调的小曲,第一次感觉到人生的真谛,哈,哈哈哈,当大爷的感觉真好。   无聊的等着食物回来的阿九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杀生丸扯话题,“杀生丸,为什么想要那把刀啊?只是单纯的因为那是你父亲的遗物么?”   阿九的视线里的杀生丸,靠在老树的粗壮树干之下,曲着一条腿,姿态随意而优雅,阳光透光层叠也树叶在他脸上摇曳出光晕,晃晃荡荡的,浑然天成的美,只比诗画更动人。   有什么熟悉的镜头一闪而过,快得让阿九想抓都抓不住。   “不要问多余的事。”不带感情的眼睛让晃神的阿九打了个激灵。   似乎感觉有什么真相要浮出水面的阿九突然很想问那么一句,“杀生丸,若是有一天我不见了,你会怎么样?”   似乎没想到阿九有一天会离开这个问题的杀生丸下意识的问道,“你要去哪?”   阿九留给杀生丸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晃荡着的小脚无意识的踢着树干,“死人不都是要转世的么?虽然不知道我会变成这样,但我想约莫是我已经死了吧。佛说‘执于一念,将受困于一念;一念放下,会自在于心间。’可能是生前有什么执念太重了,可再重的执念也会有散去的一天啊。”   不是不知道答案,而是不敢去承认,不敢去承认她已经是个死人了。   沉寂了片刻,才听到杀生丸的声音响起,“你会不见吗?”   呃……这个问题…好难回答啊肿么破!   吾去,杀大爷台词不对啊!   阿九一脸血,结果尼玛她酝酿了大半天的沉重表情是闹哪样啊!她沉重一次容易么!她认真一次容易么!她好不容易才正视已经死掉了这个事实容易么!大哥,给点安慰又怎样啊!   “怎么可能,我还没活够呢!”阿九梗着脖子,瞪大着眼睛,粗声粗气,甩甩手一副不可能状。   有着柔软银发的青年妖怪继续注视远处的风景,任凭清风拂过发丝,银色毛绒的睫毛投下的阴影,姣好精致的侧颜,薄唇一丝不苟的紧紧抿着,严谨而冷漠。   阿九叹了口气,别开视线转向山的另一头,得了兜兜转转话题又回□□了。   其实,她只是想和他多说说话,以后想起来,也是有关于她与他的事情可以回忆的。   她其实是一个,很不会说话的人啊。   暮色尘埃,黄昏如火似血。   “真精彩,不愧是杀生丸大人。”从茂密的草丛中钻出一只绿色小妖怪,短小的爪子拍了拍脑袋,面露崇拜的望着沐浴夕阳的银袍青年妖怪,“果然杀掉那青鬼并取下的手,真是十分强呢。”   阿九瘪瘪嘴,邪见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拍马屁啊!   “你眼瞎了么?”依旧面向着夕阳没有回头,杀生丸随手将手臂扯下,往后一扔,“这已变成不能再用的东西。”   得,马屁拍到狗腿上了吧。   “啊啦啦啦。”邪见小心翼翼的绕过那一个巴掌便不知比他大出多少的手臂,没想到,那手臂触动了几下,竟是一把将邪见拽入手心。   “去找出更强手臂的妖怪,找不到的话就杀了你。”言罢,不再理会身后如何嚎叫的邪见,头也不回的往前继续行走。   阿九回头瞅了一眼瞬间化为白骨的手臂,只觉得骇人得恶心,于是飘到杀生丸身侧与他并行,想要说些什么,可当眼睛看到那被风吹得鼓鼓翻飞的衣袖,张张嘴,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风中突然冒出一股强大的邪气,与此同时,草丛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一个披着白色狒狒皮的妖怪从从走了出来,“你好像,很烦恼呢。”   阿九下意识的往杀生丸身后缩了缩,这个妖怪给她的感觉很不好。   那妖怪似乎注意到了阿九的举动,顶着古怪面具的视线往阿九的方向看了一眼,着实让阿九缩得更紧了。   衣袖被瘦小的小姑娘紧紧的拽在手心,平白添了许些皱痕的衣服无不宣示着她此时的心理,垂着的睫毛狠狠的发颤,不知为何缩得更紧了,杀生丸没有出声,脚步微移挡着了那妖怪投向阿九的视线,只是盯着那个狒狒皮妖怪的目光更冷了。   注意到杀生丸的举动,狒狒皮妖怪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恕我冒昧,你是犬夜叉的哥哥,杀生丸大人吧。”   “你是谁?”   “与你同样,是怨恨犬夜叉的人,大致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若是不介意的话,请使用这条手臂。”   “哈!你别开玩笑了,那不是人类的手臂吗?”杀生丸还未有所表示,倒是邪见不淡定的挥舞着人头杖跳出来表示不满的质问。   “没错,但不是普通的人类手臂,这是装有四魂之玉碎片的人类手臂。如果装上这手臂,就可以使用犬夜叉拿着的妖刀铁碎牙。”   目无波澜的盯着那只人类手臂,杀生丸冷哼一声,“哼,你说过怨恨犬夜叉吧,为了能杀死犬夜叉而打算利用我吗?”   “没错。”狒狒皮妖怪倒是回答得很诚实,倒是邪见再次不满的愤愤不平起来。   “有趣,那我就收下那只手。”杀生丸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伸手接过那条手臂,淡漠的命令,“你的名字。”   “在下奈落。还有这个巢,一定可以帮到你的。”奈落拿出一个球形如蜂巢般的东西递给杀生丸,古怪面具下的嘴角泛起一抹奇怪的笑。   “奈落吗?”杀生丸端详着手中的蜂巢,“我记下了。”   “那么,在下便先告辞了。”话音刚落,那名叫奈落的妖怪便失去了踪影。   邪见有些担忧的看着杀生丸扔给他的巢穴,“杀生丸大人,那个叫奈落的妖怪真的可信吗?”   “不过是个半妖罢了。”   “但是,他给人的感觉很不祥啊。”好不容易缓过神来的阿九眉毛紧紧蹙起,“还有那个什么四魂之玉碎片,总感觉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哼,什么祥不详的,有杀生丸大人在你怕什么?”邪见鄙视的看了阿九一眼,彼时还不忘继续拍杀生丸的马屁。   得,啥话都让你说完了!阿九不雅的翻了个白眼。   月朗星稀,夜黑风高。   这种时候用来劫财劫色杀人放火最适合不过了,很显然杀生丸也是这么想的。   阿九一副久违的表情瞅着底下的犬夜叉几人,这才没多久他们又多了一只小伙伴啊!阿九面目表情,只是为毛她又要回到杀生丸的身体里面啊,为毛啊!   无论他们打得到底是有多么热火朝天,多么凶残,半分也激不起她的兴致了,无聊的托着下巴,目光散涣的注视着前方。   如果偷偷离开的话,杀生丸应该,大概不会知道的吧。阿九紧张的咽咽口水,趁杀生丸的注意力全在犬夜叉身上,悄无声息的飘了出来。   好不容易逃脱‘魔掌’的阿九松了口气,满足的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果然还是外面的空气好啊!   嗯?什么鬼?大老远的就听到邪见的狼嚎声的阿九一脸血的看着邪见被那个不知道是和尚还是法师的人类一副极不友善的模样揪住脖子,真的是,能不能有点出息。   罢了,看在他这么可怜的份上……阿九左瞅瞅右瞅瞅,终于让她找着了根能当武器用得木棍,雄赳赳气昂昂的往揪住邪见的男人走过去,在那个不知名的狐狸惊恐的表情下,木棍毫不留情的扫向男人的肚子,在他吃痛松开手的那一刹那木棍一勾,精准无误的勾住邪见的衣领。   阿九一脸嫌弃的恨铁不成钢,“我说邪见呐,你就不能有点长心吗?”   “你,你是谁?”不知名的狐狸小小的身子挡在跌落在地的男人前面,既是恐惧又是警惕。   阿九一脸惊奇,“啊,奇怪的狐狸。”随即视线又转移到他身后的一脸痛楚,已经说不出话来的男人身上,心虚的摸了摸鼻子,“不会是被我打成这样的吧?”   “愚蠢的人类,他明明是中了毒好吗。”好不容易恢复神智的邪见张牙舞爪的一阵乱蹬。   “你这女人,离弥勒远点。”不知名的狐狸死死的盯着阿九,一旦阿九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他绝对会第一时间扑上去咬死她咬死她……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的一阵女声简直就是他的救赎啊,“七宝!”   “哈,戈薇!”   戈薇?阿九有些迷茫的看着背着弓箭,肩膀挂着一个大包包跑过来的水手服少女,这个女生是那天和犬夜叉一起吧,好像犬夜叉能恢复神智也是因为她的缘故吧。   她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这样子的话,是不是,是不是她也可以回去?   “你……”刚一开口,突然发现她的声音干涩得可怕,可还未等她说完,却发现戈薇已经爬上石堆上,“没事,这次一定能射中的。”   戈薇射出的第二支箭在杀生丸轻而易举的夹在两指间,瞬间被毒液融化掉,随后,铁碎牙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带着金色的光芒的风之伤朝戈薇袭去。   那个速度,戈薇是闪不开的,戈薇会死的……怎么可以,她还来得及,还没来得及问她…..   身体先于脑子一步挡在戈薇前面,下颚紧紧绷着,黝黑的杏眼一眨不眨的注视着越来越近的风之伤。   突然腰间一紧,似乎被什么东西扯了过去。   “你在做什么?”那一幕真是刺眼,挡在犬夜叉身前的阿九,一股无名火在心中膨胀,越想越烦躁,搂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若是再慢一步,这个女人…   “你不能杀她!”   “你很在意他?”杀生丸寒意森森的反问。   “是。”阿九无谓的对上杀生丸的视线。   未料,杀生丸竟然冷笑了一声,“呵,不过才见了两次,便对他上心了么?”   阿九严肃的点点头,“她对我很重要。”   “即便他已经有喜欢的女人也没关系吗?”   “啊?什么喜欢的女人?”阿九突然感觉到,她跟杀生丸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上啊!   杀生丸眯眼,“即便是死,也死死的护着那个女人。”   “啊?你说的是谁啊?”他俩说的是同一个人嘛!   眼中神色莫名,薄唇吐出三个字,“犬夜叉。”   阿九一脸惊悚的瞅着他,“关他什么事?我说的是戈薇好吗。”   “……”这是默默注视着阿九无言以对的杀生丸,显然他也明白了,合着他们扯了这么久,完全没有说在同一个人身上啊。 作者有话要说:     ☆、 七夕之结发的故事。   银色的长发瀑布般的垂落在碧绿色的草地上,蜿蜒缱绻流淌着的光泽,阿九抚上那令人垂涎的发丝,触感柔软,像它的主人那样带着冰冷的凉意,满足的眯了眯眼,面含羡慕“杀生丸,你发质还真好。”   杀生丸看了她一眼,“你喜欢?”   “嗯。”当然喜欢啊。阿九艳羡的点点头。   指尖银光一闪,杀生丸手中多出了一缕银白色的头发,他静静地注视着阿九。   这是给她的吗?阿九微楞,继而抿唇笑了笑,伸手撩起垂落在胸前的一缕发丝,手起刀落,两指捏着黑发,又从杀生丸手中取出那缕银发,将两人头发分别分成了两股后合在一起,手指翻飞,编成两条银黑相间小辫子。   银与黑,两种颜色的发丝紧紧纠缠在一块,意外的和谐,就像心,也紧紧融合一起。   阿九杏眼弯了弯,“结发成功。”小心翼翼的将其中一条小辫子递给杀生丸,有些不自然的硬声道,“诺,这个给你,可别弄丢了。”   杀生丸神色不明的接过,收敛起锋芒的金眸,神色莫辨的同时眼底意外的柔和,“结发?”   “嗯。”一寸同心缕,结发与君知,相要以终老。结发结发,是以结发夫妻啊。阿九爱不释手的将手中的小辫子看了又看,最后,这才小心翼翼的贴身藏好。   确定不会意外掉落后,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眼杀生丸,见他面色不明的垂下眼眸,看不清楚表情,有些不安的扯了扯衣角,“你,不高兴?”下意识的咬咬唇,声音有些涩然,“你,若是……不喜,我解开便是。”   “没有。”合拢五指,将结发紧紧拽入掌心,抬眸,杀生丸认真的对她说,“我很喜欢。”   “真的?”   “嗯。”   “那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么?”阿九紧张而又期待,紧紧看着杀生丸的脸,不敢放过他一丝表情。   “知道什么?”杀生丸面色平静的反问。   “啊,没什么。”阿九失落的垂下脑袋,无力的回答着,果然不该抱着什么不该有的期待啊。   只是垂下脑袋的她没有看到,将结发系上手腕的杀生丸眼底早已是一片柔和缱绻。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四章 房东大人的刀(一)。   “以后离人类远点。”   “你早已算不上人类了。”   真的是,就不能让人睡个安稳觉嘛!清冷缥缈的声音好似还在耳畔回响,阿九疲惫的爬起来靠在树干上,如释重负的擦了擦额上直冒个不停的冷汗,背后也早已是一片湿濡,黏哒哒的粘着   衣服上让人很不舒服,夜风透过衣的缝隙吹进衣内,阿九冷不丁打了个冷颤。   打从那天后,每天晚上都能梦到杀生丸用低沉清冷的嗓音冷漠的说出那些话啊。阿九以手覆眼,房东大人,就不能放过她吗?睡眼不足会变丑的好嘛,她已经没办法再丑下去了好嘛!再丑下去她还怎么见人呐!   但是……阿九摸着肚子苦着一张脸,她现在好想吃东西吖!   蜷缩成一团,头枕在膝盖上,邪见姿态不雅的呈八字状趴在草地上呼呼大睡,不知梦到了什么好事,嘴角处流出不明晶莹粘稠液体,吧唧吧唧的笑得很是猥琐,还真是……不堪入目啊!阿九嘴角一抽,嫌弃的别开视线。   目光接触到沐浴在月光之下的青年妖怪时,阿九忍不住一滞。袍服雪白,一尘不染,衣和发具飘飘逸逸,月光淡淡如流水一般倾洒在他的脸上,平日里淡漠的金眸紧紧阖着,银白色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道剪影,鲜红的妖纹在月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妖冶,额间淬蓝的下弦月,仿佛笼罩着一层幽幽的光泽。即便是在一起相处了这么些年,她依旧会被杀生丸的美色所诱惑啊!   忍痛强行拉回视线,阿九悄声站起来,拍拍呆萌的双头妖兽阿哞,牵起缰绳往林中走去,慢慢的度量着能与杀生丸拉开的牵制范围。   实在是不行了啊,她好想吃东西啊有木有!   早已转身碎碎念的往林中走去的阿九没有看到,那原本紧紧阖着的金眸慢慢睁开,冷澈的视线一直注视着阿九背影,直至消失在黑暗中。   ……   杀生丸的路线总是往人迹罕至的地方去的,来了许些年,阿九连人类的村庄长啥样都不曾知晓,所以,这日意外路过某个城镇时,阿九死缠烂打一哭二闹三上吊,传说中女人可用的招数一股脑儿全用上,却依旧打不动杀生丸的心。   “好不好,好不好嘛杀生丸,一个时辰,半个时辰,再不济一炷香也可以啊,你就让我去城里逛逛吧。”阿九扯着杀生丸的一只袖子不停地晃着。   “不行。”   “为什么不行。”阿九气闷,“我只是想去买点东西吃,这样都不行吗?”   “你有钱?”杀生丸斜睨她一眼。   太,太戳心了!阿九怂下脑袋,闷闷道,“没有。”   似乎是觉得被打击到的阿九太可怜了,邪见不忍的安慰道,“杀生丸大人一向不喜欢去有人类的地方,你还是死心吧。”   “但是,我真的好想吃东西啊。”阿九眼挂泪珠,模样甚是可怜。   邪见的妖怪心被那双眼瞅得软哒哒的,“大不了以后我再多给你抓些野鸡什么的就是。”   “太腻了。” 阿九继续委屈,“我想吃云片糕绿豆糕红豆糕桂花糕栗子糕薄荷糕……啊对了,还有一碗热腾腾的米粥。”   “你不要得寸进尺啊。”话一说完,邪见就后悔了,因为阿九的表情更委屈了,那颗妖怪心更软了,邪见觉得他要变成老妈子了。   “邪见。”杀生丸面无表情的看了眼邪见。   邪见抬头,继而心领神会的点点头,然后转身,迈着小短腿,往城镇的方向小跑而去。   “……”   所以说,你们是怎么完成这么高难度的交流的……   最后的最后,阿九骑在阿哞背上,心满意足的喝了碗热腾腾的米粥,啃着晶莹可人的糕点,很乖巧的跟着杀生丸走向新的旅程。   宁静的夜,天边染上了墨色,大地的一切都笼罩在凄静的月光下,如时间卡壳一般寂静,只是偶尔间传来一阵树叶摩挲的细碎声,越过虚虚实实遮掩着的枝叶,山的那头凸出的奇怪洞穴,冒着氤氲袅袅的白雾在漆黑的空中以诡异的弧度往上延伸……   地面是火红的熔岩,散发着灼人的热气,有几处竟冒着熊熊的火堆,烟雾袅袅而升。   “烫、烫、烫、好烫。”拿着人头杖的绿色小妖怪一蹦一跳,小心翼翼的越过那些冒着热气泛着红光的地面,“这里真让人受不了,连地面的石头都被烧着了,啊拉,好像有烤肉的香味。”   绿色小妖怪奇怪的低下头,看着自己脚下踩着的地面,又朝自己红彤彤的双脚看了看。   “啊咧,啊啊啊啊!”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阵凄切的叫声脱口而出,拼命的往前方跑去,哪知脚下一个不稳,竟摔了个狗啃泥,同时,灼热的地面让他整个身体都被烧着了起来……   这般一波三折,邪见终于来到了阴森恐怖的洞口。   “啊,就是这里了,这里。”欣喜中的邪见高声朝骨洞内喊道,“在吗,刀刀斋,委托你铸造的刀铸好了吧,今天是约定之日。”   然而,这般呼喊了半晌,依旧无人回应,有些疑惑的邪见迈着小步子往洞内走去,“喂,刀刀斋,快给我出来……啊咧!我搬家了?”踏入洞中的邪见眼尖的瞅见墙上的字,登时急了,忙从洞中跑出来左顾右盼,“可恶,那个狸猫大叔跑哪去了?”可恶,这要他怎么向杀生丸大人交代啊!   一个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锦衣男子,语气不明的说了句,“哦,刀刀斋逃走了?”   “很抱歉,杀生丸大人。”邪见迅速趴在地上不敢抬头直视自家大人,只是猛地磕头,“听说这刀刀斋喜恶十分分明,他不为自己不喜欢的人铸刀。”   头顶传来喜怒不明的声音,“就是说他不打算铸造一把适合我杀生丸的刀吧。”   半阖着一张死鱼眼的邪见无意识的接道,“该怎么说呢,果然是被讨厌了吧……嗯?哈!”   意识到说错话的邪见一脸惊恐的抬起头,未想,竟看见了一副让他更加惊恐的画面。   唇边肌肉微扯,一抹极淡的笑浮现在杀生丸脸上。被讨厌了吗?刀刀斋是吗,很好。   笑,笑了。   一只飘在一旁观棋不语真君子的阿九手中糕点掉落一地,微张着嘴,一脸惊悚,好,好可怕。   直至杀生丸转身离去,阿九依旧反应不能,而俯在地上的邪见早已瘫软成一团,口中喃喃道,“缩短了一百年寿命啊。”   ……   战场上,红衣少年灰头土面,狼狈不堪,银袍青年姿态优雅,纤尘不染。   一个火急火燎只会没有任何招式的乱砍乱挥,一个如同戏耍顽猴般轻松闪躲过红衣少年的进攻。   所谓的云染之别便是如此吧。   啊啊啊~心跳得好快啊,房东大人打人的姿势这么帅,生气的表情还是这么帅,就连戳心戳肺的毒舌都是那么帅,房东大人果然帅到令人不知自拔了……阿九骑在阿哞背上,望着如同闹剧般的场面,手捂上砰砰直跳的胸口,目光垂涎,面色绯红,肿么办,感觉对杀生丸的喜欢又上了几个层次了。   “唔,不要啊。”突然,那个扛着大铁锤的古怪老头两颊鼓起,一股灼热的火焰从口中喷出,直朝着纠缠打斗在一起的俩兄弟喷去。   杀生丸面不改色的松开握住犬夜叉手腕的手,脚尖点地迅速往后腾空而起,徒留下还未反应过来的犬夜叉被那火焰烧的一脸黑。   “噗嗤。”意识到发出不雅声音的阿九急忙捂上嘴,低着头肩膀猛地抖动,她其实真的不想笑啊!   “无论如何也要拒绝我吗?”   “真啰嗦。”不耐烦的刀刀斋伸出手指着杀生丸,口气不善,“你不是早就得到一把好刀了吗?那挂在腰间的名刀天生牙,也是我刀刀斋以令尊的牙铸造的刀,把天生牙给哥哥,铁碎牙给弟弟,这也是令尊的遗嘱。”说到这,刀刀斋显得异常激动,“那是一把跟铁碎牙不相伯仲的名刀中的名刀啊,好好爱惜它不好吗?”   “不相伯仲吗?”阿九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天生牙这个名字,怎么听都不像是杀戮型的刀啊。   “你是说这把钝刀适合我吗?”金色的眼瞳冰冷无绪,冷冷的注视着不知死活的说出那句话的刀刀斋。   “啊,生气了生气了,啊哈哈哈,我们快逃吧。”佝偻的身子一跃而起,举起的大铁锤狠狠的砸向地面,碎石四溅,瞬间燃起的烈火将大地烧的一片通红,狼烟消散,不见的还有犬夜叉一行人。   熊熊烈火燃起的烟雾氤氲,阿九示意阿哞飞到杀生丸身边,感受着他四周升起的森森寒意,阿九叹了口气,伸手贴上他的脸,抬头与他对视,无视他眼中的冰冷,一字一句认真的看着他道,“你会拥有一把属于你自己的刀,成为比你父亲强大的存在。”   虽对付犬夜叉的招式狠辣,可他针对的目标一直都是铁碎牙,打败的对象也只是铁碎牙,这是为了超越自己的父亲吗?为了追求至高至强的力量而想要打败比自己强大的父亲所留下的铁碎牙,这便是你的追求强者之路吗?杀生丸……   对上阿九认真的脸,杀生丸沉默了片刻,随后优雅的抬起右手,绣着雅致六角梅的和服滑至臂弯,露出妖冶的赤红妖纹,修长漂亮骨节分明的手指毫不犹豫的袭上阿九的脸,不留情的往外扯了扯,看着她因吃痛而泛红的眼蒙上一层水雾,却依旧不为所动,定定的站在原地任由他肆意妄为。   突然间觉得也没那么生气了。   不过,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放肆了?杀生丸眯了眯眼,手上的劲使得更大了,肤质细腻,手感不错。   “嗷呜。”一把抓住在她脸上放肆的手,实在是叔可忍婶婶不可忍,她的脸肯定红了紫了肿了,泪汪汪着一双眼控诉,“泥垢了,这么大力闹哪样啊!这回肯定毁容,我还肿么嫁人呐!”   “嫁人?”杀生丸将扯改为掐,倒是力道轻了不少,但是这个女人的话,还真是令人不爽啊。   阿九铁青着一张脸,“关注的重点错了吧!”   “嫁人?”杀生丸面无表情的重复,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   “嘶。”阿九吃痛,莫名的觉得空气变冷了。   为毛作为一只鬼,她还会感觉得到冷这种神奇的存在啊= =..   “有,有什么问题吗?”有些底气不足。在心上人面前讨论嫁人这个问题神马的,这个设定真的大丈夫吗!   或许抱着一丝什么幻想,阿九红着一张脸,硬邦邦道,“女孩长大了要嫁人很正常啊,再说不嫁人的话就要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过一辈子,我,我才不要。”   杀生丸静静的注视着眼神飘忽的阿九,感觉她的话很是刺耳,于是毫不留情的讽刺道,“作为一只鬼的你未免想太多了,嫁给人类?你确定人类男子会要你吗。”   阿九怒极,一把扯过杀生丸的手咬在口中,可到了口中却又舍不得下重口,最后也只是齿间一阵不痛不痒威胁性的咬了一口,发泄的甩掉,不满道,“你就不许我嫁给鬼吗!”再说下去也只会自寻耻辱吧,突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的阿九别过脸,“再不去追,他们可真的跑没影了啊。”   掩盖在袖中被阿九咬过的手背酥酥麻麻的,好似有什么要破土而出,正要一探究竟,便被阿九的话打了岔,待再欲回想时,却怎么也找不到那种感觉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五章 房东大人的刀(二)。   甜而不腻的薄荷糕让舌尖垂涎,清爽的凉意弥漫在口腔中,便是那灼灼夏日也无法挥散的舒适。   吞下最后一口凉意,舔舔手指心满意足的眯起眼,生活应当如此啊!   阿九不想踏入那污秽森然的地方,但又没有办法不跟上去,无奈之下,便一头栽进杀生丸身体里,守着那方小净土,悠然的吃着邪见从人类城镇那里带回来的食物。   “铁碎牙你是在吼叫吗?那么便和你的主人一起死吧。”冷冷的看着铁碎牙不断地发出悲鸣,即便是受到侮辱也要选择那被卑贱的半妖做主人吗?那么,便一起死吧,和你的主人一起。   竖瞳颜色愈染愈深,金眸危险的一眯,寒气四溢,迅速朝犬夜叉奔去,扬起龙之爪猛地抓住铁碎牙,抡起拳头向它击去。   这家伙…是在保护刀吗?竟然用身体……殷红的血飘洒在半空中,看着犬夜叉额头流出缕缕血丝,唇间嘲讽愈加明显,呵,无法将铁碎牙运用自如,却企图保护它!   果然是愚蠢的半妖,既然如此,便同那把刀一起毁灭吧。   袭上犬夜叉的气势愈发森然逼人,抵住他额间的拳头散发暗绿色的青烟,毒气在他眼前蔓延…..   身体在地面划出一道划痕,被击落在地的犬夜叉以刀撑起,左手不断地在眼睛揉着,“可恶,眼睛看不见了。”话刚落音,未等有他喘息的功夫,杀生丸再次袭来,招招式式毫不留情。   再次被击倒的犬夜叉突然喊道,“我能看到,妖气的漩涡,风摩擦的气味,妖气气流相碰撞的地方……不对,是风的味道,是那里吧。”不断闪躲着杀生丸攻击的犬夜叉突然翻身一跃后站定,抡起铁碎牙朝杀生丸砍了出去,刺得让人睁不开眼睛的金光在地上划出一道漂亮的弧度。   身体先于脑子做出的反应,待反应过来时,阿九已经背对着站在杀生丸面前,僵直的后背,愣愣的看着越来越近的金色光芒,下意识的闭上眼,有种想哭的冲动:让你逞强让你逞强…..应该大概…不会被劈的灰飞烟灭吧….   “你很喜欢替人挡刀?”杀生丸愠怒的看着突然出现挡在他身前的阿九。   阿九还未来得及说什么,腰际突然一紧,被杀生丸揽入怀中转了个方向。   “怦怦……”随着风之伤刀气的袭近,如心跳般跃动的声音陡然响起,宛如新生婴儿般脉搏的跳动,充满了无尽的生命力……这是……天生牙在鸣动?   阿九脑中一片空白,恍惚间似乎听到了天生牙鸣动说话的声音……是错觉吗?阿九没办法去深究,待她回过神后,已身处在一片陌生的山林之中。   右手压在杀生丸的胸口上,感受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可阿九趴在杀生丸身上不敢乱动,有什么东西浸湿了手。阿九知道那是杀生丸的血。   翠绿的颜色早已染上或深或浅的鲜红,鼻尖满满的都是血的味道,无法想象他伤得多么重,她想,他一定很疼。   这么想着,指尖泛起丝丝微弱的白色光芒。   “你做什么?”   手腕被抓住,阿九将头埋入杀生丸怀里,笑道,“我说过的不会让你受伤,怎么可以食言呢。”   不给他反驳的机会,身体透着星星点点的白光,一点一点的渗入杀生丸的体内,一点一点的愈合阴森可怖的伤口,一点一点的将他身上暗红的血迹抹掉…..他不该这般狼狈的。   感觉到杀生丸腰际的天生牙在附和,阿九心一动,视线朝着不断嗡嗡作响的天生牙看去,唇际勾勒出一抹笑,天生牙,你也想帮忙吗?那么,一起吧,把你的力量给我。   压在杀生丸胸前的右手穿过他的身体,透过带着血迹斑驳的野草,指尖无意识的动了动,啊,又要变回魂体了吗?   握在掌心的温热触感突然消失,鎏金色的眼眸猛然睁开,趴在他身上那个瘦小的小姑娘身体以眼可观的速度变得透明,他看不到她的脸,平日里那般闹腾的小姑娘会奄奄一息,只是为了曾经同他说的那个承诺。   “阿九,停下。”   阿九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马上就好。”   “停下!”   杀生丸生气了吗?可惜她没办法睁开眼了,没力气对他撒娇撒泼了。是力量用过了吗?为什么她感觉好累,好想睡觉……   好像有风从耳畔划过啊,阿九眉梢皱起,勉勉强强的撑起一丝眼缝,看着自己以光速靠近一颗颗树,看着一颗颗树往自己的脸上撞去,又看着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被甩在地上腾空在甩在地上…..尼玛不带这么挑战心理极限的好伐!如果不是因为变透明了,肯定不死也重伤,不重伤也毁容,不毁容也猪头了好伐!   这里的枝叶繁茂,能透下来的阳光也只是星星点点,若是没办法吸收到强烈的阳光,阿九会消失!   杀生丸金眸复杂,没办法触碰到她,好在还有那个奇怪的距离限制……   于是,杀生丸飞快的掠过树林,腾空飞起,超出了距离限制的阿九被拉过去,紧紧跟在他的身后。然后,就有了阿九所看到那个惊悚的一幕幕。   夏日午时的日光是最火辣的,可对阿九来说,无疑是良药。   阿九毫无生气的趴在光滑的石壁上,任由日光穿过她的身体。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消散,太阳也慢慢的滑到了西边,可阿九依旧没有任何反应,气息柔弱,好像在静静的等待死神的来临。   一阵阵涌上心口的疼痛,脑中有什么东西渐渐散开,身体没了重心,一颗心“咯噔,咯噔”往下掉,没有底的黑暗让阿九没有来的心慌。   天与地的交界处孕育出一抹光晕,瞬间向她靠拢,将她笼罩在其中……   未时将至,客聚市集 熙熙攘攘,而阿九却感觉整个人被浸泡在冰冷的十二月寒水之中,浑身猛地在打着寒颤。   好冷……   整个人狠狠的坠落到幽暗森冷无边无尽的深渊,无法呼吸。   没办法自由的吸气呼气,窒息的感觉让阿九痛苦的皱起了眉头。   不断有冰冷的河水灌入口鼻,进入肺部。阿九想求救,拼命的扑腾着双手,不断徒劳无力的挣扎。   身体慢慢的往下掉,河水越来越深越来越多越来越暗…唯一的光线也看不见了,剧烈的压迫感四面八方的朝她袭来。   剩下的只有无尽的黑色和不断翻腾的水珠…..   啊不对,还有哭泣的声音,呼喊的声音,一声比一声悲切凄凉……   慢慢的,这一切好似都变得那么苍白,那么安静,不再有声音传来,大家脸上挂着的都是或真或切,或虚或假的泪水……啊,大概我是真的累了……   闭上眼睛不再去看那一切。   眼泪却莫名的溢出眼眶,似乎要什么在眼前划过,还有那慈祥的声音在耳际说着什么,还未来得及去深究,腿一软,脑袋一沉,便再次失去了意识……   天生牙在鸣动……伸手拔出天生牙,鎏金色的双眸注视着陷入梦魇中的阿九,还有围在阿九身侧那来自冥界的小鬼,了然道,“原来如此,这些家伙是来自那个世界的使者吗。要试试看吗,来自天生牙的力量。”   带着虚影的剑气在空中划过,伴随着一阵青烟和阵阵哀嚎,那来自冥界的使者瞬间消失在空气中。   阿九的身体虚虚掩掩的漂浮在光滑的石头上,没了往日的闹腾,苍白的脸,苍白的唇,此时的她恍若一阵风便能将她吹散。杀生丸无法再触碰到阿九的身体,没了生气的阿九娇弱到令他胸口发疼,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阿九是没了身体,天生牙只能斩杀来自冥界的使者,却无法给她一个完整健康的身体。   他靠在阿九身侧,侧耳倾听着她浅淡的呼吸声,微弱得让他心疼,他忽然忍不住开口,“阿九……”   阿九苍白干涩的唇动了动,可惜她已经力气发出声音了。   “为什么要救我……”   这还用问,当然是因为那个人是你吖。   “明明是个弱小的人类……” 鎏金色的双眸凝视着阿九的脸,白色的裙摆上沾染的是他的血,似乎与方才相比变得更透明了,心中陡然起了股无名火,“不需要你帮忙,那点小伤还要不了我杀生丸的命。”   可是,我看着心疼啊!   明知道她无法回答,可她不说话的样子着实碍眼。   他想,她这么怕他生气,或许他对她生气,她又会像以前一样用那双黑白分明的杏眼像只被抛弃的宠物,可怜巴巴的瞅着他了。   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又来了,比上一次来得还要猛烈,杀生丸能清楚的感觉到那纷杂的感情,来自于阿九,不受他的控制一丝一丝的涌现。   可他不懂那是什么,没有人能回答他,他也不屑与他人道。   投向阿九的视线纷乱复杂,有那么一瞬竟是想杀了阿九,将那股感情抹杀而去。   但那也只是一瞬。   这种感情虽是难以控制,但他并不讨厌,或许可以说,对象来源于阿九,所以他可以接受。   或许,这个女人可以给他想要的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六章 房东大人的刀(三)。   阿九歪靠在毛茸茸的尾巴上,似乎是刚刚睡醒来,目无焦距,一头长发乱得无法无天,她抬眼望向杀生丸,脸很白,眼睛很黑,厚薄适中的嘴唇透着淡淡的粉色。   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不可置信的伸出手袭上那妖冶的鲜红妖纹,“杀生丸?”   “嗯。”收敛了锋芒的金眸眸色浅浅,在阿九惊悚的目光下伸手拢了拢她额前的细发。   “那个……我可以起来了吗?”阿九目光讪讪。   停留在阿九头发上的手顿了一下,继而不慌不乱不急不躁的收回,语气淡淡,“起吧。”   阿九茫然的看他,“哦。”   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盛满水的竹杯,阿九侧脸看去,果不其然看见邪见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狠狠的瞪过来,嘴角一抽,眼不斜视的收回目光,若无其事的小酌着竹杯里的水。   邪见目光幽幽的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悲伤逆流成河,杀生丸大人,邪见在您心目中到底算是什么……   这几日来,一直停驻在这片森林中,只因阿九尚未全愈,不易奔波劳累,还需多加休息才是。   当然这些都是阿九自以为是的猜想,杀生丸没有提出要继续赶路的想法,倒是这几日来嫉妒成狂的邪见怨声载道不断。   阿九一直在发呆,不知不觉时间便消磨了大半,微微抬头正视了前方的杀生丸,心忽然酸得紧,她想,若是哪天灵魂散去了,便没了。可她想陪着他,她知道他是孤单的。   阿九抬手捂住眼睛,她想看着他,直到他超越他的父亲,成为真正的大妖怪,可你看,现下便是这双眼睛,也是死的。   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永远留在他身边?   可她死前也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妹纸罢了,顶多也只是看过一些关于玄幻类的修仙小说,可人家主角不是有牛叉掰掰的师傅教导便是得到什么秘籍之类运气爆棚,她全身上下除了亲妈外挂让她离开不了杀生丸和治愈的能力外,啥都木有啊!若是……有办法能够鬼修就好了。   业力之基础,杀戮之条件,先修身后修魂,而得双修,肉身为次,灵魂为主,方为鬼修。   这是她当年研究了仙三千年不灭的龙葵琢磨出的那么一点心得。   之前的她一直靠着吸收日月精华得到肉身的这个实在算不得鬼修,顶多也只是擦了点边罢了。   如今,基础是有了,但杀戮……   阿九无法,便将她的想法从头到尾的跟杀生丸讲了一通。   可杀生丸却没有很快的给她想要的答案,而是很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你想鬼修?为什么?”   若是按照以往的性格,杀生丸定是不会关心阿九为何想要鬼修,只是现下对阿九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便随口询问了下原因。   阿九迟疑,但还是回答道,“你不是一直嫌弃我弱小吗?现在我有变强这个想法了不是挺好的吗?”   “人死后灵魂也不将存在于世上,以魂修炼,倒是第一次听说。”   阿九苦着一张脸,失望道,“啊,那不是没指望了?”   “若是你所言非虚,该是有用的。”杀生丸目光凉凉看她,“你存于世,本就是特别的存在,你若是想,一试又何妨。”   “我当然想试啊,可是要怎么试?”   “战斗。”言罢,提着阿九背领,顺着风吹过来的气味,将她带到妖气最重的地方,设下一层结界,挑一些等级较低的妖怪连同阿九一起扔了进去。   “要么战斗要么死。” 冷酷无情的搁下一句话,丢了把匕首在她脚下,便在一旁干看着。   “……”阿九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面目表情的杀大爷说干就干,以实际行动助她一臂之力,尼玛感动(?)得都快哭了好嘛!吾去,房东大人,您太关爱小的了,找这么多妖怪来,一只啃她一口都不够它们分吧!!!   阿九腿打着颤,它们一口下来怕是她只剩半截了吧!绝壁会死的血肉模糊天人共愤的吧!   忍不住退了几步,可怜巴巴的望向结界外的杀生丸,讨价还价,“可不可以慢慢来,这么多妖怪我会死的。”   瘦小的小姑娘黑白分明的眼睛蒙上一层薄薄的水色,湿漉漉的,嘴唇咬得发白,甚是可怜。   杀生丸凉凉道,“你不是说要变强吗?这么点妖怪便怕了?”   望着蠢蠢欲动的妖怪们,阿九咽了咽口水,拾起脚边的匕首握在手中,做出攻击的动作。   这是一场不用付出生命的战斗,但她要完成杀戮值,便要以鲜血为代价。   首先要克服的,便是面对真正的妖怪时,她产生的恐惧。   看着心智精神变得坚定的阿九,杀生丸心情稍好,阿九只是懒,但若是有什么想要做到的事情,信念倒是坚定得紧。   投向阿九的目光变得幽深,所以才会灵魂不散吗?   阿九开始估摸着现下的形式。   杀生丸围成的结界不大也不小,约莫是一个球场大小,障碍物不少,妖怪细细数来也却也有十来只。阿九没有战斗经验,却有临场观摩的经验。   这里边树木多,倒是可以作为一个优势,否则十几只妖怪一同扑过来,那她真的是只有被生吞的份了。   俗话说得好,柿子要挑软来捏,提高战斗经验的同时还可以估算下自己如今的实力。   时间不等人,就在阿九思索的时间,嗅到食物味道的妖怪们已经开始蜂拥而来。   好在,做了鬼这么久,体态还是很轻盈的,轻轻一跃便可以跃得很高很远,利用这一优势,阿九在树上活动,即可观察情况,也可以阻挠一些妖怪行走的路线。   阿九的第一个目标便是额长犄角,双目外凸,齿龈外露的妖怪,也是这些妖怪中行动能力最强的一个。   阿九不懂它的能力是什么,为了以防万一,她决不能跑到树下去。   设法远离那些妖怪将它引到树上来,利用粗壮的枝桠和繁茂的枝叶进行近身搏斗。   几个搏斗后,阿九便感觉到体力跟不上了,没办法,只好继续躲闪,观察它的弱点所在,很快,阿九便发现,它的犄角很奇怪,似乎是靠这来保持平衡和速度,并确认猎物的所在。   找到了弱点,剩下便是专攻。阿九突然朝犄角妖怪袭去,翻身一跃落在它的头顶之上,正想蹲下身子抓住犄角,却不想犄角妖怪反手一抓一把将阿九甩下地,未等她反应过来,露出利齿便朝她咬来。   被甩得连滚了几个圈,好不容易停下来抬头却见犄角妖怪已经露出利齿作势咬下她的脑袋。   此时想躲也来不及了,在利齿逼近的一刹那,一手做挡,另一只手手腕翻转,吃痛之余心一狠,用力将它的犄角割断。   犄角妖怪吃痛松开口,手臂一挥,将阿九挥倒在一边,强忍住手臂所带来的痛楚,趁犄角妖怪吃痛倒地一阵抽搐时,一刀深深插入它的心脏。   处理掉犄角妖怪已然是阿九体力的极限,可随着伤口的鲜血不断地涌出,嗅觉灵敏的妖怪顺着血腥味纷纷朝阿九袭来,险险躲过一只妖怪的攻击却无法闪躲另一只,眼前忽然闪过一道绿色光束,危险散去。   阿九瞬间跌落在地,直喘着粗气。   就差一点,就交代在这里了!尼玛,她不是鬼吗?为毛会流血啊?就算现在是实体也不应该啊!   杀生丸面无表情看她,开口道,“继续。”   没人性!   阿九狠狠瞪了杀生丸一眼,认命的抓紧手中匕首,迎接新一轮的厮杀……   最后,阿九一身血一身伤的被杀生丸拖回去,惨重得就连邪见都不忍直视。   杀生丸垂眸看了眼阿九,随后提着她的手往前一抬,“扑通”一声水声,装死的阿九挣扎了几下,喝了几口沾染了妖怪和她的血的水,恶心的呸呸几下,前方传来杀生丸清冷的声音,“洗干净再上来。”   阿九狠狠抹了把脸,疼得麻木,“洗什么鬼,伤口沾了水好痛的好嘛!”   哪知,杀生丸只是淡淡的睹了她一眼,“不洗干净就别上来。”说完,不顾阿九反应,优雅转身离开。   反抗无果的阿九只能忍着痛,将身上的血迹洗掉,好在伤口愈合能力快已经不再流血,不然受了伤又沾水非得感染出脓不可。   只是,洗完后阿九就感觉有什么不对了!尼玛,她没有衣服换呐!身上的衣服早已沾满血迹变得破破烂烂,这是闹哪样?坑爹呐这是!   岸边传来一阵脚步声,阿九一个激灵,忙沉下身子只露出一个脑袋警惕的注视前方。   邪见一手捂住眼睛,一手抱着一套青色和服往岸边一扔,嘀嘀咕咕的往来时的路回去。   “……”阿九愣了几秒,游回岸边将和服套在身上。   走一步摔一跤,踉踉跄跄的走到阿哞身边一屁股坐下气喘吁吁的摊在阿哞肚皮上挺尸。   邪见嘴角一抽,“你衣服上怎么这么多草屑,不会是一路摔回来的吧。“   阿九杏眸一瞪,抱怨道,“给我找套上衣下裙的衣服会死吗?”   邪见嘲笑着看她,“果然是愚蠢的人类。”   阿九翻了个白眼,别过脸去不去理他,却发现阿哞脚边有瓶伤药。   “给我的?”阿九拿起瓶子端详了半晌,迟疑的望向杀生丸那边,瞧见他点头,咧嘴一笑,大手一挥,朝邪见招呼,“邪见,过来搭把手。”   “干什么?”邪见不耐。   “还能干吗,帮我上药啊,我背后够不着。”阿九解开衣带,头也不回的解释。   “真是的,没见过像你这么麻烦的丑女人……咦,皮肤还真好……啊……”   邪见在草丛里挺尸,想到那一瞬间直逼他的冰冷视线,欲哭无泪,杀生丸大人,我不就看见了点肩膀吗……   “……”所以说,发了什么事!   一双金眸无波澜,语气没有半丝起伏的命令道,“过来。”   阿九不解,但还是很听话的走了过去,“什么事?”   杀生丸面无表情,“把衣服脱下来。”   “什,什么……”阿九瞪大着眼睛看向一脸漠然的杀生丸,紧张的拢实衣服,不可置信的神色尽显无疑。   “把衣服脱下来。”杀生丸好脾气的继续重复。   “你,我告诉你,别以为我打不过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我,我绝对不会向恶势力屈服的。”阿九拢实衣服蹲下,警惕的瞪着他。   “你不是要上药吗?不脱衣服怎么上。”   阿九怔了怔,被口水抢了一下,怒摔,能不把话说得这么暧昧吗!   “邪见也可以帮我上药。”   金眸微眯,面无表情的看了她半晌,淡淡道,“是你自己动手还是要我亲自动手?”   “你…….”算你狠!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 房东大人的刀(四)。   有什么死死的压在胸口,有什么灌入口鼻,胸闷窒息的感觉扑面而来。   四周黑暗寂静,像一双无形的手紧紧勒住心脏,压抑而痛苦。   好冷……   阿九紧紧缩成一团,可冰冷刺骨的感觉不弱反盛。   身体失了重心,慢慢的往下掉,心也跟着紧紧的提到嗓子眼。   黑暗的尽头撕裂出一道光晕,慢慢的朝她靠拢…….   阿九伸出手去触摸,却被透明的薄膜隔绝,任由她再怎么呼唤,也只能沉入黑暗渐渐被吞没,直到完全泯灭,堕落地狱……   所有的一切在一瞬间苍白,迅速漆黑,灵魂□□僵硬。视界细细溃动,模糊的白色光点,重叠巨大的黑影,绝望地撕破深渊。   好难受……   无法再睁开眼,整个身体被悬空在黑暗中,剧烈的压迫感愈演愈烈,无法自由呼吸,死一般的静寂,无法再嗅到生命的气息。   哭泣的声音,呼喊的声音又响起了,那么的悲切,那么的凄凉,那么的痛苦.....   是谁抚摸着她的脸?那么温柔,那么小心翼翼。又是谁在她耳畔低语,莫名的令她安心。   她想看一眼,可眼皮如压了一块巨石,怎么也睁不开。   迷迷糊糊,似乎又变换了一个场景,一切的一切都换成了白色,压抑得发憷。   漆黑冰冷的棺木,衬得白晃晃的一切更加阴冷渗人。   来来往往进进出出了好些人,平静冷漠的脸,形如公式的跪拜上香。唏嘘遗憾的脸,摇头惋惜着交流什么……   唢呐声,锣鼓声奏起的声乐,凄凉而苍白。   所有人的面孔在那一瞬变得模糊起来,黑与白交错,森然诡异……   夜色浓重,蜿蜒覆盖天与地,月亮孤零零地盘旋上空,光线暗淡。   漆黑的棺木,苍白的纸幡,白色蜡烛发出微弱的光芒,未燃尽的香,香云缭绕,辗转蜿蜒。   苍老佝偻的身影站在棺木旁,沟沟壑壑满是褶皱的手细细的在棺木上轻抚,背影朦胧。   一切似乎离她很远,那个身影似乎打开了棺木,嘴唇颤动叨叨絮絮不知念些什么……   那个身影转过身来,似乎发现了阿九的存在,冲她笑了笑,本因诡异的一切却因这一笑而变得沉和起来。   阿九想走近,可脚下踩踏的土地猛然崩裂,空间被剧烈的扭曲,身体一沉,再次堕入黑暗……   “啊——”阿九猛地张开眼,额间泛着虚汗,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如释重负的擦去额间的虚汗,掐了掐大腿肉强迫自己不再去想那个令人窒息的梦。   真是讨厌的梦啊!那么真实,就好似亲身经历过一般,她还以为会死在那个梦里……   “做噩梦了?”   撑起身体站起来,胡乱的应了邪见一句,走到小溪边拍了一脸水,冰冷的触感却让阿九身体一僵。   “你还真是没用,一个梦都能把你吓成这样。” 邪见好奇的望着阿九的背影,好想知道是什么梦能把这个丑女人吓成这样啊!于是,出于强大的好奇心,邪见又问道,“呐,是什么样的梦啊?”   忍住迫切想逃离的欲望,故作镇定的梳洗一番后,走到阿哞身边取出点心,心不在焉的吃了起来,“没什么,梦到自己死掉罢了。”   “没用的人类。”邪见嗤之以鼻的鄙视一番,又继续好奇道,“那你是怎么死的?”   阿九舔了舔手指,靠在阿哞肚皮上寻了个舒适的位置蹭了蹭,细长圆润的食指往邪见身后遥遥一指,“诺,不要回头,往后退二十步,你就知道了。”   狐疑的瞅了阿九一眼,但又迫于强大的好奇心的驱使下,即便是心不甘情不愿,邪见还是照做了。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十九步,二十……   “啊咧?”邪见迷茫的低下头,“啊——”   哎呀,落水的青蛙啊!阿九好心情的看着邪见一阵乱扑腾,很满意被爽到的心情。   被爽到的阿九还不忘与人分享愉悦的心情,“呐呐,房东大人,您家宠物还真丑。”   那厢却冷冷侧目,阿九感觉膝盖中了几枚冰刀。   “你,你这个丑女人,居心叵测,想害死我,然后独居杀生丸大人第一随从的地位是不是!”邪见一身水滴答滴答响,越说越觉得阿九居心不良,“你这个丑女人,简直就是蛇蝎心肠,人面兽心,丧心病狂,灭绝人性!”   阿九一脸无辜,“哪能啊,我这不是为了让您更深刻的体会我是怎么死掉的吗?”   “什么深刻体会,你……等等。”邪见小短手拧衣服的动作一顿,半惊半疑的看她,“你的意思是,你是被淹死的?”   “如果那个梦是真的话,那就是了呗。”阿九仰头看着头顶的光暗交错的树叶,回答得心不在焉。   “你是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邪见不敢置信。   手指搓着身侧的小草,视线一直停留在树叶上,声音迷茫,“忘记了。”就连她已经死了,都是猜出来的,她怎么可能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邪见干瞪眼,觉得这样子的阿九有些小可怜,天生只懂得拍马屁不懂安慰人的邪见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扯扯还是湿哒哒的衣服,又看眼一动不动的阿九,踌躇了一阵,自我洗脑,衣服会湿都是阿九的错,看她这么可怜的份上,他邪见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她一次!   这般想着,似乎底气也足了,挺直了腰板,跑到一旁晒太阳去。   看着树叶发呆的阿九忽然感到眼前一暗,眼睛不适应的半眯起来,以为是邪见恶作剧,立刻不满了,“你挡着我的光线了,让让!”   “起来。”   “!!!是!”条件反射的一跃而起,抬头挺胸,目不斜视,腿脚绷直。   杀生丸在她面前岿然而立,金瞳无绪,“走了。”   “啊!是。”听到这句话,阿九立刻萎了。   早前的那次训练,让杀生丸深刻的认识到阿九的体能简直超乎人之想象的,差!于是每日便有早中晚的三次长达几十公里的跑步,美名其曰锻炼耐力和体力。   不可忽视的看到邪见投过来同情的眼神,阿九心戚戚然,以壮士出征兮不复还的气势开始了长路漫漫的长跑。   有杀生丸在,阿九是绝对不必担心有什么不长眼的妖怪来中断她的跑步,杀大爷随便一个气势施压,方圆几十里的妖怪皆不会出现这里,以至于绝了阿九要途中喘口气的心!   不过几日时间,简直是把她从小到大体育课没跑过的步都补了回来,不仅如此,还有余呢QAQ   围绕森林跑了不过半圈,杀生丸突然停了下来,金眸幽幽的望着她。   阿九喘着粗气,不解的看他,“怎么了?”   金眸变得深邃,注视了阿九半晌,这才继续道,“今天便到这里。”   “啊?不用继续了吗?”阿九宽袖抹去脸上的细汗,围着杀生丸来回踱步,眼睛上上下下不可置信的瞅着他,“房东大人,您没事吧?”   杀生丸的手指拨开阿九的头发,凉丝丝的在她后颈上逡巡,“你想继续?”   “呵,呵呵。”阿九脖子一缩,讨好的冲杀生丸一笑,“我,我说错话了!”   双眉一敛,收回在她脖子后的手,在肉呼呼的两颊上用力一捏,觉得这笑不这么猥琐难看了,这才满意的收回手。   阿九急急往后倒退几步,捂着别捏红的脸颊警惕的瞪着杀生丸,“太口胡了!本来脸就大,再捏变得更大肿么办!”   面无表情,“不大,手感不错。”不知抱起来手感如何。   这般想着,还真这么做了,大手掂量着手感,不满的皱起双眉,面无表情的继续看她,“太瘦,磕得慌,以后多吃点。”   “你,你,无耻!”阿九被杀生丸震飞了几条街,一张肉脸一会儿红一会儿青,尼玛手感是肿么回事!还让她多吃点!拿她当猪养嘛!   实际上如同杀生丸所言,阿九脸不大,略带些婴儿肥的小粉脸十分可爱,个子不高,远远望去好似娇娇小小的一团人儿,可能是家族遗传,即便脸上肉嘟嘟的,可身体依旧是瘦瘦小小的。   “啊拉,不想信步一走也能碰到杀生丸殿下呐。”   一阵戏虐的声音响起,郁郁葱葱的灌木丛缓缓走出一个身影,袅袅的冷香扑鼻而来,银色长发松松散散挽起,深紫色发带随风荡漾了一番,妖冶的桃花眼深邃如潭水悠悠,一颦一笑风姿若仙,美而惑人,魅而危险。   何   方妖孽,竟这般好看!   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手执一把精致的折扇,那笑说不出道不明的风情万种,“嗯?似乎还有一位小姐呢。殿下不为我介绍介绍?”   杀生丸挡住他投过来的视线,不冷不淡的说道,“青罗三郎,你来做什么?”   青罗三郎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折扇在下巴轻敲了几下,哀怨道,“无事便不可来寻殿下吗?”   “你不是无聊的人。”   “呵呵,殿下这般了解三郎,三郎心中甚是欢喜。”   “不要浪费我的时间。”杀生丸皱起眉,目光森森,“你的目的。”   “真是不解风情。”青罗三郎无趣的打着哈哈,指尖一顿,一帆奶白的丝缎朝杀生丸扔去,   “诺,小川子给你的。”   杀生丸抬手接住,收回袖中,面无表情的重复道,“你可以走了。”   “哎,急什么,我好不容易来一次,让我见见那身后那位小姐又何妨。”眸中眼波流转,风情万种的摇晃着手中折扇,“殿下何必藏得这般严实,该知道的总会知道的。”   阿九想探出个脑袋,尼玛这妖孽不仅长得极品,就连声音也这么极品,简直是极品中的极品啊!奈何杀生丸拽得严实,她根本动不了。   拽住不安分的小姑娘,杀生丸眯起金眸,声音低沉,“此事自不用你操心,若无他事,你可以走了。”   似乎注意到这小姑娘的举动,却更惊讶于杀生丸此时的行为处事,不禁哑然失笑,这小子,护的还真是紧。   杀生丸杀气腾腾的视线不降反升,青罗三郎摇晃着折扇继续道,“本想着许久不见你便接了这份差事,不想,竟是让我发现了件……有趣的事儿。”说到有趣的事,更是饶有兴致的往杀生丸,身后多看了几眼。   人类小姑娘,还是个死人,死去灵魂却能不散,倒是有趣,能让杀生丸上心,更是有趣。   “杀生丸,待你…….处理完善后,借你身后的小姑娘给我玩几天如何?”   玩几天!   阿九身后莫名一冷,紧张的拽紧杀生丸的衣服,脑袋抵在杀生丸后背狂蹭以表抗议,房东大人,求不卖QAQ   杀生丸目光森冷的凝视他,神情并无波澜,“你可以滚了。”言罢,不再理会青罗三郎的反应,带着阿九转身便走。   徒留青罗三郎在原地笑得更是不怀好意。   ……   ……   再后来,阿九面色木讷反应无能的跟随着杀生丸进城扫荡。   阿九捧着怀中那一大堆东西,接收着来自四周或恐惧,或好奇,或害羞【(╬▼皿▼)妹纸们看杀生丸=害羞】的目光,瞅瞅,再瞅瞅,最后忍不住道,“房东大人,您受刺激了?您不是不喜欢人类多的地方吗?”   杀生丸淡淡的看了阿九一眼,转身进入一家店,“天气凉了。”   !!!!天气凉了,所以,该买衣服了吗?但是!大人,我真的穿不了这么多啊!阿九欲哭无泪的看着店家一堆一堆的把他们店的上等布料端出来,一件一件的在她身上比划。   阿九僵着一张脸,决定不能在这么继续下去了,“把华丽的窄脚的复杂的难穿的都收起来吧。”   “……”店家一脸为难,好不容易来个大金主,岂能让他给跑了?“小姐,要是照您这么说,那本店的衣服岂不是都不和您的要求?您看,本店的衣服……”   “那就不要了。”不给店家长篇大论的机会,阿九一口回绝。   笑话,穿这些衣服,她还要不要走路了!   “可……”店家见阿九这般坚决,只能把目光哆哆嗦嗦的放在一身寒气的杀生丸身上。   杀生丸环视店内一周,又见阿九不喜欢这些,想起阿九之前说的一句话,面无表情命令道,“给她量尺寸,上衣下裙。”顿了顿,又加上一句,“多做几套,要快。”   阿九神色萎靡,一脸木然的任由店家折腾,大人,您这是被附体了还是被附体了还是被附体了?   阿九觉得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于是她说,“杀生丸大人,我等下可以去买好多好吃的吗?”   杀生丸看她,“嗯。”   “吃什么都可以?”阿九眼睛一亮,感觉杀生丸身后散发着耀眼的圣父光芒。   “嗯。”杀生丸不耐其烦的继续回应她,觉得阿九眼睛湿漉漉的模样讨喜极了。   又想起之前的手感,认真道,“太瘦了,是该多吃点。”   吾……去!!!阿九皮笑肉不笑,之前的感动喂了狗了!“我吃不胖!”   杀生丸神色不变,“吃多点肉,多长肉。”   店家笑成弥勒佛,“这位公子说得对,小姐你太瘦了,是该多吃点肉,老话说得好,吃啥补啥不是。”   凸(艹皿艹)呵呵,你大爷!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八章 房东大人的刀(五)。   天幕如遮,弦月初起,星辰闪烁。   恍如来自几万年前的光啊,她突然起了不想回到原本那个世界的冲动。在这个战火纷飞妖怪横行的时代生活了这么久,和杀生丸在一起也算是患难了这么久,怎么滴也生出了那么一丢丢的革命友谊,更别说她还对他起了某种不纯洁的心。   百无聊赖的趴在草地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拨弄着波光粼粼的溪水,阿九忍不住感叹一番。   往火堆丢了一根又一根木头,火光映红了脸,呆呆的眼皮没精神的半塌着,青色的脸上忽明忽暗,就如同邪见此刻的心情一般,   “灰刀坊那混蛋,到底拿着剑跑到哪里去了?”   要说起来还真的追溯到几日前,循着风的气味而寻,支离破碎的躯体,尖利的利齿残留的气味,咬断铁碎牙的鬼的牙齿,被逐出师门的灰刀坊,被天生牙复活的鬼头……   却没想到三日后如约去取刀的邪见竟被灰刀坊砍成两截,简直就是一段耻辱使啊,好在,杀生丸大人不嫌弃,不追究,如若不然……   邪见感觉心又痛了,扯过袖子抹去眼角溢出的眼泪,为何受伤的总是我。   不经意的抬眼看到没心没肺无忧无虑的阿九,满脸艳羡的同时,又饱含嫉妒,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丑女人何德何能,竟然能让杀生丸大人另眼相待。而我邪见,一把辛酸一把泪的跟随大人这么多年,与之相比待遇竟是天壤之别,难道,难道就因为我不是女人而她是吗QAQ   享受难得的安静,平静如水的金眸注视着远处,鼻尖能闻得到来自鬼牙的邪气,还有那个卑贱的半妖的气味,竟死也不放过吗…..   鎏金色的双眸陡然一冷,冷冽的目光直逼阴暗的林中,“出来。”   阿九不明所以的站起来,看着如同保护着姿态挡在她身前一脸警惕的邪见,突然觉得邪见还真是可爱得紧啊!   既是被发现了,那便没有在隐藏的必要,神乐落落大方的从林中走出来,那是个极其妖艳的女人,猩红的和服别有一段风姿。   万恶的盛产美人的时代啊!   “女人?”清冷的嗓音没有半丝起伏,只是微蹙的眉峰透露了他此刻的心情,这个气味…….杀生丸眸光深沉,“我记得这种气味,和那个想陷害我的无礼的奈落一样。”   将折扇执在胸前,嘴角勾起轻佻的弧线,猩红的双眸耐人寻味的打量着眼前的雪衣男妖,“嗯?你就是犬夜叉的哥哥杀生丸?真是个帅哥。”   完美的纯血妖怪啊,若是他,是不是可以……   大胆而妖媚的女妖怪啊,这般的性子,即便是同为女性的她都不由得心生好感,更别提异性了。那么杀生丸,杀生丸会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子吗?   阿九心里发着酸,比吃了青杏子还酸。   对于神乐的无礼,杀生丸仅仅是冷漠的望着她,鎏金色的双眸无绪,神情无半点波澜。   “……”感受着这位大人身上散发的阵阵冷空气,阿九嘴角一抽,捂脸无力□□,连惊艳的目光的木有,莫名其妙脑补的她简直酸蠢到家了!   真不愧是一统禁欲系领域的大人啊!   嗯嗯,绝对不会担心男人出轨系列!   内心舒坦的阿九看向艳丽型美女的神乐的目光也随和了起来。   “我是风使神乐,奈落的分、身。”注意到阿九的目光,猩红的双眸扫视了阿九一眼,心下思绪千百转,脸上却不露半分。   “分、身?”   “是的,而你交给灰刀坊铸剑的牙,是叫悟心鬼的家伙的牙,他和我一样是奈落的分、身。”   “那又如何?”沉静的声音淡漠如初,透着淡淡的不屑,“你是特地来告诉我这些的吗?”   “你闻不出来吗?”打开的扇面遮住半边脸,意味深长的看向他,“弥漫着悟心鬼邪气的宝剑,斗鬼神就在附近。”话音未落,以肉眼可见的风流的妖风吹起,乘着巨大的白色羽毛腾空飞起,“那把剑归你了。”目的既然达到,便没有再留下的理由,转头对着青年男妖抛下这么一句话,便消失在黑夜中……   “摆什么酷嘛,可疑的女人。”眼瞅着危险过去,邪见双手揣进袖中,小跑着到杀生丸身侧抬头注视着神乐消失的夜空。   太令人讨厌了,比阿九这个丑女人还要令人讨厌。   阿九站在他们的身后,静静的注视着杀生丸久久没有收回视线的模样,忽然有种名为苦涩的情绪缠绕在舌尖。   她从未见过杀生丸对一个仅见过一次的人这般关注。   心情陷入低谷的阿九并未听到杀生丸对着星辰斑斓的夜空喃喃的吐出的那三个字,“斗鬼神……”   所以说,这个故事告诉我们,遇事莫脑补,这真的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   真是的,房东大人每次出场必自带山崩地裂电闪雷鸣的BUG啊!   这样炫酷真的好吗?这样破坏生态真的好吗?   阿九默默的捂脸微叹,不可忽视的感受着犬夜叉小分队一行人投过来或警惕或好奇的视线。   简直就是火辣辣的梗啊!   当然杀生丸绝对不可能同他们介绍神马,解释神马又或者聊着没营养的天神马,这些都是绝壁绝壁不可能出现在冷艳高贵范的杀生丸大人身上。   所以,阿九只能扯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迎上去,“早上好啊!”   “……”众人一副见鬼的表情。   好吧,可能是从未见过杀生丸身边的人居然会对他们这般友善的打招呼所以一时间没法反应过来。   看着众人又恢复了戒备的模样,刀刀斋更是吓得躲到了犬夜叉的身后。   阿九默然,大人的杀伤力太大了。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犬夜叉可不管什么友不友善,眉峰一拧,神情戒备。   “这正是我想问你的。”冰冷的声音缓缓响起,“我只是在追这把剑而已,看来被你杀掉的那只鬼就算变成了剑,也要找你复仇。”   对上几人惊惧的视线,杀生丸道出了他们心中所想,“让灰刀坊打造这把剑的就是我。”   视线移向散发着浓郁邪气的斗鬼神,阿九有些好奇,一时间心思也转了个弯开始研究起斗鬼神来。   对于犬夜叉几人的劝阻,杀生丸并不放在心上,只是没想到的是,他们居然把注意打到阿九身上。   “那边那个小姑娘,快阻止杀生丸,斗鬼神的邪气太重,即便是杀生丸也不可能全身而退,若是碰了一定会像灰刀坊那样被那把剑附身的。”眼瞅着杀生丸不听劝阻一步步的靠近斗鬼神,刀刀斋只能急病乱投医,虽然诧异杀生丸会把一个人类小姑娘带在身边,就连来取斗鬼神也带上。但这也证明了这个姑娘在杀生丸心中的地位定是不一般的。   似乎没想到刀刀斋会注意她的存在,收回一直盯着斗鬼神的视线,迎上众人的视线,却没想到杀生丸竟也停下步伐,微微侧身看向她。   对上那双冷淡异常的金眸,沉默了片刻的阿九展颜一笑,“我相信他。”   心像是被羽毛挠了一下,名为满足感的情绪在那一瞬涌上心头。   俊逸的身影继续往斗鬼神走去,步伐坚定不移。   戈薇几人神□□言又止,阿九也只是笑笑便别开视线,眸光浅浅的注视着杀生丸的背影。   看着那把充满邪气的剑臣服于杀生丸之下。   好吧,她就知道,杀生丸与犬夜叉相亲相爱打打杀杀又开始了。   默默的移到较之安全又没有超出限制的位置,然后,从怀中掏出小零嘴,津津有味的享受起来。   “看来很不妙啊。”耳边传来刀刀斋凝重的声音。   弥勒闻言不禁心焦起来,“您是说现在的犬夜叉没有胜算?”   “啊,因为他挥不动铁碎牙呀,而且,本身就很可怕的斗鬼神又由杀生丸挥动的话。”言至于此,刀刀斋将哀怨的目光投了过来,那小眼神好似是在责怪阿九没有阻止杀生丸似得。   阿九小零嘴正啃得欢快,突然间几道火辣辣的目光灼灼的看向她,放在嘴里的糕点咬也不是不咬也不是,最后,经过一番天人交加的挣扎,阿九松开牙齿将只咬了一口的薄荷糕递过去,眉目间满是不舍为难,“你们,要吃吗?”   意料之中的,戈薇一行人满脑子的黑线,   目光踌躇了片刻,阿九咬了咬唇,小心翼翼道,“那我自己吃了……”眼瞅着着和戈薇几人隔着十多米的距离,又伴随着‘乒乒乓乓’的打斗声,想着他们可能听不到,阿九清了清嗓子,   提高了声音,“你们可不可以把视线移过去那么一丢丢,不然我吃不下……”   可能是出于对阿九的好奇,再加之秉性本就单纯善良,倒没有其他人对阿九那么强的戒备心,戈薇有些不好意思说道,“不好意思。”   “没关系。”阿九表示理解的友好的笑了笑。   “你,和杀生丸,你们......”似乎觉得这样问唐突了,戈薇尴尬的住了口,倒是刀刀斋抱着强大的好奇心八卦心,开了口,“喂,那边那个小姑娘,你和杀生丸是什么关系?”   似乎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阿九一时间竟是答不出来,当然阿九这驴脑子也根本没想到这个问题她可以拒绝回答。   跟班?合作人?朋友?伙伴?友人以上恋人未满?   好像……都不是啊…..   严肃的想了半晌,以拳击掌下定论,认真的说道,“房东与房客的关系。”这个关系,没错了,就是这个!   “哈?”五重奏的声音跌倒起伏甚是好听。   不管不顾雷得外焦里嫩的几人,阿九继续享受起小零嘴看大戏的生活。   ……   “聊得很开心?”回去的路上一直沉默着的杀生丸突然发问。   “啊?”阿九先是一愣,继而点点头,“还好。”   令人不爽的回答。   感觉有点冷,阿九屁股挪了挪,小肉脸往杀生丸暖烘烘的毛绒绒的尾巴小心翼翼的靠了过去,但又怕杀生丸一个不爽将她从阿哞身上扔下去,到时候被吊在半空中,那就不美好了。   所以阿九绷直了身子,控制着力道,尽量不让杀生丸感觉得到她身体的重量,艾玛,简直是煎熬啊有木有。   感觉到身后的小姑娘试探着靠过来,杀生丸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想着小姑娘此刻的表情定是纠结得紧罢。   想起阿九与刀刀斋的对话,杀生丸金口又开了,“房东与房客的关系?”   “啊?”被吓了一跳的阿九猛然抬起脸,身体反射性的往后仰了仰,默默的拉开距离后,阿九这才回答道,“有什么不对吗?”   唔,还有暗恋与被暗恋的关系。阿九默默的在心里补上了一句,她可没那个鸟胆说出来,她心脏不好,不想玩蹦极。   似乎空气较之方才更冷了啊!阿九欲哭无泪,贼胆就一次,没胆子再靠过去了啊QAQ   ……   阴冷暗沉的房间中,妖冶的红眸意味不明的看着镜中的变扭的两人,突然,喉中发出一阵冰冷的闷笑声,如毒蛇般在蔓延。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章  房东大人心之所悦(一)。   古木参天,遮天翳日。   风在高高的树顶摇晃着,发出一阵阵庞然缓慢的沙沙声,簌簌的响声,如龙的叹息声。树木的枝梢交错着,伸展开来的繁盛的枝叶如碧绿的云,静谧的阳光在片片枝叶上涂抹出一层闪耀的红色光晕来,一束一束笔直的光线,从树冠的缝隙里深深浅浅的往森林的深处探去,照耀着地面厚厚的草地。   一株巨大的古树突现在眼前,它的树皮是墨绿色,树干粗壮而笔直。   虽说是好奇这棵树为什么会说话,但不该插嘴时阿九绝对不会插嘴。   杀生丸想要知道的无非就是犬夜叉与铁碎牙的关联,而这个答案作为他父亲朋友的朴仙翁绝对会知道答案。   布满沟壑的脸本应给人的感觉是可怖的,可放在朴仙翁身上却完全没有这种感觉,只听他这般解释,“当他陷入绝境,生命受到威胁时,为了保护自己,妖怪之血会控制他的身体开始变身。”   “但是,犬夜叉从他父亲继承而来的大妖怪之血的力量,对半妖来说太强大了,妖怪的血侵蚀他的心灵,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不分敌我的把对手杀掉。而且如果不断变身,犬夜叉总有一天会丧失自己的心灵,成为一只只会战斗的妖怪,一直到身体垮掉。”   所以当时,他才会变成那样吗,犬夜叉。   朴仙翁怂塌着眼皮,像是没睡醒,可声音却字字清晰的总结道,“所以,你们的父亲才会将铁碎牙作为守护之刀留给犬夜叉。”   杀生丸眼帘一抬,眉峰微蹙,铁碎牙是守护之刀,当他放开刀时,犬夜叉将会……   俊逸的身影优雅转身,重新迈出步伐。   阿九好奇的多看了朴仙翁一眼,却发现朴仙翁的视线停留在她的身上。   额….她是不是应该打声招呼说声再见啊?   “万法缘生,皆系缘分。缘起即灭,缘生已空。”朴仙翁怂塌着的眼皮似乎睁开了少许,无神的眼睛一直逗留在阿九身上。   “那个,能说点人能听懂的话吗?”阿九晕乎乎的,尼玛别为难她一文言文盲好伐!   “呵呵,该明白时自会明白。”皱巴巴的脸突然挤出一抹笑,“你们走吧。”   话音尚在,可树却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阿九若有所思的琢摸着那句话,却怎么也理不出一个头绪来,索性便不去想这么多徒生烦恼。   那种感觉……杀生丸脚步一顿,锐利的金眸看向天的一边。   与之同时,某个阴暗的房间内,一双苍白的手抚上一面镜子,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还真是敏锐啊。”   削瘦的指尖停留在镜子最后定格的画面中的少女脸上,他的笑容疯狂,眼睛里透着不可掩饰的邪恶,“杀生丸,你是不是真的在意……”   真想看到啊,杀生丸你的弱点。   “杀生丸大人?”邪见有些不明的看向停下脚步的杀生丸,却发现杀生丸突然改变了以往走直线的风格,往森林的另一边走去。   “杀生丸大人这是…….”   “大概是去证实什么东西吧。”阿九搓了搓鸡皮疙瘩突然暴起的手,居高临下的看了眼邪见,“再不上来,可就跟不上杀生丸了。”   “哼,就你多事。”嘴上不满的在抱怨,身体却很老实的跳到阿哞背上,阿九当然不忘嘲笑邪见几句,可看着明明是艳阳高照的天气,心底确没由来的一阵阵发寒,忍不住的自我安慰,大概是因为要入秋了罢。   残肢满地,一双双死不瞑目的眼,血像浪花一样翻涌,铺天盖地,一阵阵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即便是面对着这般残忍的一幕,如今的阿九却也能做到面不改色了,大概是因为习惯了,也可能是因为这些对于五十年前的那场大战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   金瞳目无波澜的扫视着周围的一片狼藉,视线最终定格在分不清理智的犬夜叉身上,似是嘲讽的冷笑道,“呵,只会战斗的怪物。”   看着遥遥对视,浑身上下散发着战意的俩兄弟,自知是免不了一番打斗,很自觉的和邪见闪到一旁去。   这时,邪见似乎看到了什么,突然咬牙切齿怒骂道,“可恶的卑贱人类法师。”   阿九顺着邪见的视线望过去,映入眼帘的可不就是那日将邪见暴打得一头大包,后来疑是被自己一棍子打得半死不活的法师吗!   看了眼怒火朝天的邪见,再瞅眼紧张的望着犬夜叉和杀生丸打斗的弥勒,突然间便笑开了。   倒是他们身边的小狐狸七宝注意到了阿九,正巧撞上阿九笑得极其猥琐的脸,忙跳到弥勒的头上,警惕扯着弥勒的头发大喊,“弥勒,那个女人不怀好意的看着你。”   陡然听到有妹子对他笑得不怀好意,弥勒忙摆出一副忧郁而迷茫的动作,扶额道,“那位姑娘定是喜欢我喜欢的不能自拔,否则岂会这般看我。”仰起脖子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四十五度角忧伤仰望天空,双手微微遮住脖子,“唉,长得帅没办法。”   七宝从弥勒头顶跌落,险险被戈薇接住,又听闻弥勒这么一番自恋的话,一脸惊恐,“什么喜欢你喜欢得不能自拨,那个女人是上次一棍子将你打趴下的女人。”   “……”保持着仰望天空的脖子一僵,腿一个哆嗦,想起了某个不堪回首的曾经。   珊瑚倒是好奇什么能将一向色眯眯的弥勒法师吓成这样,于是也就很好奇的问出了口。   七宝先是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随后开始八卦的扒起弥勒不得不说的往事起来。   另一边的邪见阿九一副看白痴的模样看向动作表情模样奇怪的弥勒,面面相觑。   “不会是脑子有问题吧!”   朝被当成神经病的弥勒投去同情的一眼,邪见一副大人有大量的模样,决定不跟他计较了。   也是,会跟一个神经病计较的才是真正的神经病啊!   这边絮絮叨叨的扯了半晌,另一边的战况也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即便遍体鳞伤还要继续吗?鎏金色的眸子泛起一丝复杂,眸色微深,微蹙的眉头一直没有松懈过。   犬夜叉,你没有恐惧感……不,说不定连疼痛也感觉不到。   不慌不躁的躲过妖化后的犬夜叉一个又一个攻击,金眸冷静而无绪的看着暴躁凶狠的犬夜叉。   被吞噬的心,不知道自己是谁的战斗到毁灭,为了证实朴仙翁的话而特意来找你打斗,但……   闪身躲过犬夜叉的一击,银发飞扬,金眸冷漠如看一只蝼蚁,“真可怜,我完全明白了。”   犬夜叉猩红着眼如野兽般扑过去,斗鬼神的剑气四溢,发出耀眼的白光,他身上环绕着金黄色的闪电,发出“滋滋”的声响,突然“砰”的一声,白光猛然一强而转弱,犬夜叉的身体被震飞出去,在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本就心系在犬夜叉身上的戈薇见此终于承受不住,扑到昏迷的犬夜叉身上,用身体护住他,微转过去的脸是一脸仇恨的怒视。   “不要过来,你这混蛋。”   刚小跑到杀生丸身边的阿九陡然听到戈薇这么一句话,心下有些不爽了起来,杀生丸哪里混蛋哪里混蛋了!!!   虽说知道戈薇是因为犬夜叉受伤而失言,犬夜叉也却是被杀生丸打伤的,但阿九的心却是偏向杀生丸这边的。所以虽说有再多不满但阿九也没说什么,只是身体往杀生丸身边又靠近了一点。   “卑贱的人类,竟敢对杀生丸大人无礼。”邪见挥舞着人头杖一脸愤愤道。   杀生丸倒是没理会戈薇的话,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漠的陈述着一个事实,“如果你想阻止他,就用铁碎牙停止变身。他一恢复意识,又会开始攻击。”   戈薇一愣,显然没想到杀生丸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邪见更是惊恐这一张脸,瞪着一双金鱼眼不可置信的碎碎念起来。   唯阿九稍稍愣了下,继而了然的笑了笑。   杀生丸,你感觉到了吗?比起五十年前的你,现在,真的变了很多。   对于弥勒口中的念及兄弟之情而手下留情的理由嗤之以鼻。杀生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从薄唇里传来他毫无波澜,却又洋溢着无言地自信高傲,“我总有一天会杀了他,但是现在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没有杀掉的价值。”   语毕,不带任何感情的转身离开。   邪见最后狠狠的瞪视了弥勒一眼,忙小跑着跟上杀生丸的步伐。   阿九看着这几人因杀生丸这么一句语气不屑而不留情面的话脸色变得异常难看,突然觉得杀生丸才是高级黑。   之前因戈薇那句话带来的不爽也消失了,唔,要不要为杀生丸解释一下他的好意呢?毕竟她还想着让戈薇给她带些现代的东西给她呢。但是这样做会不会惹杀生丸不高兴啊……   这般天人交战了片刻,待回过神来时,她距离杀生丸已有一段距离。   回过头发现杀生丸在等着自己,心下一甜。   “喂,阿九,你在发什么呆,还不快点过来。”很好,感动的气氛一下子破灭了,阿九狠狠的瞪了破坏气氛的邪见一眼。   “知道了知道了。”阿九随口应了两声,脚下也不含糊的小跑起来,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顿下脚步回头对戈薇挥了挥手,说了声,“再见。”   戈薇几人面面相觑的看着阿九跑向一直站在原地的杀生丸,感觉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珊瑚犹豫了下,率先开了口,“戈薇,你认识那个叫阿九的姑娘?”   戈薇一脸茫然的摇摇头。   “那个女人肯定是不安好心的。”七宝一直对阿九彪悍的模样存着极大的阴影。   “刚才杀生丸似乎朝我们这边看了一眼,那种感觉怎么说呢,有种森然的感觉。”弥勒拖着下巴一阵寻思,想起刚才那个眼神还真是的,令人心惊胆战啊。   戈薇沉默了片刻,突然开口道,“那个叫阿九的姑娘给我的感觉很熟悉,也很和善,而且有种还会和她再见面的感觉。”   话音刚落,几人对视了一眼后纷纷抖了抖身子,真如此岂不是还会遇到杀生丸这个煞星!!!   一路下来阿九笑得那个甜呐,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   “笑什么?”前方传来杀生丸特有的清冷嗓音。   “嘻嘻。”阿九煞有其事的摇头晃脑,“当然是因为高兴啊。”   “高兴?”杀生丸身影微顿,回头看她。   “嗯。”阿九站在阳光下,柔和的光线在她脸上镀上一层光晕,她说,“杀生丸你没有发现吗?你这里……”阿九伸手覆上心口,“多了什么东西。”   杀生丸脸埋在阴影中,一向冷漠的金眸染上了霜华,时间静默了片刻,“该走了。”   阿九几个大步上前,与杀生丸并肩而行,她垂下头,看着绣着精致的六角梅衣袖中的手,先是不动声色的动了动手指,试试探探的伸了过去握住了杀生丸的手。   温热的小手犹犹豫豫的探了过来,放在他的手心,紧紧的握住他的手指。杀生丸心一软,便也随她去握了。   光影斑驳,从阿九的角度望过去,那张脸似乎比以往更柔和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章 房东大人心之所悦(二)。   银白的月光照耀了溪中的水,水面浅浅起伏,泛着星星点点的光辉。   青罗三郎手中折扇摆动,笑得漫不经心,“殿下近日,可要回西国一趟?顺道把那个小姑娘一道带回去。”   眉梢微挑,眼波滟潋的看了不远处正往火堆里加柴的阿九一眼。   倒真不明白,这般性格不出彩,长相不出彩的小丫头片子,如何入得了杀生丸的眼的?   “无需,余下之事,交于锦川即可。”雪衣男子远眺远方,声音平缓而冷漠。   “啧啧,真的不回?那可是……曾经很信任,乃至将其当成了左右手,如今出了这等事,你真的不回去?”绛紫衣袍被风吹得微鼓,一贯带着的笑也变得淡了起来。   那厢冷冷侧目,一双金眸依旧是如水般波澜不惊的静默,“既已选择背叛,他只能是背叛者,何谈曾经如何?”   摇晃着折扇的手一顿,“也是,何必自寻烦恼。”   一点一点的将折扇合起,青罗三郎胳膊撞上杀生丸的胸膛,笑得一脸暧昧,“我说杀生丸啊,什么时候请喝喜酒啊?”   杀生丸眉梢一动,目光凉凉的补充道,“你似乎很闲?”   无辜的摇摇头,目光纯良道,“我这不是在关心我亲爱的表弟嘛。”   金眸扫了他一眼,嫌弃道,“你的关心让我恶心。”   “曾几何时,当你还是小肉团子一枚的时候,可是你表哥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如今长大了,心思大了,有喜欢的女孩子了,便嫌弃我这个表哥了是不!”西子捧心状的捂住胸口,眉峰紧紧皱在一起,一副不可置信大受打击的目光。   抬起的右手泛着绿光,金眸透着危险,“你真的很闲,想必定是有空与雅姬阿姨一道去王公大臣舍下,与那些贵妇们交流感情。”   面部表情一僵,青罗三郎立刻换上一副严肃的面孔,“我其实一点也不闲,贵妇之间的交流还是母亲一人去合适,我一大男人陪同实在是于理不合啊!”   “哦?”   青罗三郎身上的鸡皮疙瘩起起伏伏,将手放在杀生丸的肩膀上,严肃道,“既然你不愿回去,那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和小川子吧!”   瞪大的眼睛满满的透着‘我很忙’三个大字。   杀生丸面无表情的拍掉肩膀上的爪子,“可还有他事?”   言下之意是,有事快说,无事便滚。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留情面啊!青罗三郎一脸憋屈的摸了摸鼻子,“豹猫一族最近有所异动,似乎在秘密的进行着什么。”   言罢,等了片刻依旧没听到回音,唯见那双鎏金色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他,青罗三郎脸皮一抽,果然杀生丸还是杀生丸,即便有了喜欢的女子性格依然如旧。   螺旋妖风将青罗三郎紧紧包裹住,不过弹指间,那身着绛紫衣衫的银发男子便消失在此间。   银发青年在溪边停驻片刻,往温暖的火光处迈开了脚步。   空气中弥漫着阵阵令人垂涎三尺的香气,邪见吸了吸口水,一双金鱼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锅中烟雾氤氲的东西。   看不出来阿九这个丑女人还是有两下子的嘛!被阿九威胁着洗了锅杀了鸡心存不满的邪见,在看到阿九麻溜利索一副专业人士的模样折腾起来,那丝丝不满也烟消云散,对今晚的晚餐开始垂涎期待起来。   不知是谁的肚子开始作响,让阿九的味蕾开始骚动起来,手下的动作更加利索了。   小尝一口热粥,估摸着差不多了,便招呼着邪见拿着碗筷到河边冲洗干净。   撇去心中那么一丢丢遗憾,若是有现代的食材,粥可以煮的更好喝的!这般想着,阿九心中更是打定主意同戈薇打好关系,这可是事关人生吃喝大事,半点马虎不得啊!   接过邪见洗干净的碗筷,先盛了一碗让邪见拿过去给杀生丸,将带着肉的骨头捞起来放入大一点的盘中拿过去放到同样目不转睛的阿哞。   邪见几乎将整个头都埋入碗中大垛起来,默默地为阿九的厨艺点个赞。   一顿酒足饭饱后,邪见摸着肚皮,对着在溪边洗锅碗瓢盆的阿九道,“想不到你这丑女人的厨艺还不赖。”   “那是。”阿九将洗干净的餐具甩了甩水,“如果你把‘丑女人’三个字去掉的话我会更高兴,矮冬瓜。”   鉴于日后吃喝大事还需交到阿九手上,邪见没骨气的哼唧了这么一句,“哼,肤浅。”   “是是是,我肤浅。”将餐具放好的阿九将手放到邪见的头顶,目光怜悯,“肤浅还有得治,矮那就是一辈子的事嘞。”   “……”感觉胸膛中了无数枚箭。   哼,跟老娘斗!对着邪见无良的笑了笑,哼着不着调的曲子翻出点心来,跑到杀生丸身侧坐下。   将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油纸打开,双手捧着点心递到杀生丸面前,“杀生丸,要吃吗?”   视线在阿九身上停留了一秒,“我不吃人类的食物。”   “……”尼玛,那你刚才吃得算是啥!!!   阿九嘴角一抽,默默的将点心收回来,不咸不淡的“哦”了一声,自顾自的开始享受起来。   月光如水,柔柔的倾洒在大地上,阿九草草吃了几块薄荷糕后便没了吃下去的欲望,蜷膝成一团看着头顶朦胧的月光,眼皮一点一点的往下垂,身体也不自觉的往一旁温暖柔软的方向倾斜过去。   感觉到肩膀处一沉,杀生丸头微侧,视线停留在阿九的脸上。   阿九的睡品很好,不打呼噜不磨牙不流口水,就连睡觉的姿势也很规矩。   从杀生丸这个角度望去,可以看到阿九眼皮底下有点淡淡黑青色,显然是近几日来一直做恶梦所致。   阿九这几日来一直频繁的做着同一个梦,兴许沉睡的记忆要苏醒了罢。   恢复记忆的阿九会怎么做?会离开吗?   眉梢微动,沉静如水的金眸闪过一丝复杂,陌生的情绪泛起。收回视线阖起眼帘将所有情绪藏于眼底,那是人类的情感。   一觉无梦到天亮,可谓是十九年来睡得最安稳的一次了,虽然庆幸的过程有些惊悚。   冰凉的河水从指缝中流动,阿九深深呼了口浊气,将微妙的情绪置于脑后,发了会小呆。   直到邪见那别致的嗓音在耳畔处情深意重(?)的响起。   “丑女人,还在磨蹭什么?该赶路了。”   猛然站起来头有些晕,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要去哪?”   杀生丸清冷的声音传来,“豹猫一族又来了。”   “豹猫…一族?”阿九一愣,“那现在是要回西国吗?”   “不是。”   邪见牵着阿哞有些奇怪的看着前方交谈的杀生丸和阿九,他们的声音不大却也不小,一字不差的听入耳中。让邪见感觉到奇怪的是,阿九怎么知道豹猫一族,明明才跟着杀生丸大人几个月而已,难道,难道她是豹猫族的细作?那也不对啊,如果是杀生丸大人怎么会把阿九留在身边,还这么……纵容她!   邪见很不甘的用上‘纵容’俩字,阿九这个丑女人居然靠在杀生丸大人的肩膀睡了一晚上,实在是,实在是太可恶了!!   “会不会很危险?”对于当年的事阿九仍记忆犹新,那个坑爹的幻境。   “你怕了?”   阿九抬头看着杀生丸如玉的侧脸,认真道,“不怕,因为有你在。”有你在,什么都不怕。   不知是否是阿九的错觉,杀生丸的表情似乎柔和了。   视线往下移动,触及袖中的那只手后,阿九心又开始骚动起来,试试探探的将手递过去,小心翼翼的覆盖上杀生丸的掌心,见他好似没啥反应胆子也大了不少,不轻不重的握住。   手中多出了一片柔荑,软软小小的,杀生丸心之一动,鬼使神差的回握住,感觉到阿九身体突然又一瞬的僵硬后,握得更是自然了。   一直跟在后面的邪见有些惆怅,最终忍不住担忧的碎碎念,“杀生丸大人不该一个人去单独作战,阿九根本帮不上什么忙,我…我虽然能帮上忙但要保护阿九这个丑女人啊。哎,昨晚就应该留下青罗大人的,但那都只是小问题,毕竟杀生丸大人……阿勒,那家伙是?”   碎石路的旁边,盘腿坐着一只身着盔甲妖怪,视线一直跟随着杀生丸的身影所移动,在杀生丸经过他的眼前时猛然垂头高声喊道,“杀生丸大人,我将和你并肩作战!”   脚步毫无停顿,无视那只妖怪,径直往前走,“不用了。”   那只妖怪似乎很伤心,双眼垂泪的注视着杀生丸的背影,“杀生丸大人。”   杀生丸连个眼神都没有施舍,脚步微微一顿,“野狼干。”   “是!”   阿九有些好奇的看了那只妖怪一眼,就这么一眼,仿佛过了千年万年,尼,尼玛,好,好萌!!!   阿九从来不会掩藏对一个人的喜恶,所以,杀生丸能真真切切的感觉到阿九对野狼干似乎很是欢喜,心中有点微妙的不悦,“在我砍了你之前快离开。”   野狼干本来欣喜的表情瞬间变得不敢置信起来,那双萌哒哒的大眼睛简直,简直要被萌化了!!   “杀生丸大人,他在我们这边很有帮助的啊!”   “不需要。”   邪见道,“至少这次需要那个犬夜叉!”   哭,哭了!!!哈,好萌好萌,心都要化了。   “邪见,只要你就行了。”冷淡的说完这句话后,重新迈开了脚步,手中的力道加深,将沉迷在野狼干‘美貌’中的阿九也一道扯走。   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瞧着邪见的感动得昏天暗地的模样倒有几分搞笑。末了,似乎觉得杀生丸的话少了一个人,“呐呐,杀生丸,你少说了我!“   杀生丸斜睨她一眼,“你?”   “对啊!”   杀生丸道,“邪见会一直跟着我。”   “我不也一直跟着你吗?”阿九脱口而出。   “邪见不会离开。”   阿九停下脚步,用力回握住杀生丸,深深吸了几口气,抬头直视他的眼睛,“我也不会离开。”话刚出口,便觉得画风不对了!这般深情款款的少女告白的打开方式不对啊,于是阿九开始撒泼,“打不走骂不跑,你休想撇下我。”   手微烫,似乎分泌了细细的汗液,阿九紧张,很紧张,可她不敢也不想移开视线,生怕错过杀生丸的某一个表情。   “该走了。”   额……毫无反应面无表情啊!阿九说不清是失望多点还是绝望多点,要打动杀生丸这座大冰山简直就是任道重远啊!   “莫要走丢了。”   什么…意思?   红云布满脸颊,明明是初秋季节却宛如夏日,热到心扉,却也甜到心扉。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章 房东大人心之所悦(三)。   暗蓝色的天空那一抹靓丽飘逸的银白,绚丽的朱红,矫健的身姿……   阿九目不转睛,伸手一指,“咦,杀生丸,那不是犬夜叉吗?”   笼罩在黑暗中的村庄,激起一层层烟雾,隐隐还能听得到打斗的声音。   “还有令人厌恶的味道。”杀生丸面色微凝,伸手拔出斗鬼神,凌空一跃,挥动的斗鬼神朝令人作呕的黑烟砍去,强劲的刀流将黑烟击散。   “这样算什么?你这家伙的对手应该是我吧。”浓郁的尘烟中,款款走出一个身影,被黑烟熏得睁不开眼的犬夜叉听到这般熟悉的声音,诧异的惊叫道。   “杀生丸?”   坚硬的黑瓦房顶,被两个长相奇异的豹猫簇拥着的短发少女对杀生丸的出现似乎并不意外,   “啊拉,哥哥也出现了,不错啊,两兄弟都现身了。犬族的首领,我们在城堡等你。”   言罢,翻身一跃,带领着众豹猫消失在黑暗中。   双手紧拽住的铁碎牙,刀尖对着杀生丸,语气不善,“杀生丸,为什么你会在这?”   “应该我问你才对,快回去。”语气不似以往的毒舌戳心扉,倒是带了少许命令性的关心。   完全就是一个关爱弟弟的哥哥,不愿让弟弟赴往危险之地的语气啊!拉着阿哞好不容易赶到事发地点的阿九脚步一顿,默默的吐槽一句闷骚的男人。   似乎是被杀生丸的语气吓到,犬夜叉有一瞬间的愣怔,“你什,什么意思?”   简要直白,“我不想你插手这件事。”   “为什么我要得到你的准许。”听到这么一句直白的话方才的愣怔完全消散,炸毛的朝杀生丸大吼,“戈薇被抓到城堡里去了!”   “蠢货!”五十年前为了一个女人而被封印,五十年后的你,竟还是要为了一个女人以身犯险?   犬夜叉的回答着实让杀生丸很生气,同时也带了少许的失望。   果然还是不行吗?拥有卑贱人类的血液的你。   “记住了,犬夜叉,一个爱上人类女人结果搞得自己被封印的人,没资格插手这件事。”   语毕,无视邪见的劝诫,面无表情的一脚踩上邪见的脸,只身离去,这次,竟是没有再唤阿九的名字。   阿九望着杀生丸的背影,她能感觉到,他很生气,至少认识他这么久,从未见过哪一次像今天这般。   杀生丸没有唤她的名字,让她跟上,只怕是因为犬夜叉爱上了人类女子而被封印五十年,而她又是人类,多多少少是带了迁怒的味道在里面吧。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七宝劫后余生般的自语,犬夜叉莫名其妙,不着心的回答弥勒那句“不知道”,突然,很想为杀生丸做些什么,明明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不该是被误解的。   “犬夜叉,你实在是这个世界上最差劲的弟弟。”阿九认真的看着被她这么一句无厘头的话搞得一头雾水的众人,继续道,“即便是再蠢,你也该知道此行危险,所以杀生丸不希望你介入。”   言罢,翻身跳上阿哞,往杀生丸离开的方向赶去。   “这个女人,什么意思,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双手环胸,梗着脖子,看着阿九的背影面色不自然的憋出这么一句话。   将锡杖揽入怀中,左手托着右手肘,弥勒摸着下巴思索了片刻,不可思议道,“她这话的意思该不会是……杀生丸在关心犬夜叉你?”   好似被拆穿了心事般,犬夜叉立刻炸毛,“搞什么鬼,杀生丸?别开玩笑了!”   “我这不是在猜测吗。”弥勒无所谓的摊手,又突然做出一副贼兮兮的模样,“难不成你是因为被戳穿了心事儿恼羞成怒?其实你也很想得到哥哥的关心吧。”   咬牙切齿,抡起拳头的犬夜叉直接往弥勒脸上招呼过去,“弥勒,你再说一次看看!”   “哎呀,珊瑚,我好怕啊。”险险躲过一拳的弥勒顺势跳到珊瑚身后寻求帮助,只是…“手感真好……”   忍无可忍的珊瑚,抡起飞来骨,“滚!”   ……   阿九心情很坎坷,杀生丸的怒气来得比以往还要大啊,只是,越是这样就越不能退缩。   从阿哞的背上跳下,又硬生生的将缰绳塞到满腹抱怨的邪见手中,壮着胆子往杀生丸的身边凑过去。   只是,寒气更重了啊!   阿九却不敢迟疑,紧紧的跟在杀生丸身后,随着时间的推移,圆月西下,霞光东起,本因是清冷的初秋季节的早晨,可阿九却感觉不到半丝凉意,额间溢出细碎的汗,呼出的气也粗了许些。   一天一夜未眠,对于习惯早睡早起的阿九很不适应,面容带了疲惫,可她知道,杀生丸气没消她就不能松懈。   若是她就这么放弃了,绝对,绝对会拉远与杀生丸的关系,她想要他知道,人类也是可以持之以往锲而不舍的。   对于犬夜叉,或许还是抱着幻想,可是却没想到五十年的时间竟没有让他有半点长进,只因那个人类女人。   不论他那番话带有何意思,至少那算是一个哥哥对弟弟的忠告,可犬夜叉竟反驳了他,为了一个人类女人。   最后的那番话,算得上是怒极了吧!从未想过他生气也会迁怒。   没有唤阿九跟上,有迁怒但更多的是期待吧。   并非是怕步入父亲与犬夜叉的后尘。   他只想知道,这个人类女人值不值得他在乎。   保持着同样的距离紧紧跟在他身后跟了一夜,对于作息正常的阿九已经是极限了吧。   或许可以说,他赌赢了。   放缓了脚步,可以感觉到身后的女人欣喜的心情,紧蹙的眉峰一松,紧接而来的是被拽紧的衣袖。   对上不知何时早已与他并肩而行的阿九的眼睛,他问道,“你在做什么?”   没有错过阿九那一闪而过的欢喜,毫不保留绽放的笑颜,弯成月牙状的明眸,脆生生的声音响起,“你不是说了么,让我莫要跟丢了。你看,我不拽紧你,跟丢了可如何是好。”   目光直视她的眼睛,“即是如此,拽紧了,就莫再放手。”   这算是……告白?   脸颊染上了胭脂红,视线却不曾离开过杀生丸的目光,掩不住的发自内心的笑,阿九认真的回答道,“是!”   嘤,嘤嘤,这粉红泡泡是肿么回事!!!被迫跟阿哞呆在一起的邪见揉了揉眼睛,人头杖用力的往空气中一阵乱挥。   杀生丸大人,难道,难道你真的喜欢上阿九这个丑女人了吗?   难道她真的要成为我日后的主母了吗?   难道,我这辈子,只能活在阿九这个丑女人的阴影之下了吗?   杀生丸大人,邪见也可以幻化成人类女子啊,虽然持续的时间不长,但绝对是比阿九漂亮十倍百倍千倍啊!!!   杀生丸大人……邪见感觉前途一片灰暗,悲伤逆流成川……   “牟~”双头兽的阿哞羞羞的互相埋进对方的脖颈。   不断从四面八方涌出的豹猫将杀生丸几人包围住,一片姹紫嫣红的猫怪中走出一个蓝发蓝衣的少女,瞧见杀生丸竟容许一个人类女子近身,讥讽笑道,“想不到你杀生丸也继承了犬大将爱护人类女子的‘优良基因’啊!人类卑贱而脆弱的生命,杀生丸,你就不怕与你父亲一样吗?为人类而死。”   尼玛,挑拨离间破坏感情?好想对这个女妖怪竖中指怎么破!   “你的废话未免多了些。”杀生丸面无表情道,“你要我来这,难道只是想让我听你这些无聊的废话而不是让我见见你的首领吗?”   “呵!现在还没准备好,难道我见你就不行吗?”似笑非笑的朝阿九投去一眼,故意说出这番暧昧异常的话。   呵,人类女子的嫉妒心,不是说都很强吗。她倒想看看,被杀生丸在乎的女子,是个怎样的货色?或许如那人所言,是颗好棋子也说不定,不是吗!   不要脸的女妖怪,阿九这个不明来历的丑女人也就罢了,谁让她厨艺好!可你这个当了几百年仇人的女妖怪是怎么回事,真当他邪见不存在是吗?   气得不轻的邪见决定要捍卫下第一随从的地位,“这个交给我吧,杀生丸大人。让你们尝尝人头杖的威力!”   高高举起的人头杖的老头一面突然睁大眼睛,张大的嘴巴喷出熊熊烈火,直逼冬岚而去。   冬岚极为不屑的冷哼一声,从容不迫的抬起左手,掌心撑起一阵旋风,化作一团寒气对上迎面而来的烈火,不过僵持片刻,邪见便被气流吹倒在地,紧接着的是菱角的冰块暗器。   趁着冬岚的注意力转移到杀生丸身上,阿九忙小跑过去将邪见扶起,“想不到,你还挺英勇的嘛。”   “哼,那是…哎哟,我的腰,该死的豹猫!”   “看在你忠心护主的份上,帮你一把吧。”阿九挑眉,毫不客气的往邪见受伤的腰间用力一拍。   “你!你要谋杀啊!”   “啧,精神这么好,看来是没事了。”   “咦,好像是,不疼了。”疼得直跳脚的邪见忽然一顿,小心翼翼的戳了戳腰间,似乎没啥反应,又用力的扭了几下,对阿九的好感度瞬间又上了个层次,“你这丑女人,还是挺管用的。”   刚想反驳几句,周围隆起了白色的结界,与此同时,一道蓝色的光芒暴涨,不过片刻,蓝色光芒所过之处皆移为了平地。   “阿九,杀生丸大人呢?”眼瞅着四周废墟一片,却独独不见杀生丸的踪影,邪见急了。   “我怎么知道!”阿九很郁闷,看着手中又恢复原状的天生牙,刚才是杀生丸扔过来的天生牙支起了结界吧!但是,天生牙把他们弄到了什么鬼地方!   “阿,阿九…”邪见的神情陡然变得慌张起来,“我的天啊,猫怪,阿九,好多猫怪…阿勒勒……”   还未等邪见说完,从未有过如此反应弧度时间短的阿九,果断的拉起邪见,“还不快跑!”   尼玛,搞什么鬼!说好的距离禁制呢?现在跑哪去了?   胳膊拗不过大腿,人少跑不过人多的真理啊!很快的,便被豹猫后来居上,无奈的邪见只好出动武器,用火击退,然而慌乱之中邪见的攻击并没有什么卵用。   阿九倒想帮忙,可她是治愈系的不是攻击系的啊!   山穷水尽之时,突然响起一道声音,“散魂铁爪!”   “犬夜叉?”阿九微愣,“想不到,还是挺管用的嘛,这家伙。”看着豹猫以肉眼可观的速度迅速撤离,阿九嘴角微抽,果然和他们刚才落荒而逃是一个档次的!   “喂。”对于阿九,犬夜叉还是有些不自在的纠结的,倒是邪见在下一秒便躲到阿九身后。   “你有没有见过我的朋友?”犬夜叉不自在的挠挠头,尴尬的问道。   阿九摇摇头,到是邪见探出了个脑袋激动的问道,“你看到杀生丸大人了吗?”   “没有。对了,他,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却什么都不做?”   态度,语气,诡异的温和是怎么回事……喂喂喂,暴躁小子,你拿错剧本了吧!!!   “哈!”邪见不满的跳出来,捍卫自家大人的声誉,“你怎么敢这样说,你才是什么都不做的不孝子!!!”   阿九是第一次听闻五十年前的那次豹猫之战,阵方之人竟有人叛逃,他当时,究竟是怎样的心情?阿九无从得知也不敢去想。可为什么,当时的她应该还被困在杀生丸体内,为什么没有那段记忆?为什么是空白的?   不论如何,现在与杀生丸走散,对于战斗力为零的她和战斗力为渣的邪见,目前为止最好的办法就是跟着犬夜叉!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二章 房东大人心之所悦(四)。   “喂,你们两个,找个远点的地方躲起来。”就是这个女人,把戈薇迷昏抓走的!犬夜叉伸手拔出铁碎牙,一脸警惕的怒视着春岚。   自知呆在这里会成为犬夜叉的累赘,阿九和邪见默默的躲到一旁。   空气中漂浮着带有浓郁香气的花瓣,四周回荡着春岚讥讽的笑声,好似在嘲笑犬夜叉只会横冲直撞的乱砍。   “可恶!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恼怒的瞪视着半空中忽然出现又瞬间消失的幻影,抡起铁碎牙又是一阵乱挥,可不管砍哪一个,都是虚的,这个认知让犬夜叉很郁结。   “这种时候,还需我邪见出马,真的是……阿九,给我好好呆在这里别乱跑。”终于受不了犬夜叉一副被豹猫玩弄的蠢样的邪见,忍不住出手了!   霸气十足的扔下这么一句话,便雄纠纠气昂昂的跑过去帮助犬夜叉。   “……”阿九无语凝咽的注视着背影散发着灿灿金光的邪见,为毛突然觉得今天的邪见有点帅!吾去,果然品味降低了嘛!!!   咦,怎么多了好多个邪见?   一股浓郁的香气萦绕鼻尖,阿九只觉得眼前突然一片朦胧,跌倒在地晕厥之时才堪堪反应过来,雾草,被绑架了!!!   焦黑的土地上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巨大的豹猫干尸沉睡在祭坛之上,干尸身前的祭台上摆放着几颗散发着暗紫光芒的四魂之玉碎片,在圆月之下吞吐着邪恶的气息。   祭坛的另一侧,被强大的结界笼罩的,是活人祭品。   结界内,除了村庄里的村民们和被抓来的戈薇几人,还有一直处于昏迷之中的阿九。   戈薇跪坐在阿九身侧,担忧的看着她沉睡的睡颜,“她怎么还不醒,不会出什么事吧?”   弥勒似模似样的把起了脉,最终也只是皱着眉头道,“脉象很正常,可能是摄入的迷香过多才会昏迷至今。”   “可是,她看起来好像不太好。”珊瑚拿出手帕将阿九额间不断溢出的细汗拭去。   “可,她真的只是睡着了。”弥勒也百思不得其解,按理来说,戈薇小姐也中过迷香,可却没有出现阿九小姐这样的反应,难道是因为体质不同?又或者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突然,结界之外一阵骚动,戈薇下意识的往外看了一眼,那个是……“杀生丸?!”   金眸往戈薇的方向看了一眼,待触及到躺在祭坛之上昏迷不醒的阿九时瞳孔猛然一缩,鎏金色的双眸颜色加深。   “哟,杀生丸,你终于来了。”冬岚环胸冷笑道,“怎么样?你的女人就要成为亲方大人的祭品了,真是可怜!”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让它发生。” 面无表情的睹了冬岚一眼,修长有力的手握上斗鬼神的刀柄。   “为了一个人类何必呢?就算你能把她救回去又怎样,她再也醒不过来了。倒不如留给亲方大人做点心。”修长白皙的手指在腰间的刀柄上流连,颇为遗憾的注视着妖气暴涨的杀生丸。   “你对她做了什么?”握住刀柄的手力道加深。   冬岚笑道,“对她做了什么的,可不是我。不过是同别人做了个有意思的交易罢了,现在看来,的确很有意思。”   唇角勾起不明的笑意,突然冬岚脸色一变,原是犬夜叉到来将亲方的结界击破了。   “杀生丸大人!杀生丸大人!我和阿九一直在找杀生丸大人,能安全的见到您实在是太好了……”随着犬夜叉一同而来的邪见终于见着了心心念的杀生丸,忙撒开脚丫子朝杀生丸的方向跑去,待站定之后,邪见突然双手举起天生牙,垂头哭丧着脸,“杀生丸大人,阿九,阿九不见了。”   神色不明的注视着邪见手中的天生牙,片刻后伸手拿过顺道往邪见的脑袋上瞧上一棍,视线重新投向祭坛处,“她在那里。”   “哈!”顺着杀生丸的视线望过去,果不其然,看到被珊瑚照料着的阿九,“杀生丸大人,阿九她……”昏迷不醒啊!!!   这回一定会被杀生丸大人揍上无数次的吧,一定会的吧QAQ   在邪见自怜自哀间,那边的形式也变了个样,急于需求人肉和灵魂的亲方朝活人祭坛袭去,与之同时,一直处于旁观的杀生丸身影一动,将祭坛之中的阿九揽入怀中,带入安全的地方。   “邪见。”将阿九安置在柔软的草丛之中,指尖在她的脸颊微微一顿,“看好她,若有损失……”斜睨邪见的那一眼犹如十二月寒霜,冰冷刺骨,吓得邪见小心肝一跳一跳的,急忙连连点头。   斗鬼神强大的剑气将压制着犬夜叉的豹猫四天王击倒,手中的斗鬼神散发着阴寒的幽蓝,居高临下的注视着狼狈不堪的犬夜叉,命令道,“休息去吧,犬夜叉,这些家伙应该由我来处理。”不论是五十年前的一战,还是他们居然对阿九动手,于情于理,他们都应该由他来对付。   挣扎着站起来的犬夜叉不满的喝道,“是吗?混蛋,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话不投机半句多,对犬夜叉这般皮糙肉厚的人就该用粗、暴的方式去对待。   “真的是,他们在这个时候应该团结点吧?”紧张的关注战场局面的邪见几乎要被这两兄弟给打败了。   不行了,心好累,他还是安安分分的照顾阿九去吧。   两兄弟在这边打得如火如荼,那边的豹猫四天王对这两兄弟居然在这个时候起内讧相当无语。   “他们在做什么?”夏岚表示对他们的行为表示很不理解。   “他们真的是兄弟吗?”春岚目瞪口呆,反应无能了。   大个子秋岚一副无语凝咽的模样,“他们到底在想什么啊?”   “哼,这样正好,他们起争执了,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们的厉害。”冬岚冷笑道,“我们用特殊攻击让他们瞧瞧。”   “是,大姐。”   四人身体升至半空,妖力迅速上涨,冰、火、雷、花四种力量融合在一起,形成一股强大的气流力量。   就在此时,原本倒在地上的亲方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空洞的目光投向冬岚等人,摇摇晃晃地朝冬岚等人走去。   “给我生命……”   手执冰刺的冬岚看向亲方,“亲方大人,我们很快就会把他们的小命献给您。”   哪知,亲方仿若失了本性般,空洞的双眼散发着诡异的绿光,扬起扬起巨爪将还没反应过来的秋岚三人拍死,三人的妖力和灵魂瞬间被亲方吸收过去。   冬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被亲方杀死,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悲痛惊恐,“亲方大…”   杀生丸和犬夜叉也停下了动作,双双看向亲方这边。   杀生丸略一皱眉,提剑砍向亲方,却被亲方身上强大的结界弹开。   “狗妖们,现在我就要把你们加在我身上的痛苦还回来。”言罢,锋利的利齿飞快的往犬夜叉和杀生丸击去,指尖散发着深蓝色的电流。   眼看着刀剑对亲方的伤害根本不足为道,杀生丸将斗鬼神收入腰间,打算妖化来对付亲方,而一直处于安分状态的天生牙却突然跳动起来。   “你想告诉我什么?”   父亲,到现在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给我天生牙,但是……   治愈的天生牙,幽蓝的刀刃划过亲方巨大的身躯,没感觉到半份不适的亲方冷笑道,“没用的小子,就这么把破剑,怎么可能伤得了我。”   话音还未落下,被天生牙刀刃划过之处突然爆出一道耀眼的蓝光,被他束缚在体内的灵魂不断的向外涌出,不过片刻,失去力量的亲方再次变回干尸跌落在地,不断的发出悲鸣。   怨恨不甘怒视着杀生丸的背影,“小子,你做了什么?”   毫无理会亲方的话,步伐经过一脸诧异的犬夜叉身旁时,对他说了这么一句,“剩下的交给你的铁碎牙了。”   “真不愧是杀生丸大人。”邪见崇拜的看向朝这边走来的杀生丸,见杀生丸的根本不理会他而是抱起地上的阿九,一颗心瞬间碎成了渣渣,杀生丸大人,杀生丸大人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抱阿九这个丑女人,实在是,太令人嫉妒了!!!   “杀生丸。”冬岚突然出声叫住了杀生丸。   “什么事?”   冬岚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咬了咬牙说道,“有个披着狒狒皮的男人用四魂之玉碎片与我们交易,他的要求是把你身边的这个女人交给他。”   “狒狒皮?难道是…奈落?”邪见惊叫道。   “我很感激你救了我的弟弟妹妹,我所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至于那个男人对她做了什么,我实在是无从得知。”冬岚轻声说完后,便带着余下的豹猫离去。   “杀生丸大人,这可怎么办?”虽然他讨厌阿九,但是却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死啊!   抱着阿九的手臂紧了紧,“邪见,抓住。”   紧紧的拽住杀生丸的衣服不敢放手,邪见扯着嗓子问道,“杀生丸大人,我们这是去哪?”   金色的眼眸望向远处的山峦,“朴仙翁。”   参天古树高不见顶,虫林鸟叫声声不停。   越过一条又一条小道,中间来到了森林的最里端。   “杀生丸,你终于来了。”   “朴仙翁,你知道我会来?”   “呵呵呵,知不知道与否又如何?”朴仙翁突然笑了起来,半怂塌的眼皮遮住的眼珠子一动,“小姑娘的情况很不妙啊。”   “救她。”   “老朽可没这个能耐。”无神的眼睛看了眼杀生丸,“你似乎很在意这个小姑娘啊,杀生丸。”   迎上朴仙翁的目光,杀生丸道,“她是特别的。”   “杀生丸,你可有了想要守护的东西?”目光似有似无的略过杀生丸怀中的阿九。   “你废话太多了,朴仙翁。”金眸不悦的眯起,“你知道救她的办法。”   “或许你母亲知道。”好不容易睁开了点的眼皮有垂了下来,似乎有些幸灾乐祸,“若再不快点,小姑娘可就撑不住了。”   ……   “杀生丸,原来是汝。”同样的银发金眸,额间有着淬蓝色月牙,容貌倾城的女子,看了眼杀生丸怀中的阿九,似笑非笑道,“杀生丸,汝不是讨厌类人么?什么时候与人类这般亲密了?”   “朴仙翁说,你可以救她。”   “谁知道呢。”   “哼,有口无心。”   “呵,居然这么跟母亲说话,真是不可爱。”   “母亲,我不喜欢开玩笑!”金瞳染了几分冷峻,阿九的生命在流逝,不能再等了。   柔荑托起垂落在胸前冥道石,慵懒道,“他不过是将这冥道石交付与我罢了。”   “冥道石?”   “他吩咐说让杀生丸来时使用,啊,对了,他还吩咐说一旦使用冥道石杀生丸就会身陷危难,吩咐我不可因此而悲伤呢。”依靠在华丽的软椅上,凌月华姬笑得不怀好意,“只是,杀生丸,现在的汝,还没有使用它的资格。”   “什么意思?”   “使用冥道石必须要用天生牙,只是,杀生丸,汝的天生牙,真的准备好了吗?”   “天生牙?”视线停留在天生牙的刀柄,金眸复杂。   “或许,刀刀斋可以告诉你,天生牙有没有准备好。”视线突然停留在阿九身上,凌月华姬展颜一笑,“不如你将这个人类留在这里,或许能在你一去一回间,母亲我帮你延长她的生命,直到你回来也说不定。”   “我不希望她出什么事。”深深看了凌月华姬一眼,转身抱着阿九往殿内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三章 房东大人心之所悦(五)。   又是那个梦。   森冷的棺木,苍白的布条,哀鸣的声乐。   这次,阿九能清楚的看到,躺在棺木里的人,是她。   即便被水泡的有些发肿,即便身体已经出现了尸斑。   不是在做梦,真真切切的她确实已经死了,被水淹死的。   一切的开端不过源自于开往学校的大巴出了车祸,冲出了护栏掉入水中,全车人无一幸免。   而她还会以灵魂的方式活在另一个世界,不过是因为她的阿妈。   阿九的阿妈是个地方有名的神婆,很小的时候阿九便被送到了阿妈家生活,因为她是个超生儿。那会儿子查超生查得严,阿九的妈妈便将阿九送到江南小镇上的阿妈家住,这一住便是十五年,直到阿九要上高中了才回到母亲的身边。   自小阿九便在阿妈身边耳穴目染,从阿妈那听到了不少关于鬼神之类的故事,也因此,当某一日阿九发现自己有着和别的小朋友不一样的能力时,并没有感到害怕,而是很兴奋的告诉了阿妈。   只是阿妈说不可以让别人知道这件事,就连妈妈也不能,阿九当时虽是不解,却也能感受得到,拥有这种能力的她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异类,在鬼神故事里,异类都是会被排斥的。   在阿九六岁时,无意间发现了阿妈的衣橱中,藏着一本泛黄的古书,听阿妈说,里面记载的都是禁忌的东西,不能乱动。   很多人都不相信鬼神之说,可是老祖宗的东西中传下来的某些禁忌,有很多却是不得不信的,所以即使有再大的好奇心,若是阿妈说不能动不能做,阿九绝对不会去接触半分。   高中之后,阿九便离开了小镇。可能是因为自小没有与父母生活在一起,回到那所谓的家中阿九并没有感觉到半分温暖,反而觉得自己是个外人般的不自在。同样的,她的父母和她那个十五年来不过见过寥寥数面的哥哥也一样,对她也总是客客气气的。   所以,每到放假,无论长短,阿九都会回到阿妈家小住,这样的情况持续了数年,直到那次从小镇搭车回学校的途中,发生了车祸。   她看到了,阿妈手中的那本书,传说中记载了禁忌的东西的那本书。   她的阿妈为了救她使用了那本书里的东西。   传说人死后七天内,新死的灵魂还不能离开身体去转世,所以才会有头七祭拜后下葬之说,同时,若是在头七灵魂转世之日的那夜子时使用某种禁术,就能让新死的灵魂进入新的身体中得以重生。   阿九之所以会去到异世,不过是她生前有对杀生丸的执念,他手中的天生牙是把治愈之刀,阿九特殊的治愈能力,还有禁术的不稳定性所致。   而阿九会忘记自己已经死掉这件事和对杀生丸的记忆,也逃不过禁术的牵制吧。   阿九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犬夜叉和那口食骨井时,会有熟悉感和跳下去就可以回家的念头,只怕也是因为《犬夜叉》这部动漫的记忆在作祟吧!   现在看来,即便她跳下去,也不可能回得到现代。   意识到恢复记忆的阿九慌乱了,杀生丸没有遇到玲,那玲会不会,会不会死掉了?   原本站在杀生丸身边的该是玲才对,可她却把这段剧情给蝴蝶掉了。   心底陡然升起一股罪恶感,拿了本应属于别人的东西的感觉,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阿九嘴角泛起苦涩的笑,可是即便如此她也不想离开杀生丸,她已经离不开他了。   曾经隔着一个次元,阿九对杀生丸只是很纯粹的喜爱,可真正接触后,她是真的喜欢上杀生丸了,不想离开他,不想。   蜷缩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阿九想,大概这就是对她的惩罚罢。   “阿九小姐。”   阿九抬起头,有些警惕的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银发雪袍的男人,“你是谁?”   “我是犬大将。”男人的声音很温柔,阿九闻言,那一丝警惕也不见了,取之而代的是讶异。   “犬大将?您是杀生丸的父亲。可,可您不是已经,已经额…仙逝了吗?”   犬大将笑道,“所以,现在的我和你一样。”   对于犬大将居然知道她的来历有些迟疑,“您,知道我?”   犬大将点点头,道,“知道,也知道你对吾儿有很深的执念。”   额……被喜欢的人的父亲这样调侃该怎么办!!在线求啊!!!   阿九的脸象征性的红了一下,毕竟向来脸皮厚的阿九也只有对上杀生丸才会红得像猴屁股一样,她说,“您儿子目前也挺喜欢我的。”   “哈哈,有趣。”犬大将突然大笑起来,似乎对阿九很是满意,“如此来,我倒还要多谢你,是你让吾儿有温柔的心。”   阿九受宠若惊,忙摆手,“啊!不,不用,您不用谢我的。”   “不不不,是该谢,想要融化吾儿那颗心,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阿九深以为然,“您说得很对,杀生丸的心太难猜了。”   “阿九小姐,实际上我想请你帮个忙。”大笑之后的犬大将突然认真道。   “什么忙?只要我帮得上。”   “做吾儿的剑鞘。”   “啊?”   “吾儿需要一个能让他改变主意的人,阿九小姐,只有你能做到。”   阿九正了正神色,认真道,“您的话我明白,只是您也知道我只是个魂体,说不定哪天就散了,而且,而且我也不能为杀生丸生儿育女。”说到这个阿九脸诡异的红了一下,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杀生丸是西国的王,不可能没有子嗣。若是哪天为了子嗣而被他人逼迫娶了别人或与别人生儿育女,说实话,我接受不了,也没有办法接受。”   “原来是担心这个?”犬大将被逗笑了,还真是个有趣的小姑娘,怪不得天生牙会选择她。   “你的灵魂不会散,而且,谁说你不能生儿育女了?”   阿九被刷新了三观,“啊?鬼魂也可以生孩子?”   “咳咳。”在未来儿媳妇面前谈论这些真的好?不过这也是为了杀生丸未来的幸福生活着想,吾儿,为父也只能帮你帮到这了!   犬大将默默长叹一声,继续道,“你可还记得一开始先是被困在吾儿身体里,即便出来了,还有个奇怪的距离禁制?”   “嗯。”说实话,阿九一直弄不明白这个,还一度以为是穿越大神之福利嘞。   “某种意义上,你算是被天生牙选中来到吾儿身边的,只因你一开始无论是对吾儿的执念还是本身便有着与天生牙有相同能力来说,都是不二的人选。一开始的你之所以会被困在杀生丸身体里不受自主控制,全因你二人还未有信任与感情。”   “我现在好像…貌似…大概…和杀生丸之间的距离禁制不见了……”阿九越说越小声,尼玛,这纯情小女生范的不好意思是怎么回事!   “你还不明白吗?”犬大将笑得意味深长,“心离得越近,制约便会越来越长,直至消失。”   雾草,好热好热,感觉热血沸腾,甜腻腻的怎么破啊!!!   “自你来此,你的生命便于杀生丸联系在一起,他生你生,他死你死。”顿了顿,犬大将又加上那么一句,“我未来的孙子定会很可爱。”   “咳咳,您的孙子可不止一个。”   ……话一出口,阿九便感觉到此话森森的歧义啊!!!尼玛这话的意思是在说她和杀生丸会有很多孩子呢还是会有很多孩子呢还是会有很多孩子呢?   “我,我是在说,犬夜叉生的儿子不也是您的孙子吗。”阿九急忙补救。   犬大将满脸‘慈祥和蔼’的点点头,“嗯~我知道的,儿媳不必多言。”   尼玛,你确定不是在调侃嘛 !!!儿媳就这么叫出口真的大丈夫吗!!!   “好了,时间不多了,我也该走了,吾儿杀生丸便交给你了。”   “等,等等。”阿九急忙叫道,“您可知如何出的去?”   犬大将温柔笑了笑,抬手往黑暗处的某一端指去,“你看谁来了?”   闻言,阿九顺着犬大将所指的方向望去。   黑暗中撕裂的那抹曙光,银发如雪,雪衣如画,长袖飞舞,肩上红梅如雪中血,背光之下的阴影使他的面容模糊不清。   但阿九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杀生丸停留在她身上的视线。   冰冷的指腹贴上阿九的脸,额头,眉毛,鼻子,嘴唇,一寸一寸,好似要把阿九印刻在心底一般。   唇贴上唇,轻轻的在唇上磨蹭,啃咬,舔抵,最后将阿九揽入怀中,他说, “阿九。”   “嗯。”阿九脸如同被火烤过一般既烫又热,那个吻不带任何情、欲,只是为了确认,他把阿九找回来了。   陷入温情之中的阿九心陡然一凸,尼玛,差点忘了犬大将的存在,他该不会看到了吧QAQ   阿九不知是怎么离开这个地方的,只是到当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坐在了杀生丸的床上,没错,就是杀生丸的床上!   这个认知让阿九有些手足无措,手脚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摆放好伐!   “杀,杀生丸。”   “嗯。”正打算换身衣服的杀生丸抬眸看了她一眼。   “额…那个…那个…”那个了老半天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可怕的是杀生丸的视线还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尼玛,让你作死让你作死!   不知所措的阿九眼尖的看到杀生丸的袖口破了一个口子,眼睛一亮,中气十足道,“杀生丸,让我给你补袖子吧!”   想要换身衣服的杀生丸诧异的看了阿九一眼,确定她没有开玩笑后,面无表情的唤了侍女过来准备针线。   杀生丸垂眸,看她穿针引线,一针一线在他裂出一道狭长的一道口子的衣袖上密密的缝补着,银针在衣料中笨拙的穿梭,歪歪扭扭的似乎在绣着什么东西。   可以看得到阿九额上冒出的细汗,估计是觉得自己绣的太丑吧!   杀生丸眼底柔和了不少,静静的看着模样认真的阿九,突然觉得这样子很好。   绣得一身汗的阿九将细线咬断,拍拍绣的如同蚯蚓般歪歪扭扭的袖子,突然有些心虚。   杀生丸扯过袖子端详了片刻,面无表情的问道,“你这是绣的什么?”   “啊!”阿九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六,六角梅啊,不像吗?”   “……”杀生丸沉默了片刻,“……像。”   阿九干瞪眼,“我知道我绣的丑,终有一天我会绣得好的。你不喜欢就算了,脱下来还我。”   “还算你有自知之明。” 杀生丸拍拍阿九的脑袋,面无表情的继续道,“不过倒也无碍,可以当传家宝供着。”   传家宝……你妹!!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大人太绝了,拿衣服当传家宝!!!   ☆、第二十四章 与房东大人的幸福生活(结局)。   呆在西国休养了几月,一直与杀生丸同住,咳咳,别误会他们啥都木有做。   杀生丸每日早出晚归,有时一两天没见到影子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听每日给她送食的侍女一说,好像是处理叛徒一事,因叛徒原本便身居高位,此事事关重大,参与的又都是高层的妖怪,风口紧,所以消息传出来的并不多。   倒是杀生丸表哥青罗三郎每日都来串门,好似没啥事情干一般。而邪见,只要青罗三郎一出现,立刻跟防贼似的死死的盯着她和青罗三郎。   “哟,小九儿,今儿个这么早就起了?”一如既往穿着打扮骚包至极的青罗三郎摇着那么一把小折扇,一摇一摆的走进了院子。   “青罗兄,今日可是又要与我讲话本故事了?”专注的摆弄手上的东西,头也不回的问道。   不过一月,此妖便同她讲了西国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话本故事不下十本,以至于阿九对于此妖的评价只有四个字,极其无聊!   一撩衣袍坐上石凳,折扇支着下巴笑道,“都听了一个多月的故事了,还想听?”   用力扯了下锦帕的阿九朝他翻了个白眼,“你终于知道你有多无聊了!”   折扇挑过锦帕的一角,摆到眼前一阵端详,摇头神情颇为嫌弃,“我说,你都绣了一个月的这玩意儿了,还绣?”   阿九一把将锦帕抢回,瞪了青罗三郎一眼,“哼,你知道什么?”   “我是不知道。”青罗三郎使唤着邪见为他斟杯茶,小酌了一口,继续道,“杀生丸那个大闷骚就知道?你绣了这么多条锦帕居然没送出去一条,你是有多失败啊!”   “凭啥要送出去啊,我绣着玩不成啊!”阿九小心翼翼的将锦帕收好,似笑非笑的看他,“敢在邪见面前说杀生丸坏话,小心他给你下巴豆,给你小鞋穿。”   “呵,倒是个忠心护主的小妖怪。”指腹磨蹭着杯面,眼瞧着侍女都站在外面守着,青罗三郎挑了挑眉,不怀好意道,“这几日杀生丸没个四五天是不会回来的了,你,可要小心,莫要被可怕的……给吃了。”   阿九一脸迷茫的看他,可他就是打定了主意不再说任何话,小酌了杯茶水后,便又一摇一摆摇晃着小折扇离开了院子。   “奇怪的男人。”邪见碎碎念的吐槽了一句。   对于青罗三郎的那番话,直到第五日清晨,被凌月华姬传了侍女唤她过去‘聊天’阿九才知道,青罗三郎的话是何意思。   “你这女人,还有心思绣花?”邪见急匆匆的从外院跑进来,火急火燎道。   阿九极为淡定,“怎么了?”   “大麻烦,大麻烦,怎么办,杀生丸大人又不在,青罗大人又不知道跑哪去了,这回可如何是好?”他一边不停地念叨着,一边不停的前后踱步。   “到底怎么了?”放下手中的活,阿九出声打断了他的自言自语。   邪见有些犹豫,一副后怕的模样,“凌月大人派人过来了,说是,说是要找你聊聊天。”   ……   话音不过刚落,几个面容艳丽的侍女款款而来,笑语盈盈的朝阿九行了个礼,“阿九大人,凌月大人有请。”   ……   这算是丑媳妇要见公婆了吗?阿九内心很坎坷,邪见因没有命令不能跟随过来,现下只有她一人孤军奋战了。   倒是随行的侍女们很是健谈,对阿九也充满了好奇,也避免了这一路上阿九的胡思乱想。   这般行走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侍女们朝阿九行了个礼,示意阿九可以进去了。   看这架势好似没有打算同她一起进去的节奏啊。   无奈,阿九只要硬着头皮往宫殿里走去。   撇去当年那次在杀生丸身体里时的不算,这是阿九第一次近距离与凌月华姬的接触。   只是一眼,便能感觉到的巨大魄力。可以看得出,凌月华姬不仅是个美女,而且还是气质型,武力值极高型的美女。   “汝便是杀生丸宁愿置身于危险也要救的人类?”威严的女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宫殿中,一双威严的凤眸此刻正饶有兴致的打量着阿九,“姿色不过中下,倒看不出哪里值得杀生丸那般对待。”   见阿九依旧一副雷打不动的表情,眼角染了许些笑意,“汝唤何名?”   压下了心底的不安,阿九定了定神色,尽量拉缓了声线,“阿九。”   “哦。”凌月华姬眉梢一挑,“倒是个好养活的名字。”   阿九嘴角一抽,淡淡的回答,“谢大人赞赏。”   食指指尖在手背上轻点,凌月华姬故意拉长了声线,“汝可知,我唤汝过来所为何事?”   阿九一时间摸不着头脑,只好中规中矩的回答道,“聊天。”   “呵,如此,我俩便好好聊聊天如何?”凌月华姬伸手指向一旁不知何时备好的软椅,道,“既是聊天,汝站着倒显得我不近人情了,坐下吧。”   “是。”死命的保持着一副淡定姐模样,阿九感觉内心已经开始咆哮了,太尼玛难受了!   见阿九一副好学生模样的端端正正的坐着,倒觉得多了几分有趣,突然间很想看看阿九炸毛的模样,只见她轻声说着,“汝说我们聊什么好呢?不如聊聊汝与杀生丸之事,如何?”   阿九眼皮一跳,感觉正戏来了。   只听到凌月华姬继续轻声道,“汝与杀生丸之事,我本不欲多加干涉。只是杀生丸毕竟是西国的王,有些事情,该管的还是要管的。”   “杀生丸既然喜欢汝,我也不好棒打鸳鸯。”她的眼眸扫了眼坐立不安的阿九一眼,决定再加一把火,“汝须知,西国未来的王,血统必须纯正,日后,杀生丸若是再娶,汝该知如何做吧?”   听她语调缓缓的模样款款而谈,阿九眼皮一跳,抬眸直视首位之上的凌月华姬,“凌月大人的话,阿九明白。”   凌月华姬眉毛一挑,似乎在诧异阿九居然还能沉得住气,“汝明白便好……”   “只是,明白不代表我愿意接受。”话已出口,似乎觉得也没那么可怕了,阿九的语气渐稳,“天底下没有哪个女人愿意与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您说的事,若真有那么一天,我会自己离开。可在此之前,您可问过杀生丸的想法?若他的回答亦如凌月大人一般,不用你们说,我现在便离开。”   凌月华姬静静的看着阿九,突然笑了起来,“汝这番话,若放在人类的世界,可是‘嫉妒’一罪。”   阿九看她,也笑道,“比之与他人分享丈夫,我倒宁愿犯这么一条罪。”   气氛在一瞬间有些静默,虽说凌月华姬在笑,可阿九感觉得到,一阵阵威严的压迫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那是属于大妖怪的气场。   “倒是个伶牙俐齿的小姑娘,居然能承受得住妖气的压制,果然是在杀生丸身边待太久了吗。”   阿九心头一跳,“大人此话何解?”   “五十年前的那个小姑娘,不就是汝吗!”虽然她在笑,可阿九却感受不到半分轻松。   微微沉默了片刻,阿九抬起眼眸重新与她对视,“大人,当年的那番说要除去之类的话,果然是在说我吗。”   凌月华姬似乎有些诧异,“哦?汝知道?”   “是。”   “虽然诧异当时的杀生丸为何要保住汝,现在看来,倒也没什么不可取的。”双手交叠,凌月华姬话锋一转,“我们方才的问题,似乎,还没有答案。”   所以说,刚才转移话题的不是你是咩!!!   阿九深吸了口气,“若是杀生丸此生不弃,致我唯一,即便是您,也无法将我从杀生丸身边赶走。”   凌月华姬终于露出满意的浅笑,“汝记住今日所言,他日若有违,我定不会放过你。”   “……”画风一下子转变的太突然根本招架不住啊!   她继续浅笑,“待杀生丸回来,便挑个日子,把亲给结了吧!我还想着你们早点给我弄给孙子出来玩玩呢。”   “凌月大人……”你之前是在开玩喜呐!   阿九的脸腾一下熟透,尼玛,就不能不提孩子的事嘛!   “唔,想必该说之事,大将都与汝说过了,我便不再多言了。”   “凌月大人知道我见过犬大将?”   似笑非笑的看着阿九,并不说话,突然,她的视线移到殿门外,“啊拉,竟回来得这么快。”   还未等走进殿中的杀生丸开口,凌月华姬便笑得花枝招展道,“啊拉,杀生丸汝回来得倒是时候,我正好有事与汝商量。”   杀生丸淡淡扫视了阿九一眼,确定没缺什么零件之后,这才回答道,“什么事?”   “与阿九正商量着你俩的婚事,既然汝来了,那就交给汝办好了。”   “婚事?”杀生丸的视线又漂移过来了,阿九无辜的眨巴着眼睛表示不关她的事。   “嗯?汝不愿意?”凌月华姬从殿上踱步下来,走到阿九身侧拉起阿九的手掩面假哭起来,“真是可怜的孩子,竟被我这个不可爱的儿子给抛弃了。不过没关系,我姐姐的儿子三郎可比我那不孝儿好多了,而且与汝关系不错,我这个不孝儿不愿要汝,那汝便嫁给三郎那孩子吧。”   “……”额,她要不要也配合哭一下。   “我有说不愿意吗?”   阿九诧异的看向他,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凌月华姬闻言似乎笑得更加妩媚了,“既然如此,那接下来的事便交与汝吧。什么时候大婚派人通知我一声,我还等着你们丢给我个娃娃玩呢。”眼睛看向杀生丸,笑得神秘,“可要加油,莫要辜负母亲的一番苦心啊杀生丸。”言罢,挥挥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回去的路上,阿九的脸一直都是腾红的,纠结的,就不能不提孩子吗!!!太丢脸了QAQ   未想走在前方的杀生丸会突然停下脚步,没有任何防备的阿九直接撞了上去。   “嘶……”   “你不愿意?”还未等阿九抱怨,便听到他这么一句无厘头的话。   阿九表示不解,“什么不愿意?”盯着杀生丸不愿意解释要她心领神会的脸,阿九只好默默的回忆她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最后,阿九有些迟疑的开口,“你是在说,婚礼的事?”   他重复道,“你不愿意?”   阿九沉下脸,垂眸不说话,杀生丸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黑,这般对视了半晌,阿九扭扭捏捏的从宽袖中拿出一条白色的锦帕,递到杀生丸面前,“诺,给你的。”   依旧黑着脸的杀生丸神色不明的接过。   阿九耳朵微红,理直气壮道,“收了我的东西,就是我的人了,以后不许你看别的女性生物,一眼都不成。”   指腹在锦帕上的六角梅上一顿,针脚细致,显然比之前绣的好太多了,将锦帕拽紧,金眸染上了柔意,“好。”   ……   成亲的日子定在了来年的初夏,传说,犬族的婚俗新郎与新娘需避开三月不见,所以,阿九被凌月华姬召唤到她的住处,美名其曰教导她礼仪。而杀生丸在筹备婚事的同时,还需找奈落那家伙的麻烦,毕竟,那只下流的半妖不仅引诱他犬族重臣叛变,还加害他的未婚妻,他又岂能放过?   三个月之后,西国内有了那么一段传言。   听说奈落被灭了;四魂之玉也消失;杀生丸的左手也恢复了,还多了把属于他自己的刀;戈薇回到了她那边的世界;犬夜叉化身望夫石,没日没夜的守在食骨井口;珊瑚与弥勒在枫之村定居,似乎已经在筹备婚礼了;而琥珀似乎喜欢上了一个小姑娘,那个小姑娘,名唤玲。   三年之后,戈薇从现代回到了战国,和犬夜叉成了亲。珊瑚与弥勒的孩子都生了几打,而琥珀与玲似乎也要修成正果,就等着岁数到了举办婚礼。   西国王宫的后花园内,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撑着肚子慢悠悠的走着,身后跟了两个侍女,还有那只绿油油的小妖怪。   阿九撑着腰,一脸嫌弃的看着在她面前不断扑腾的邪见,“我说,邪见呐,你长得这么丑,还老在我身前晃悠,要是我家小包子瞧见了不敢出来怎么办!”   “你!”邪见无语凝咽,扭头决定不跟孕妇计较。   倒是身后的侍女一笑道,“王后莫笑邪见大人,想当年,邪见大人也是名动一方的美男子呢!”   “哈!你确定?”阿九一脸惊悚。   “嗯。”侍女二也附和道,“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邪见大人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啧啧。”真是个可怕的现实啊!有什么比听到邪见曾经是个美男子这句话更惊悚的?   “阿九。”处理完政务的杀生丸习惯性的来到花园,意料之中的看到正在散步的阿九。   “王。”侍女行了个礼后,习惯性的退下去,王从不喜欢他们打扰他与王后独处。   “杀生丸大人。”邪见泪眼汪汪的扑上去求安慰。   “呐呐,杀生丸,听说邪见以前长得很好看是不?”   习惯性的揽住阿九的腰陪她继续散步,尽量帮她分担身体的重量,“嗯。”   “那他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阿九好奇的问道。   “邪见。”   熟悉语调啊,多少年没有听过了?邪见吸了吸鼻涕,闭着眼睛一阵叽里咕噜的默念,妖风散去,原本绿油油的小妖怪不见了,取之而代的是一个深绿色海藻长发的小少年。   “……”阿九咽了咽口水,她终于知道为毛邪见会把自己变成那副样子了,完全是因为,长得太能激起女性同胞们的母爱了!!!   阿九义正言辞道,“邪见,你还是小妖怪的模样看得顺眼。”尼玛,再不变回去,她好怕会出轨啊肿么破!   重新变回绿头小妖怪的邪见默默的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整天就知道腻歪在一起的这对夫妻。   阿九左手抚上自己凸起的肚子,有些担忧,“杀生丸,你说这肚子都大了两年了,咱的小包子什么时候才出来啊?”   常年握剑的手轻轻的搭在妻子的手背上,金色的瞳仁漾着温和,“快了。”   阿九将头枕到杀生丸的肩膀上,手轻轻的抚摸着肚子,笑道,“杀生丸,你说小包子是个男孩还是女孩?”   手中感受着的温度,杀生丸道,“男孩。”   阿九不满了,“要是个女孩呢?”   金眸带着淡淡的笑意,他说,“不信,你问他是男是女?”   阿九怒锤了杀生丸一下,笑骂道,“你让他怎么回答?”   “若是他动了,那就是男的。”握住妻子的手隔着衣料搭在凸起的肚子上,像是回应般,“咚”的跳了几下,生命的气息从手心处源源不断的传来。   杀生丸淡漠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喜悦,金眸满满的具是温柔。   眼底同样带着为人父母的喜悦,阿九心不对口道,“那是胎动。”   杀生丸将阿九揽入怀中,在她的额间落下一吻,“你若喜欢女孩,来年再生一个便是。”   “哼,那得看我高不高兴。”傲娇的回了一句,将满含笑意的脸埋入杀生丸怀中。   那随风翻飞的衣袖,是与华丽的和服格格不入如蚯蚓般扭曲的图案。   —完— 作者有话要说:     ☆、怨念番外之礼物引发的血案。   某日晚,阿九拧眉,盯着天花板,迟迟不入睡。   一番云雨完毕,杀生丸将阿九揽入怀中,声音微哑,“睡觉。”   阿九思索许久,决定要好好捍卫自己的权利。于是,第一次拒绝杀生丸的怀抱,两手抵住他的胸膛拉开两人的距离,神色认真的瞅着他,“杀生丸,有件事咱得好好的讨论下。”   对于自家小妻子的拒绝,杀生丸很不满,金眸微凝,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良久才开口问道,“何事。”   夜色迷离,男□□人,巫雨云山过后不久的房内还残留着浓郁的情、欲的味道。   阿九不争气的咽了咽口水,眼神漂移,轻咳了两声掩饰去不自在。半晌,才期期艾艾的开口,“那,那个,嗯……那个……额……”   杀生丸看着眼神飘忽,耳垂染上淡淡红晕的阿九不语,然嘴角却不容忽视的携着宠溺的笑意,稍纵即逝。   阿九握拳,像是鼓足了勇气般,振振有词,“杀生丸,咱这亲都结了好些年,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你一件礼物都未曾送过于我。”   杀生丸了然,抬手顺了顺小妻子的头发,语气一如既往的清冷,“昨天去了哪里。”   “啊,啊?”阿九明显反应不过来,跟不上杀生丸的思维,“枫,枫之村。”   顺着阿九头发的手一顿,目光深邃,嘴角勾出一抹笑,在阿九惊艳的目光中贴近她的耳畔,如陈年老酒般醇香熏人的嗓音瞬间在耳畔处响起,“说了什么。”   “礼物与男人真爱与否的关系……”身体一颤,阿九红了脖子,不自在的将脸侧开,半张脸几乎埋进了枕头里,全然不知话被某只套了差不多。   然后…杀生丸将某只不自在的妻子以强硬的姿态搂入怀中,闭目睡觉。   “……”这是回过神来还红着一张老脸的阿九。尼玛,肿么回事!!说好的好好讨论的呢!!所以说她又被顺着走了是么!!坑爹呐这是QAQ男色害人啊!!!   阿九气结,赌气的紧紧勒住杀生丸的腰,埋头睡觉。   一夜无话至天亮。   翌日早晨,阿九一脸扭曲死死盯着捧着一碟碟美食糕点鱼贯而入的侍女,“这是怎么回事!”   侍女一行了个跪礼,语气恭敬,“这是王吩咐的。”   阿九脸一僵,猛然想起昨晚被自家男人用无耻手段套出她那句“礼物与男人的真爱论”,再看了眼与满汉全席过之而不及的美食,脸瞬间扭曲到了极点。   她难道长得那么像吃货么!!!   阿九很生气。   几乎要被气晕的阿九压抑着颤抖的声音,“这是杀生丸吩咐的?”   “是。”侍女一不解,王后这是太激动了么?!因为王送了王后很多好吃的?!然后侍女一真相了,待妖待物皆冷漠无情的王居然会送礼物给王后,王后真幸福啊!   阿九看着侍女一饱含羡慕的退了下去,头皮一阵发麻。   所以说她和杀生丸从来不在一个频道上是吧!所以说这就叫跨越时空的代沟是吧!   阿九暴躁得能扯头发,不行,她需要戈薇的帮助QAQ   而另一边,正在书房处理政务的杀生丸停下手中的动作,细细的听着侍女一的回报。   听到阿九很高兴(???)这句话时,金眸明显柔和了不少。   感觉到四周温度回升了不少的侍女一对阿九的崇拜敬仰度直飙,果然只有王后大人才能让他们的王冰天雪地的心情乍寒还暖啊!!   “父亲。”这是跟杀生丸如出一撤的清冷嗓音,刚试炼回来的阿雪第一时间便是来书房向杀生丸汇报试炼成果。   稚嫩的脸庞面无表情,银发金瞳,小小的人儿已初具冰山形态,除了脸上并无妖纹外,这简直就是缩小版的杀生丸啊。   侍女一恭敬的唤了声殿下后,便退了出去,将门掩上,给这两父子独处的空间。   “回来了。”语气虽不见温柔,却也是柔和了不少。可见杀生丸对阿雪这个与自己血脉相连,行为处事如出一撤的儿子还是很欢喜的。   “嗯。”依旧是面无表情的阿雪,只是眼睛看向杀生丸时多了份崇拜与灼热,他想成为像父亲那般强大的妖怪,而且,他也一定会做到。   “去找你母亲吧。”阿雪眼中所求,杀生丸不是没有看到,只是他现下看到的还只是那份力量,执着的,也是那份力量。不知为何,杀生丸莫名的想到了曾经只想着超越自己父亲的自己。   “想要守护的东西么。”恍若还能听到当年父亲的那句话,杀生丸视线看向窗外。   阳光晃的刺眼,红衣白裙的少女立身于杏花树下,似乎发现有人在看她,暮然回首,巧笑嫣然,衣袖随着少女的抬手晃动而露出半截藕臂,清脆如铃的声音唤着他的名字,“杀生丸。”   猛然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的杀生丸垂眸,看着袖上一针一线绣得极为细致的六角梅,嘴角不由得携上一抹笑意,不是只想守护,而是比生命还要重要……他的阿九。   “父亲……父亲……”阿雪微蹙着眉,连连唤了数声却不见父亲回话,不由得不安了起来,父亲,莫不是生母亲的气了?   “何事?”回过神来的杀生丸见自家儿子一脸不安的看着自己,以为是试炼出了什么事。   “父亲,是在生母亲的气么?”阿雪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问出了口。   “生气?”杀生丸不解。   “母亲又出宫去找戈薇阿姨了,父亲……”阿雪瞅着杀生丸那越来越黑的脸,立刻噤了声。   金瞳似乎在酝酿着一场风暴,“什么时候的事。”   阿雪身子一僵,为正赶去枫之村的母亲大人默默点了根蜡烛,“方才回西国的时候。”   杀生丸抿唇不语,脚下却是不容置疑的朝外走去。   “父亲。”阿雪看着越过自己要去找回母亲的杀生丸,不禁出声问出藏于心中多年的问题,“为何如此纵容母亲?”明明只要父亲命令宫中之人不许母亲私自踏出西国一步,便不会再发生这般事情。   只是,阿雪并无机会说出后面那番话了,因为……   “因为她是阿九。”   因为是母亲,所以才会无条件纵容么?阿雪望向门外,父亲的身影早已看不见,稍纵即逝的迷茫一闪而过,他不懂,母亲与父亲之间的感情。曾经的他甚至一度因母亲弱小而不愿搭理她,现在想想倒是幼稚的很。虽然并不明白父亲话中的深意是什么,但那种感情他并不讨厌……   所以,刚踏出西国没多久的阿九便被杀生丸给逮了回来,尽管阿九被逮回来的过程并不美好。   于是,阿九几乎被杀生丸压在屋里进行身体力行的教育了一整日。   西国宫内众人依旧该干嘛干嘛,不是没反应,而是对于这种一个月发生几次的事,他们早已习惯了啊!   不知被身体力行教育了多少次的阿九伸出一只手颤抖的指着杀生丸,“你…无耻!”   杀生丸面无表情的啃了口阿九的脖子,惹得她倒吸了口凉气,“可知错。”   阿九缩了缩脖子,硬声道,“我哪里错了?”   “嗯?”杀生丸危险的眯了眯眸子。   阿九不爽了,凭啥每次吵架都是她的错啊!凭啥啊!想到这,阿九底气足了,推开压在身上的杀生丸,转身侧躺,只留他一个后脑勺。   这回倒是轮到杀生丸愣住了,似乎没想到一向好脾气的阿九会推开他。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似乎不能用以往手段哄回来的杀生丸有些不知所措,人类的感情太复杂,还处于学习阶段的杀生丸根本不能理解阿九为何生气。   “阿九。”   ……   没反应。   杀生丸向来是有什么便说什么,从不会拐弯抹角,“为何生气?”   “你竟不知道?”阿九气结,猛然坐起身子怒视他。   闹变扭的小妻子说话了,也就证明哄哄气便消了。   杀生丸长臂将阿九揽入怀中,“你说我便知。”   “哼。”其实也不是每次都是她认错吧,其实每次都是杀生丸先让着她的吧,其实每次闹变扭都是自己使小性子的原因吧。阿九将头埋进杀生丸怀中,手紧紧搂住他,也只就有杀生丸这个大傻瓜会这般纵容她了吧。   阿九眼眶微湿,闷声道,“为何让人送那些食物过来。”   “你说的礼物。”   阿九发泄性的啃了杀生丸胸膛一口,听见他闷哼的声音,气也解了不少,“你把我当猪养啊。”   杀生丸轻吻了阿九的头发,语气淡淡“你喜欢。”   因为她喜欢么?!阿九感觉眼泪要控制不住流出来了,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她不用吃东西也不会死的,她只是,只是想找到归属感罢了,因为不想被遗忘啊。可现在,杀生丸,她的丈夫,只要有他就够了,他是她的归属。   感觉到胸膛湿润,杀生丸有些愣怔,哭了么?为什么?   “笨蛋。”阿九收紧了手,任由眼泪流下,“杀生丸是个笨蛋。”这样的他,她怎舍得离开,怎舍得伤害。   “嗯。”低头吻去妻子的眼泪,杀生丸眼中是从未有过的柔情,“可还生气?”   ……温馨气氛消失殆尽,不懂风情的男人。阿九娇嗔的瞪了杀生丸一眼,搂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看着第一次这般主动的阿九,杀生丸闪过一丝笑意,重新要回了主动权。   夜还很长。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